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摸了摸下巴,盯着里面的身影,这才嘲笑着说:“蠢货一个,真以为这边是吃素的,全方位监控,一只蚊子都躲不过。”
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一个人?
“那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宰了?”
旁边的人也有一些不怀好意。
络腮胡扯了扯嘴角,讥讽道:“虽然是联调局的人,但是这个人擅闯在先,收拾一顿弄了。”
“没问题!不过就是一个小喽啰,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东家那边还没有回复?剩下的那一批人…”
“最近是紧要关头,尽快的联系上把人送出去,留太久也会是祸事。”
“明白了。”
昏暗的屋子里面。
男人整个人倒在地上,血液从他周身一路的蔓延,浸染了周围的地板,刺目的红,令人头皮发麻。
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在不停的冒血。
让他喘息都格外的微弱。
后背又被一击几乎要把他的肋骨打断。
那人一阵舒爽的骂骂咧咧:“好久没这么畅快了,累死了。”
说完,他扔掉了手中的东西,砸在地面发出一声脆响。
随后,有人进来叫他,那人才转身离开。
直到,人都已经走干净了。
地上的身影才动了动。
他翻身,面部朝上盯着头顶灰沉沉的天花板。
都可以看到那神色的板子上有深刻不化的血迹,颜色已经在时间的推移之下发黑。
他动了动。
“嘶…”
喉咙里溢出了一声闷哼。
意识又散掉的趋势。
他咬了咬舌尖,痛感再次刺激。
他这才清醒了一些。
黑市,买卖人口,东家TBI。
送去做实验。
且大多都是不足十五岁的孩子。
深知是虎穴,他也必须进来。
否则,他们当晚就把这些人给送出去了,下场可想而知。
只是…
陆一屿撑着地板缓缓地挪动,身上没一块儿好地方,这些人就是奔着要弄死他而下的狠手。
他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四周。
是暗室。
不太容易分辩位置。
他记得,他昨天被送进来的时候,穿过了一条很长的走廊,走了大概有两分多钟,潮湿重,不是单纯潮湿,是像…
靠水有的味道和感觉。
周围一定有什么大型的湖和江之类。
他手机被收走,但是…
黑暗之中。
陆一屿倏的笑了笑。
因为重伤,声音有一些微弱。
他有收到那个小家伙发来的信息。
说有好好吃早饭。
还有。
在信号屏蔽之前,他发了一些信号出去。
江阮联系不上他。
会查过来的。
思及此。
他抬手摸了摸脸。
最终轻笑。
“幸好没破相。”
末了,他顿了顿:“不然那小家伙就不喜欢了。”
他还得回去见他。
毕竟,答应了会回去。
想了想之后。
他摸了摸手腕上的手表,摸到了最下方一块儿小小的凸起。
时间差不多了。
拖延了一晚上,他们对于他的到来更加忌惮和谨慎,不会在这个时间继续把那些人往外送。
他得脱身了。
外面正下着雨。
淅淅沥沥的落在地面,冲刷了一遍又一遍。
隐蔽街道的路口。
缓缓停下几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