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秀琴似乎也是头疼,“是我跟你爸太惯着她了,这种性格出去迟早吃亏。”
江阮不置可否。
“对了,差点儿忘了跟你说,你表哥也在京城,刚毕业两年多,在一家大公司上班,如今混得不错,你有时间和你表哥多联系来往,也好有个照应,总比你一个人强,知道吗?”
江阮想了想。
是她小姨家的儿子,记忆中挺憨实的一个哥哥,小时候对他们都挺不错。
她应下来:“行,我知道了。”
又说了几句家常话,聊了一会儿便挂断了电话。
江阮双手揣兜走到了路口那辆车面前。
眯着眼打量着。
这人有钱,车也霸道,直接横在当路,挺有逼王那么一股劲儿的。
六楼。
傅洺修打量着屋子里面对于他来说过分简洁的装束,最终被挂在在墙壁上的一幅画吸引去了视线。
一眼看过去,只有诡谲和阴森。
就如同他这个弟弟一般。
他抬头看向了站在柜子面前的年轻男人,从进门开始,就没给过他什么正眼。
这种骨子里就浸透的傲气,可真是不讨喜。
傅洺修直接坐在了沙发上,摩挲了一下自己大拇指上的雕花戒指,开口:“秦明的事儿,新闻看到了吗?”
他似有深意的望着那边摆弄物件儿的傅迟。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并不能看到他在弄什么。
傅迟低着头,柔顺的发遮住了眸子,桌面上,放着一排…薄如蝉翼的手术刀。
在窗外光线之下,泛着白光。
小巧的手术刀在他细长白润的手指转了转,灵巧自如,原本冰冷的刀子,似乎被赋予了生命。
莫名的,阴暗。
他没抬头,嗓音很低:“看到了,挺惨。”
这反应,听不出任何内容。
傅洺修倏然一笑,眼底冰冷:“我手下说,那天晚上看到你出现在那边了。”
瞧瞧,他这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傅迟侧目瞥他一眼,“所以呢?”
“秦明身上的伤已经鉴定过了,二次伤害,后面避开要害要人半条命,这手法,可不是普通人有的,除非是精通这方面知识的学医人员。”
那些伤,都是又狠又绝,可让人毛骨悚然。
让他想到了之前新闻上捅男友几十刀,刀刀避开要害的医学女。
傅迟抓着手术刀转身,低头摸着刀刃,语气别提多淡然:“确实,手法很优秀。”
傅洺修看着他这不瘟不火不咸不淡的态度,意味不明的扯唇,语气似乎是劝解:“秦家也是有头有脸的,秦明可是秦家宝贝疙瘩,你把人家儿子弄成那个样子,你就不怕老爷子那边知道了,饶不了你?”
傅迟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那虚伪至极的脸。
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
“更何况,在这种节骨眼儿,一点儿差错都会导致错失机会,你做这事儿的时候,就没考虑过后果?”
傅洺修这话听着是苦口婆心,但是内里也不掩饰其尖锐,
“和秦家结仇,对你…”
忽的,耳边飞射过泛着冷白色的东西,紧贴着他的耳朵飞过去。
傅洺修脊背微僵,下意识回头朝着后面看过去。
发现他正后方的墙上…
是一个靶盘。
此时,那靶盘正中心,深深的嵌入一把泛着冷光的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