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安娜摸着丘肯的脸,她努力维持平静,并下令禁止乱说,若有人敢外传,便关起来。
阿尔贝的部队(五十人),本来后方观战,知道尼弗伯爵出事后也奔来木堡。
中间还下了场雨,到木堡时,显得有些狼狈。
换了干净服饰后,马上就去看莉安娜跟伯爵。
感谢主,见到极有可能成为自己丈夫的阿尔贝,没如丘肯那样软弱,莉安娜已经恢复冷静。
“阿尔贝哥哥。”
丘肯有礼貌的问好。
丘肯与阿尔贝相处的不错,执政官仪式后,他还在米斯城玩了好几日,都是阿尔贝招待。
无忧无虑的半大少年,很快就接受阿尔贝成为自己家人(哪怕还未定下婚事)。
接下来,丘肯静静听的姐姐莉安娜跟阿尔贝哥哥的谈话。
半小时过去,阿尔贝还是没有拿定主意怎办,便称要等布兰的部队来。
至少五百人会加入,还有一部份骑兵,都是他们佛罗伦萨的亲兵,届时,外头那些巴萨跟达尼尔的凶狠骑士们,也会放心及更尊重自己。
这一夜,注定失眠。
阿尔贝很早就起来祈祷上帝,大修道院的求学日子影响,使他比布兰更加虔诚。
而布兰终于在来日早上(约九点)赶来。
木堡卫兵发出欢呼声,敲起还没完工的教堂小钟。
还没正式跟敌人战斗的佣兵们,身上干净,身上的私人布袋,藏着的除了武器,打火石,还有美味干粮。
他们乐于分享,属下们只要不酒醉误事,便不用去管。
布兰巡视了一圈。
木堡很大,靠近一处密林,用的木料全都是本地产出,还有一座修建到三分之一状态的教堂,看的出,建筑师们富有挑战心,从已经建构打下地基的石柱来看,不是一个伯爵能负担的起的。
但经过这次战斗,大概要使主人完工教堂的时间,再延长八至十年。
以往这个时节(八月),已经开始收割,木堡周边人口生活圈将近千人,这时其他地方的领民,会带着羊毛,小麦,甚至水果来这里以物易物,再采购一些木料,去另一处大市场贩卖。
但巴萨伯国的入侵,让这些麦穗直挺着身子,没有矮下去的变化。
布兰到场时,阿尔贝正喝着麦粥,听到友军来了,马上放下碗从房内跑出。
这个口口声声,称自己不来的执政官,此时脸上憔悴,伯爵主帅这一倒,几千人安危突然成他的责任。
他迟迟没有招开会议,说明病情,刚才又被一位骑士给逼问,心情更加沉重。
两位少年都穿着锁子甲,脚踏战靴,身后各是长几近地的红披风,腰间的环带闪亮发光,前后挂着长剑及短剑,手上立有扳指,模样威风凛凛。
现在都是有身份的人了,身处战场,态度都很慎重。
“好友。”
“好友。”
两人相拥,在对方肩膀上互给一轻拳,没有过多客套。
“扎营。”
布兰转头高声道。
布兰来到后,阿尔贝马上把前因后果再说一次 布兰祖父霍华德没到木堡,而是跟梅根夫人,在二十公里外的安全地点驻扎。
两人边走边谈。
“伯爵太轻敌了,本来可以稳胜的!因被敌人嘲弄,就指挥属下出战…现在随时都有人要找我,从阵营位置,到晚餐吃什么…去他的。”
“医师怎么说?”
“血止不住,用极缓慢地速度流出,直到早上,伯爵阁下又晕了过去。”
当代医疗技术以“放血”为主,遇到大病,先把血(毒)放了,要是搞不定,因是伯爵,那就等着天使来找你谈笑风生,引往天国之路。
伯爵的私人医生,用了多种手段,只是使伤口暂时止住。但也技穷了。
“今晚难以无法出席会议,病情不乐关,要是传出去,我怕伯爵的人可能会叛逃起哄”
进入到密闭房间内,木门一关,阿尔贝很小心看着布兰。
布兰只带了卡罗尔进来,阿尔贝身边则是商会副会长戈欧,其次也作为财政监督同行。
阿尔贝很荒,战场周边的事又东扯西扯,戈欧便将活题接过,先把掌握敌人之信息全都告知布兰。
“我们不是还抓着一位高文伯爵吗,人在哪?”布兰听后道。
“妥善关押着。”
“快带我去。”
身为伯爵,哪怕落败,也受礼遇,巴萨阵营给予足够尊重。
加上翻开家系族谱跟通婚过的贵族家系,记载清楚。
尼弗跟高文过去三代,有过四位亲族结合。
最近一代为,尼弗伯爵的大姨妈的小舅子,便是高文伯爵小姨妈的大舅子…
这很正常。
对于血统迷恋,使“同一文化圈”内的贵族,身份若相当,哪怕是世仇敌人都可能进行通婚。
布兰这次还找来铁山跟着,在木堡一处干净透光的房间中,见到这位已经三十多岁,光着身子,打着呼噜的“高文伯爵”,一左一右拥着两位女性保暖。
虽然年纪不是很老,但高文伯爵已经有两个成年男继承人,比布兰都大,长子二十岁,次子十九岁,次子也参加这次战争。
木桌上没吃完的橘子跟麦粥,散发诱人香气,引来虫子争食。
“女人是你准备的?还是尼弗伯爵?”
“都不是,两人都是这位高文伯爵的情人,抓住他时,三人正在一张床上,尼弗伯爵便一起带走。”
布兰等人进入的动静,使两位女人醒来,第一反应有些害怕。
能身为伯爵情人,自然有点姿色,所以怕自己被粗鲁的士兵们玷污。
但进入的人中,最中间那位少年,长的真是好看,简直是画像中的美男子。
两位女人想着,要是这少年上自己,那便没损失。
两位女人还别过脸去,将脸上的眼屎偷偷去掉,接着更加挺身。
虚掩的门吹入一道风,高文感到有些凉,加上有人说话,便慢慢张开眼。
几双眼睛瞪着睡眼惺忪的自己,高文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让情人拿酒过来给自己。
他打仗,赢过也输过,没什么大不了的,无论胜败,活着便是胜利。
清凉的酒下肚,高文伯爵感觉又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