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呼盼盼。昨(rì)回去之后,她想了大半夜,都对不出下联,然后早上,就听下人禀报说,楚楚姑娘自杀了。
这下好玩咯!
楚楚,究竟是何(shēn)份,她们呼家还没查到。这时楚楚毁容了,还自杀了。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自杀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是楚楚。不然她为什么要先毁容?岂不是(yù)盖弥彰?且,毁容,很疼吧?
分明就是有人想嫁祸给大叔。
这样的手段,也真是够蠢的!
奈何,那兰姨现在一口咬定,就是大叔去造谣,使得她的楚楚不堪屈辱,自尽了。
“还剩四天,这不是搞事(qíng)吗?赚不够一万两,我如何休掉恶妻,迎娶美(交)娘?”百里棠无奈道。
“好你个死鬼!!”叶红雪趁机,伸手去拧百里棠的耳朵,“你若是赚不够一万两给我,我就一辈子赖定你!!以后也不准你纳妾!!!”
彪悍!!
得知这事的知府大人,头都大了:“这个蠢女人,你自杀就自杀,毁什么容?师爷,你说要不要升堂?想都不用想,死掉的女子,不可是楚楚!”
师爷建议道:“大人,此案,您只需秉公审理即可。但首先,得证明这个女人不是楚楚姑娘!”
“都毁容了,如何证明?他们也一口认定,此女就是楚楚!”这正是棘手的地方!
“大人,方法很多。”
安王、呼振兴已经到府衙了,他们想看看,昨(rì)那位,究竟是何方神圣。回去之后,有人将事(qíng)经过禀告了他们,便对这余先生,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所以,此案必须得审理。
为了不浪费时间,百里棠主动去了公堂。旁边还有叶红雪、呼盼盼、董小六、掌柜的等人。
百里棠一到,那兰姨就指着百里棠厉声道:“大人,就是这人(逼)死了我视若己出的楚楚!”这女人,光看面相,就不是好说话的主!
知府大人大喝一声:“大胆,公堂之上,岂容尔等咆哮。本府未让你回答之时,休要多言。否则,休怪本府治你一个扰乱公堂之罪!”
接着知府大人问那兰姨:“你且说,他是如何(逼)死楚楚…”
百里棠高高举起手,他既不跪也不拜:“大人,您很闲吗?”
虽然,百里棠发现,堂上坐着两个比知府来头比较大的人。其中一个,是昨天在街上遇上的,当时没仔细瞧。这会儿发现此人有些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是,面相与他有三四分相像,但五官更为立体、精致…此人该不会…凭什么你长得比朕帅?还帅那么多!
“何意?”章之霖皱眉。
“只需两个证据,便能证明我的清白。接下来四天,我还得赚一万两白银休妻呢!没这个闲工夫,陪你瞎玩!”
这人大概是景国,口气最大的人了!
两个证据证明你的清白?
四天赚一万两白银?
以前百里棠就破过案,叶红雪心说,该不会是张东正先帮你破了,你再接着去演戏吧?
这次,张东正不在,看你怎么演。
百里棠真不想浪费时间:“第一个证据。老婆婆,你家楚楚姑娘可是完璧之(shēn)?”
一个“老婆婆”,把兰姨气的血液“沸腾”。她看着也就比你年长几岁…她还没到四十呢!
兰姨强忍着愤怒:“是!我们翠怡楼里的姑娘都可以作证!!”
百里棠问大人:“大人,仵作们的验尸报告,可曾提到这点?”
章之霖不由看向仵作,后者赶忙摇头。
师爷建议:“大人,可找两三个有经验的稳婆来验(shēn)。”
百里棠却道:“第一个证据,其实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家楚楚姑娘,自五岁开始学琴是么?每(rì)都学?学了几年?”
兰姨冷哼:“楚楚,不论严寒酷暑、刮风下雨,每(rì)学琴五个时辰,才有今(rì)的成就…哪知,哪知…”说起又假装哭起来。
百里棠打断她:“你家姑娘,可还有学琴达十年之人?”
兰姨指着外边,好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道:“她们都差不多。平(rì)里也跟楚楚最为亲近。”
那师爷喃喃道:“案子破了。”
章之霖也是点头:“是啊。”
安王呼振兴两人也是眼前一亮。
叶红雪苦笑。
呼盼盼吃惊。
他们估计都在想——好简单的案子!他们还没来得及往那方面去想…
百里棠:“大人,拿她们抚琴答十年的手,和死者比对比对吧。”死者正被白布盖着,百里棠也没见过死者的十指,他在赌。
结果可想而知,百里棠赌中了。
死者的十指,压根就不是抚琴的手,嫩着呢,一点茧子都没有,皮也不掉!
百里棠厉声道:“大人,可见死者绝对不是楚楚姑娘。而这位老婆婆把楚楚姑娘,视若己出,您觉得她会认不得,她养在(shēn)边,朝夕相对了十几年的女儿吗?”
兰姨吓到了:“面容都毁了,我如何辩解?谁又会去看她的手指头?”
“不不不!”百里棠走到尸首面前,“瞧这面容,只毁了一部分,与那真正的楚楚姑娘有七八分相似。且,这女子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准确的说,是被人活生生勒死的!”
百里棠解释:“真自缢者,用绳索、帛之类系缚处,交至左右耳后,深紫色。眼合、唇开、手握、齿露。缢在喉上,则舌抵齿;喉下,则舌多出。(胸)前有涎滴沫,(tún)后有粪出。
若被人打勒杀,假作自缢,则口眼开、手散、发慢。喉下血脉不行,痕迹浅淡。舌不出,亦不抵齿。项上(肉)有指爪痕,(shēn)上别有致命伤损去处。”
这段话,也是出自《洗冤录》!
不仅那仵作,章之霖大人,还是师爷,也凑过一看!
若百里棠所言非虚,那就是被人勒死的!
此女子跟他所说的症状,如出一辙。
“再她看的指甲缝,是不是有皮屑?”百里棠又道。
“还真有!”那仵作说,他为什么没有检查到呢?
百里棠一直牢牢把握着主动权,因为他不想浪费时间:“老婆婆,培养这么一个‘女儿’,花了很多钱吧?眼看着,她就能帮你赚回这些钱。这时楚楚姑娘却得了花什么病。”
兰姨咆哮道:“楚楚没得病…”
百里棠:“你这是要咆哮公堂吗?昨(rì)我看到楚楚姑娘脖子上有些红点点,本来只是猜测。毕竟久病成医嘛,我家娘子,也得了这病。不然我为什么要休掉她呢?”
叶红雪:“…”
你等着!
你给老娘等着!!
还好易容了…
“然后你就勒死这位无辜的女子,再把她的脖子和脸弄花。你既然把楚楚当成女儿,自然得为了她出这口恶气呀?何况又花了这么多钱培养。所以,你对我,一定是恨之入骨吧?所以,可能就是你把人勒死,再嫁祸给我!!
望大人,能还我一个清白!并严惩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