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玉的脸上起了霜,她才想起来眼前坐在冰椅上的男人是妖。叶凡含笑看着身前半跪着的二十个金牌杀手,这些都是他和洛无双这些年挖掘和培养出的骨干。
很庆幸他们没有因为自己是妖便背叛自己,不过,妖还是人又有什么关系了呢反正离那场浩劫也不远了,很快这个世界的格局就要变了。
叶凡需要力量,很多很多力量。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单枪匹马拯救世界终究是扯淡。叶凡需要人马,需要舆论,需要将这场战争塑造成英雄的战争。
“相信你们都听到过一些风声,没错,妖族与大唐和书院结盟。结盟只是为了更好的抵抗即将到来的浩劫,大唐永远不会向任何人低头,所以你们要做的就是无条件执行接到的任务。”
“将任何来犯的敌人斩于刀下,这就是你们的使命。”
“从现在开始,将听雨楼情报网重建,十天,只给你们十天时间。”
“散!”叶凡喊完那句散,众人便是瞬间消散在原地,向着四面八方疾射而去。
漫天大雪悠然,护城河早已结冰。叶凡站起身来,青衫在雪地上犹如一个黑点,在这个白色的天地间如此扎眼。
另一边南城门这边,五人已经顺利的取下了朱雀残魂。朱雀看着手中燃烧着的残魂体,目光复杂。
而长安城外的马车里,李渔紧皱着眉头。眼眸深处更是带着浓浓的忧虑,夏侯归老很好,自己和弟弟又少了一个对手。
但是自己始终高兴不起来,因为在他看来宁缺必死无疑,若是宁缺死了,那么对于她来说损失无疑更大。
不管怎么说,夏侯归老是迟早的事情。而宁缺那边却是连着桑桑,桑桑决定着宁缺的态度,而桑桑却又是光明大神官的唯一传人,偏偏那个大唐话语权仅次于朝廷的人也是桑桑的大兄。
似乎桑桑变成了大唐的中心,若是失去桑桑,这比皇后失去夏侯来的打击还要沉重。李渔觉得自己很幸运,获得了桑桑的一丝友情,哪怕称不上友情起码有个路人缘。
而自己的弟弟能不能坐上的那个位置,最终还是逃不过那个人的点头。一年前,李渔还天真的认为那个人的势力也不过如此,父皇一道圣旨便是让听雨楼鸡飞鸟散。
但是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愚蠢的一直都是自己。父皇压根就没有忌惮过那个人,而是坚定的和那个人站在了一起。
虽然不知道那个人给父皇灌了什么迷魂汤,但是李渔知道自己可能永远都不能去惹那个人。妖族,又一方雄起的力量。
她望向一旁还在马车车厢里玩耍的弟弟,有些头疼。自己的弟弟实在不是一个好君王,但是没关系,只要........
李浑圆察觉到了李渔的眼神,便是嗦了嗦鼻涕,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平时自己一这样,阿姐总是会变得高兴起来。
但是李浑圆不知道的是,李渔面对如此混乱的局势。自诩聪明的她已经开始变得有些疲惫,还有些力不从心。
“阿姐,阿姐,所为何事如此烦心?”
李浑圆摇晃着李渔的肩膀,对于这个亦姐亦母的姐姐,李浑圆总是又惧又敬。
“只是有些忧虑罢了,你记着,无论何时对叶先生都要尊敬,不可不从。”
李渔叮嘱道,声音有些沙哑。
李浑圆毕竟只是个少年,平日里任性惯了,加上少年的一腔血气,哪里受的了这种委屈的言论,便是气冲冲的说。
“阿姐,那叶凡不过就是我皇家的一条走狗,待我登上皇位......”
“啪!”
李浑圆还没有说完便是挨了他人生中第一记巴掌,也许是力道太大,他半天之后才缓过神来,疑惑的看着满含泪水的阿姐。
李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怒斥道。
“混账!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会给你带来杀神之祸。”
“别说你只是一个皇储,就算你成了皇帝也不能说这样的话。”
“你父皇可以骂叶凡,因为他们是兄弟,而你不行,你只是子孙辈分。刚刚那番话若是被父皇听见,你便是一辈子只能在边境当个穷王爷。”
“你知道不知道,叶凡在大唐的影响力有多深,你知道边境马贼最害怕的人是谁吗?你知道西陵最忌惮大唐什么吗?”
李渔几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自己悉心培养的弟弟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让李渔不禁反思。自己一味地给他铺路却忘记了教他如何走路,才让他如此的不知所谓。
叶凡代表着书院,大唐,和妖族。三方最强的势力集合于一身,所幸的是,叶凡一直心系大唐。
李渔不敢想,身为西陵人的叶凡若是从一开始便是向着西陵,那局面该有多棘手。
雪越下越大,叶凡拂袖离开了空旷的皇城外,往前踏一步便是如同踏了千万步。只是轻轻走了几步,便是飘摇之间来到了雁鸣湖。
无距,无视空间的大境界。一步万里,身如虚幻。
而皇城郊外,来了一个和尚。
那和尚带着一顶啤酒的斗笠,雨雪冲刷使得帽子发黄又发黑,充满着岁月的光泽。僧人面色很安详,心却是带着浓浓的贪念而来。
他站在城外,稀疏的薄雪耷拉落在他的肩上,又滑落至泥泞中。等待阳光出来,便是会被融成水混着烂叶枯枝成为大地的一部分。
他眼皮低垂着,神情却是有些不自然。
原来在他眼里看到的,长安城里仍然被一场暴雪笼罩着。城里城外,如同两个世界。他惊异于这场神奇的变化,嘴唇张开几下却是没有出声,原来是个哑巴。
从叶凡插手这件事以及沉默的陛下可以看出,众人想插手这件事或者是像李沛言和许世那样想要阻止这场决斗的发生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若是陛下有心阻止倒好,李沛言一定会拼死上柬。但是皇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叶凡的态度也很暧昧,只是任由宁缺胡来,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宁缺死去。
李沛言搞不懂,只当做是叶凡想要让这件事终结下去。其实李沛言心里清楚,宁缺几乎不可能战胜夏侯,接下来要担心的便是如何面对书院的怒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