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尴尬的看着单膝跪地的两人,看着便宜岳父的淡然的脸色,装作仿佛早就知道这一切的样子。
叶凡抬手扶额,一脸黑线的催促两人起身。这么多人看着,你们这不是给我添乱吗!叶凡想象中一口一个贤婿的场面看来是再也不会发生了。
以前,听三儿说,老处女救了一个将军叶凡还没怎么在意。边境那么多将军,救了也就救了,没什么稀奇的。
谁知道那便宜将军竟然是云麾将军,自己的未来便宜岳父。想来也是,这花沐蓉虽然强悍无比,但是一般的将军还真的不至于让花沐蓉拼死相救。
自己身边尽是一群不正常的人,老处女花沐蓉大大咧咧悍不畏死,病娇娘洛轻灵瞬间黑化恐怖如斯,瞎子手下又是一群做毒焚尸的变态。
自己还能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保持自我品德的高尚和心灵的纯碎,作息健康,没有不良嗜好,也没有变态心理。叶凡都开始佩服自己了,究竟是纯洁到了什么地步才能像我一样出淤泥而不染。
叶凡立在议事厅中,思绪飞转。花沐蓉突然单膝跪地,随后起身。叶凡再次一脸黑线,都什么时候,还讲这些繁枝末节呢。
之后的对话就变得诡异起来了,一群将领的眼睛滴溜溜在叶凡身上转来转去,仿佛叶凡是个没穿衣服的美人似的。
太师椅上的司徒纳兰更是无言的看着叶凡,不知道在想什么。虽然从叶凡进门到现在,只过了不过片刻时间,对叶凡来说却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终于,丈母娘第一个打破了沉默,笑呵呵的说。
“叶公子,且离近些说话,看的清楚。”
叶凡行了一礼,站在了议事厅正中央。叶凡感觉浑身都不自在,甚至觉得这身衣服都不自在,没有那件洗的快发白的青衫来得有安全感。
“叶公子可曾娶妻?”
“未有家室。”
“祖籍在何处?”
“生在战乱,父母早早逝去,尚年幼,记不清了。”
“什么时候完婚?”丈母娘眯着眼睛笑呵呵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叶凡猛地一惊,
“过于仓促,大丈夫应先立业才有家,若是不能给依兰一份庇佑,是在是无颜成亲.....”
到了叶凡熟悉的瞎掰找借口环节,叶凡立刻就不紧张了,瞎话张口就来,口若悬河,出口成章。在场的将领包括司徒纳兰都一脸死鱼眼的望着叶凡,这厮不像什么好人呐。
什么叫先立业,大唐高级权贵唯一的会所私房菜是你的,现在知道影卫是你的,影卫隶属于听雨楼,那听雨楼那个神秘的少东家肯定也是你。
天下最大的刺客组织都是你的,你丫还没有安全感,还庇佑。哪个不开眼的会来惹你,你表明身份睡在乱葬岗怕也没有野狗敢咬你吧。
现在众人终于知道厚颜无耻四个字怎么写了,叶凡用他碎了一地的节操书写了在这四个字。丈母娘也不去继续这个话题,看的出来,叶凡是没有做好准备。
连一个见父母都紧张的雏,逼的太急也不是什么好事。
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叶凡依旧每天悠哉悠哉的住在司徒府,花沐蓉被叶凡骗回了边塞。宁缺在后山修行,叶凡在府中逗鸟钓鱼。
日子就会这样一天天过去,府中的下人已经自动把叶公子换成了姑爷,虽然并没有姑爷之实。司徒依兰课业依然很繁忙,洛轻灵每天跟在司徒依兰的身边,叶凡也乐得自在。
偶尔,司徒依兰晚上会找叶凡说说话,绕着池塘走一走。日子过得倒也还充实,并不会太过于无趣。
夏天越来越近了,离宁缺去荒原的日子越来越近,荒人差不多过些时日也该南迁夺回草地了。
实际上叶凡也做了一些准备,除了每天花大量的时间在和桑桑逛街吃喝,在府里逗鸟钓鱼,叶凡每天早晨也会早起到后院的小型校场看自己的便宜岳父晨练。
叶凡每天就这样蹲在一旁,看着司徒纳兰舞枪。第一天,司徒纳兰还有些不习惯,总是要没事找事的跟叶凡搭几句话才能消除心中的尴尬。
等到第八天叶凡准时的蹲在空地的一角看着司徒纳兰舞枪时,司徒纳兰内心已经毫无波动,完全把叶凡当做了空气。
叶凡偶尔也会在司徒纳兰练剑的时候,拿着一根随手折来的小树枝模仿司徒纳兰的招式。
“贤婿也练剑?”
叶凡愣了愣,练贱?叶凡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口中喃喃自语,“这不对啊,”
司徒纳兰来了兴趣,
“哪里不对?”
司徒纳兰没想着叶凡能看出什么,他练的剑法都是战场上的杀人技,并不是哪一部流传在世的剑法,这些都是他在生死之间感悟出来的。
叶凡叹了口气,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一番。
“这个动作应该刺进肺里的,不会死,但是会动不了。”
司徒纳兰一惊,此子竟然如此.....天才。难怪听雨楼那群变态会听命于他,若是一剑入肺岂不是更爽。
叶凡拍了拍下摆,拿着树枝站了起来,身体开始舞动起来。剑法毫无章法,大劈大刺,几乎是把剑玩成了刀。
但是感觉怎么看着就这么爽呢!就好像就应该那样玩剑。司徒纳兰笑了笑,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失心疯,这种完全叶凡瞎砍的招式竟然觉得很高深。
司徒纳兰决定给自己加一倍的训练量来促使自己不那么早老糊涂,叶凡也丢掉了那根小树枝,重新蹲回了那个角落打算继续看司徒纳兰舞枪。
后院里,司徒依兰今天没有课业,特地早起跟母亲说说话。司徒依兰的母亲李欣兰不知道跟司徒依兰说了什么东西,司徒依兰满脸通红。
“对了,为何不见叶凡?”
“他呀,这几天整天蹲在校场看你爹爹晨练。听下人说,感情好着呢。”
“叶凡就看着?”
“对啊,就看着,偶尔也比划比划动两下。”
司徒依兰几乎要被雷到外焦里嫩了,为了跟自己爹爹熟悉起来,竟然天天蹲在校场看一个武夫舞枪耍剑。
校场上,一名丫鬟急匆匆路过,手里拿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司徒纳兰叫住了她,
“何事如此急躁?”
“回老爷,这赤铁胆破不开,管家命我拿钱去前院找钱三用刀斧切开。”
司徒纳兰刚要拂手让这名婢女离开,叶凡站起身来。
“给我看看吧。”
婢女看了看司徒纳兰的眼色,这才小心翼翼的递给了叶凡。叶凡把玩着这块硬的像块铁一样的东西,眼角露出笑意。
“怎么切?”
“回姑爷,对半切开。”
叶凡笑着后退了一步,双手捏着赤铁胆于胸前,神色一凝,手腕齐齐一抖。
院落唯一的一颗大青树,无风自动,漫天青叶飞舞。
再一看叶凡手中的铁石。
石胆分成两半,齐整如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