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去HK两日游的计划就这样定了下来。
在订酒店的时候,兰老师很贴心的展示一下她最近“出去游玩”的心得,推介了瑰丽酒店,说她们老年团的阿姨说了这个酒店可以看到整个海景,餐厅很多,购物也很方便。
“妈,你很不对劲,你知道吗?你不是说你不爱消费吗?”
兰欣很显然早就想好了措辞“人总是会变的,就好像谁能想到你竟然会跨过贤妻变成个良母。我女儿不爱我,我当然要学会爱自己。”
“......”至于嘛,不就是个瑰丽酒店。
兰阿姨亲自盯着女儿订好了房间......最后仅剩的两间。太悬了,看来她还是得多想着点,不能前功尽弃。
“我跟你说,令令,这可是你自己答应我的,不能放我鸽子。”
沈令冰总觉得她妈有点过于紧张了,但是她又不知道她到底在紧张什么。难道是因为第一次去HK?
“知道了,除非是香港拒绝入关了,我都陪你去。行了吧?”
得到满意答案的兰阿姨回卧室去给向阳汇报最新进展了。
B市的人们周四就早早就赶了过去,向阳虽然是演戏,但是秦大小姐好像比她还认真,甚至邀请了些好友。
向阳看不懂她,不是说要选掌舵人了吗?这人看上去并没有那么着急。
提前就悠哉悠哉的在酒店的Bar里喝上了。
窗外放眼望去是整个维多利亚港的夜景,霓虹灯交相辉映,远处的灯光在水面上泛起涟漪,如同星星点点的星辰落入了大海。
女人依旧那副没什么情绪的样子,纤纤细手托着个细细的高脚杯,挑着大长腿,望着夜景出神。
向阳都在怀疑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感情。
怕自己喝多了搞砸了这一切,她没怎么敢喝,浅尝辄止。
秦洛晚并不在意她喝还是不喝,自己安安静静的喝了个痛快,然后回去睡了。
向阳心里装着事根本没有心情出玩,其他人就不一样了,曹律师,岑医生,宁影后,严小总裁都出去玩了。
三楼是兼具了户外草坪和室内宴会厅,走出户外翠绿的草坪仿佛延伸到了维多利亚港的海平面上,对岸就是中环全景。
“还挺浪漫的。”秦小姐如是说。
......
沈令冰带着老母亲,小女儿,以及张浩是在周五下午就入关了的,为了陪姥姥玩儿,沈念熙还被迫请了半天假。
头天晚上她们入住的很顺利,也没发生什么事情。晚上一家人在餐厅吃了港茶,然后睡下了,想着明天出去逛逛。
谁知道第二天早上她刚把自己收拾利落,她妈和她摊牌了。
“令令,你坐稳了。我有话和你说。”
沈令冰瞥了她妈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身下的轮椅,她还能跌下去怎么着。
“向阳今天中午要在三楼和W集团的大公主举行婚礼。”
“这里.....的三楼?”沈令冰双手紧紧握着轮椅扶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是的。”兰欣慢慢观察着她的反应。
“所以,妈,你费尽心思搞这一切是为了让我去参加向阳的婚礼?”
兰欣摇头“是向阳让我带你来的,不是为了让你参加,是为了让你做出选择。妈不想瞒你,向阳本来是想逼你一把,但是秦大小姐却逼着她签了协议,如果你不去,她真的就要和别人登记结婚了,商业合作。”
“你让我静一静。”沈令冰摇着轮椅去了窗户边,拒绝和兰欣交流。
“我觉得,即使你真的怕自己拖累她,也该给她送一下祝福,先婚后爱过的好也不是没有。”兰欣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妈,我说你让我静一静,好不好!”沈令冰单手撑着落地窗快要崩溃了。
可是兰阿姨觉得她冷静的够久了。
“我觉得你静的够久了。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把自己收拾一下,不然到时候多难看呢。”
杀人诛心。
沈令冰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没有接她的话,她知道向阳这是在让自己选出选择,如果这次自己还退缩的话,她真的会放弃。
她知道她一定会。
可是自己真的要这么拖累她一辈子吗?让她走到哪里都要推着自己,现在还多了一个沈念熙。
短短半个小时,沈令冰觉得自己好像脱了一层水。
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可还是没有得出答案。
往常每一次,向阳总是让着她,任她逃,可是这一次,她堵在了前面,甚至赌上了她自己的下一程。
她被对面大楼的玻璃帷幕反射的日光晒的头晕眼花的,还是没能得出结论。
“如果实在想不清楚,不如下去看看,也许看到了也就明白了。”
兰欣丢下她走了,不一会又进来了,缓缓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里,手里提着个服装袋子。
沈令冰心神晃的厉害,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她有点想哭。
她很长时间没哭了。
不知道是在哭向阳竟然给她出这种难题还是在哭自己的懦弱。
兰欣又给她打了一针强心针“你就算是真的要放弃,亲眼看着放弃也算是不给自己留遗憾。”
她知道她这女儿是准备后半辈子都自己带着沈念熙过了。
“好。”房间里响起了沈令冰在短短的时间内哑掉的嗓音。
三楼的宴会厅里已经响起了美妙的古典乐,秦大小姐亲自请来的着名乐队。她穿着款式简单大方的及脚踝的长裙 ,有点婚纱的感觉却又不完全是,认认真真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露台的草坪婚礼场地已经布置好了,Rosewood的花艺和蓝色的海水增添了很多的浪漫。
朋友们都在三三两两的站着聊天。
“你说如果令冰知道你坐在她身边天天瞒着她,会不会从此再也不搭理你了。”唐总举着香槟威胁抢了她干妈位置的廖琴。
“别提了,因为这件事,我最近都没休息好,而且我的邀请函不知道为啥找不到了,我也不敢声张。”廖女士吁了口气,有种总算要结束了的松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