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电视上的男主正在和宁影后深情告别,沈令冰看着影后极力克制着羞涩却又感动到眼圈泛红的演技,觉得恐怕演技也是会传染的。
比如说向总裁,演的多好哪,要不是她这次看人实在太软萌心神动摇跟着回了B市,不知道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还有兰欣,当初出了事,齐易清帮了那么大的忙,如果被她知道,向阳连人做了手术都不告诉她,恐怕也会深感难过的吧。
向阳伸手把电视关了,看着宁蓁蓁这张脸她有点没办法批判自己。
“那天我陪小申董骑完马,回了别墅才知道你回来过。我一路狂奔,结果你还是登机了。本来我是要马上买票追过去的,我妈心梗进了手术室。”
哪怕过了这么久,虽然齐易清依旧没心没肺,但向阳说起那天的事,还是心悸。
沈令冰问不出那句“那你怎么不通知我呢?”
她看着女孩弯下身子捂住了脸,颤抖的声音从指缝里流淌出来。
“姐姐,我是真的害怕啊。到现在为止,只要一接她们电话就害怕。我就想起上次咱俩在Z市吵架,你说被下死亡通知书的不是我,是啊,当事情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时候,我恨不得躺在手术室里边的人是我自己。”
“向阳!”沈令冰听不得她诅咒自己,喝停了她,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啊,谁又能是什么坏心思呢,无非就是话赶话说到那里了。
向阳摆手示意她早就没事了,继续补充道“后来,血库告急,我妈的血型只有我能输,一次性抽了800CC,那段时间我晕的起不来床,根本不知道齐姥爷将消息封的死死的,唐总都是在我回去上班的时候才知道家里出事了。”说完,她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吁了一口气“事情就是这样。”
沈令冰虽然有点心疼她,但是她知道不止如此。
“没了?”她问。
“没了啊。”向阳仔细想了一下,不觉得自己有遗漏什么。
“所以你五点钟起来,真的只是为了陪申樾骑马?”
“......”大意了,竟然漏了这个。
向阳咳了咳,装作并不在意的说“X的产品原料快断供了,之前一直靠国外进口,现在被人掐住了咽喉。产品没办法更新迭代,季氏那边现在也扛不住了。说不定啊,我很快就要变成没有任何铜臭味的人了。”
“......”真是过不去了,明明都过了那么久了,这个人对于当时吵的那场架,记得一清二楚。
“别嬉皮笑脸的,所以你这半年都在忙实验的事情?”沈总虽然已经进阶成沈校长了,但是依旧不好糊弄。
向阳立马不敢笑了,绷着脸点了点头。
“行,那你忙吧。我现在时间比较自由,我在别墅多留几天,陪陪两位长辈。还有,辛苦你自己给兰欣打电话解释一下,她肯定是要过来探望齐易清的。”
女人撂下话就径直去了客卧,留下向阳一个人在客厅凌乱。
难道她的姐姐不应该关心一下她吗?或者至少关心一下她曾经的老东家会不会真的一夜之间如大厦倾倒?
还有为什么睡客卧,话不是都讲清楚了吗?
她还没来得及追过去,电话又响了。
得,先去看看吧,X要是真的倒闭了,估计她妈又得进手术室。
实验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因为关系重大,离不开决策人,向阳给兰欣打完电话,安排Amy给人订好了机票,安心泡进了实验室。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两位长辈才发现沈令冰竟然没走。尤其是齐易清,她总觉得这孩子总是打量她。
好像看一眼少一眼的那种。
她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小手术,不要想太多。”说完直接伸手捏起了一张油饼儿。
这人把亲人都吓出后遗症了,还这么云淡风轻的,沈令冰心里那点愧疚不见了,思索了一秒说“向阳现在睡觉都惦记着实验的事情,估计是担心实验失败再刺激到你。”
齐易清淡定的咬了一口没甚滋味的饼,又喝了口牛奶,轻飘飘回敬了一句“你们昨天一起睡得?”
向老师呛了。
沈令冰放弃了,齐董事长根本不适合温情满满的关心,何况,她也确实做不来。
她选择沉默。
齐易清知道她的意思,无非就是提醒自己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想开点,别又把她女朋友吓傻了。
“我说你们啊,我走过路比你们走过的桥还多,浮浮沉沉这么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沈令冰满眼单纯的听她吹,向老师可不惯着她。
“是吗?所以某人是怎么差点把自己送走的?”语气清清淡淡却嘲讽意味十足。
齐董事长好像自知理亏,饼也不吃了,声音小了很多“还不是申雁,说她要当姥姥了,说什么她当姥姥了我也当不了婆婆。”说完她还贴心不忘给沈令冰解释“申雁就是申樾的妈。”
说完狠狠咬了一口饼“她牛逼什么?本小姐当年当妈的时候,她还在给她媳妇儿当地下情人呢。”
沈令冰觉得她现在就像是电影里那种簌簌往下掉粉的石像,然后,向老师一张口,石像轰然倒塌。
向老师说“就是,龟兔赛跑,还不知道谁赢到最后呢。咱们可以比她先当上太姥姥。”一点都没觉得把自己爱人比喻成乌龟有什么不妥。
沈令冰不了解的是,申樾是她妈二十出头领养的,所以才比向阳大了不少,而向阳是亲生的,所以小。
她听得稀里糊涂的,那俩人也不准备给她解释,只听得向老师忽的话题一转“清姐姐,你是不是该去做今天的康复了?”
刚刚还张扬跋扈的齐董事长立马变得跟小白兔似的,扭扭捏捏的“你干嘛突然这么喊人家,知道了啦。”
然后就起身朝着健身房那边去了。
“埃~”向昕见人不见了,才敢叹了口气,她知道齐易清只是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不想她们担心。
沈令冰望着她红了的眼眶,有点...想向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