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明媚,窗外虫鸣鸟叫。
但在那间小公寓里,内窗帘密拢,光线很暗,小姑娘睡得十分舒适窝心。
直到身畔有人轻轻叫唤她,隐约有些亲切,似乎梦中的呢喃。
她呻吟一声,然后翻过身,继续睡去,日夜不分。
“小懒猪”
陈钰莲努力睁开眼,无限娇嗔,“东哥。”
卢东杰把她的乱发拢到耳后,“人家七八岁都开始赚钱养家了,你还懒床呀。”
“现在什么时候了?”陈钰莲打个呵欠,咬着嘴唇抱怨,“昨晚你欺负我那么惨,我还困呢。”
卢东杰骇笑起来,轻轻拧着她的面孔,“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陈钰莲一怔,心头的困意一扫而光,眼睛瞪大,一咕碌坐起在床上。
她目不转睛的看牢卢东杰,他也似笑非笑看小姑娘。
她依稀记得昨夜发生了,自己半羞半喜,然后和他温柔地纏綿在一起。
但现在情况不对呀,自己却想不起其中的细节了?
陈钰莲茫然低下头,忽然一抹羞红浮现,原来是自己在發着春夢呢。
她嘤咛一声,把脸窝进去他的怀抱里,一下瘫软如泥。
卢东杰双臂围着她的腰,看见她羞怯怯的模样,着实誘人。
这个野蛮小姑娘,一下子就轻易变乖乖兔了?
卢东杰拍拍她肩膀,微微笑,“起床了,你不是说要去复习训练班考试吗?”
陈钰莲的声线转为温柔,语声轻不可闻,“那你不许笑话我。”
卢东杰闻到她沁入心脾的香气,用手点点她的鼻子,“好了,小姑娘真会胡思乱想。”
小姑娘反而大胆起来了,雙手繞著他的脖子,便情動地和他親起來。
小姑娘妄自轻启战端,不自量力想挑战一下他的底线。
但卢东杰可是身经百战的人物,三两下手势,便收復失地。
如果不是時間不對,他就直接攻城略地,長驅直入了。
不到一回合,小姑娘便败下阵来。
她把双臂抱在心口前,面紅心跳,氣喘吁吁。
卢东杰自顾起来去梳洗,三两分钟就搞定了。
男人自然是可以方便些了,有时只要刮一刮胡须,换一件衬衫。
但他今天有正事,就不能随意了。
从衣柜里选了一套黑色西装穿上,挑了一条浅色领带。
高大挺拔的身姿,给人一种神秘又稳重的感觉。
陈钰莲盘腿坐在床上,托着头静静看着,眉梢眼角渐渐露出迷恋的神色。
这个男人的背影看上去相当有气质,举手投足,都是魅力。
卢东杰转身把她拉到怀中,低头一親,“我赶时间,雪柜里有食物,你自己动手。”
陈钰莲眼神中有一丝温柔,但却佯裝生氣地说:“哼,占完我便宜,就想不要我了。”
她把脸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双臂紧紧围着他的腰,心里有浓浓的依恋感。
卢东杰也把怀抱渐渐收紧,一直紧到感受到她心跳加速的时候,才慢慢松开。
他揉揉她的头发,笑着离去。
两人一早便打情骂俏,倒是很有生活情趣的样子。
陈钰莲直到卢东杰出门后,轻轻倒了下来,微微眯着眼笑着。
这张柔软的大床,白色的被褥,还设有纱制帐篷,一切都十分娇美。
这里还残留着男人那股淡淡的味道,却让她格外地迷恋。
不知不觉,她整个人的作风变了,虽然以前有些大男孩性格,但也坚守着小女生的矜持。
现在她大胆到没名没分就跟着一个男人同居了,还差点糊里糊涂就失守了。
她吁出一口气,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
她从衣柜里挑选了一会,终于选了一条淡紫色的小纱裙。
这是卢东杰在高级百货公司给她买了,还买了不同的衣衫裙十几套。
结账时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的财势可见一斑。,
自己究竟喜欢他什么呢?
他的潇洒魅力,他的甜言蜜语,他的风趣幽默,他的自信从容。
他简直像一个谜一样,使她开始深深陷入了不可自拔的这段感情之中。
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她知道那就是恋爱的心动。
她相信以后,无论碰到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都不会有那种感觉了。
她换上了长裙后,便即刻跑到洗手间,自我欣赏一下效果。
五官端正,不施脂粉,使她看上去分外俏丽 她的确长得也不差,脸上还有恋爱的淡淡莹光。
她的身段柔软修长,,有一头柔软的长发束起来,非常清爽。
她的衣着简洁,不暴露,不喧哗,与年纪相衬。
陈钰莲两手放在背后,微微地笑,自认可打八十五分。
她嘴唇翘翘有这种倔强和自信。
哼,这个男人眼光这么好,连那些售货小姐都自叹不如。
怕是在其他女孩身上锻炼出来的吧,她忽然心头有种酸涩的感觉。
一想到他那个绯闻女友林清瑕,更是有说不出的难受与妒忌。
自己跟她一比,简直就是白天鹅和丑小鸭的天差地别呀。
陈钰莲,陈钰莲,加油吧,否则我就可能沦为侍候丫头了。
但我现在该怎么办呢,我要不要将一切都交给他呢?
他会不会嫌我不够潇洒,嫌我放不开,嫌我太幼稚?
但现在我只有十七岁呀。
卢东杰驾车从五台山一路直下过海,然后往北角的英皇道驶入。
不过炮台山道与英皇道交接处,被临时交通管制,有交通差在指挥着来往車輛。
卢东杰附近兜远了一大圈,才在路边找了个泊车位,投了兩枚硬币入老虎機泊車咪表。
他看这个拥堵的情况摇摇头,真是无可奈何了。
他干脆找了一家酒楼,先上去吃一顿早茶再说吧。
半个多小时后,卢东杰手里拿着一个花圈,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他整整表情,慢慢跟随着人流,走进了香港大酒店殡仪馆。
他今天代表是佳艺电视台,来致祭霍家刘老太夫人的葬禮。
人生在世,这些人情,不可避免。
今天亲临殡仪执绋的有社會商绅名流,政府機關首長、社团領袖、体育界及亲友有数千人。
但洋人面孔的議員和高官,却並未見有一人身影出现。
霍家的政治立場,不言自喻。
卢东杰在今天到场吊唁的人群中,也看了丽的电视的总经理黄夕照和钟景晖。噺⒏⑴祌文全文最快んττρs:/м.χ八㈠zщ.còм/
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卢东杰,三人相视一眼,微微点头。
卢东杰保持沉默排着队,头顶着火辣的太阳,不一会儿后背都是汗水。
在等待了将近一个小时后,卢东杰终于走进了一楼的礼堂。
先给刘太夫人鞠躬祭拜吊唁后,然后对霍家的家属,表示慰问之情。
霍先生一脸沉重,对卢东杰表示谢意。
霍家的媳婦,有大太太呂夫人,二太太馮夫人。
孫子六人,孫女三人。
呂夫人膝下的儿子是「震」字輩,馮夫人膝下的儿子則是「文」字輩。
卢东杰按照丧礼司仪的指引,完成祭拜后,也肃立站在亲友团的后排。
站在前面的都是一些有地位资历的老前辈,他自然是没资格站前面。
上午十一点三十分钟,所有霍家亲友吊唁完毕。
由香港中华总商会的汤先生、澳门华人领袖何先生、恒生银行主席何博士、賭王何先生,珠宝大王郑先生,长江实业李某诚等十几人扶灵柩出礼堂。
卢东杰看着远去的车队,不由吁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