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的清晨,依然微凉。
赵娅之粉嫩的手臂露在被窝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眼睛妩媚地看着卢东杰。
卢东杰整理了一下领带,然后转过身,俯下身子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满是柔情的说:“我也该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吧。”
“那你今晚还过来吃饭了吗?我可以出街市去买多点菜,今晚给你补补身体。”赵娅之慵懒无力地笑问。
“现在说不定,如果我过来的话,我会提前打电话给你了。”卢东杰对她比划了电话沟通的手势。
随后他想了想说:“不过,应该不会过来了,你知道有些人盯得紧。”
“好吧,看来你还是一个有色心没色胆的男人,难道你就想只跟我做对露水夫妻?”赵娅之掐了掐卢东杰,俏皮地笑道。
“在你们还没签分居纸之前,我们一切都要小心行事。”卢东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摇头笑着说。
“其实我能跟你在一起,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我不会在乎外界是如何非议我们的关系。”赵娅之忽然用力抱了抱卢东杰,语气坚定。
“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卢东杰微微一笑,在出房门口时挥了挥手。
“拜拜!”
两人非常默契地一说一答,一人出门上班,一人重新入睡。
当卢东杰打开大门时,发现此时门外正站着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
对方手里拿着一把手槍,神情冰冷地死死盯着卢东杰,眼中不带有一点感情色彩。
“奸夫银妇,我是来送你们上路的,受死啦。”黄医生脸色狰狞的冷笑。
卢东杰瞬间感到毛骨悚然,身体想下意识躲避,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任由对方射击。
“砰!砰!砰!”
扳机扣动,火光乍现。
蓦然,卢东杰在半夜惊醒了过来,大口呼吸着空气,头上冷汗连连。
我顶你个肺呀,难道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次日清晨,卢东杰顶着一对黑眼圈,一路不断打着哈欠,下楼准备上班去了。
街角的银记大排档的早市已经热闹非凡了,这家店很老了,招牌菜是传统地道的石磨肠粉,风风雨雨几十年过去了,这里依旧人声鼎沸。
来这家店的大多数都是附近的街坊,年轻人急赶着上班吃得匆忙,老人家则三两好友凑一起,一壶靓茶几碟茶点,谈谈新闻时事,叙叙家长里短。
“银叔,例牌,一碟肠粉,加肉加蛋不加葱,再来一杯豆浆。”卢东杰捂嘴打了个哈欠,朝正在忙碌的老板喊了一声。
“好,稍等一下,19号台有位。”银叔连头都没抬,手中的炊具继续麻利起落着。
卢东杰便径直往里边走,一边跟相熟的街坊打了声招呼,直落到角落里的位置。
坐对面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小脸带着婴儿般的圆润,低着头手里拿着匙羹在斯斯文文小口食着白粥。
她旁边还有一小碟咸菜,白粥还呼呼冒着热气,每勺一口还要先吹上一口气,可爱的模样让人一笑。
“妹妹仔,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慢慢来。”卢东杰顺手拉开凳子,在小女孩对面坐了下来。
小女孩闻声抬起头,冷哼一声,把碗往旁边一移,自己也错位开,不与相对而坐,低头自顾自的吃着。
卢东杰微微一怔,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不动声色的开口:“妹妹仔,我不是有什么得罪你吗?”
小女孩似未听到,不理睬他。
卢东杰不禁哑然失笑,这小女孩的脾性真古怪,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自己跟她素未谋面,也无仇无怨的,看她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好像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卢东杰拿起杯子,执壶将茶斟满,轻轻一推给她,一本正经地说:“妹妹仔,这一杯就当我赔罪了,好不好。”
小女孩抬起头,气鼓鼓地瞪着卢东杰,“大坏蛋,离我远点。”
卢东杰无奈笑笑,这下真的无计可施了。
“细妹,吃完赶紧收拾好东西,等下就快迟到了。”此时,身后传来把严厉的声音。
眼前这个故作凶狠状的小女孩脸色顿时一转,即刻恢复了清纯无害的乖乖女了。
“是,妈妈我吃饱了,现在就去学校了。”小女孩拿了张纸巾擦了擦嘴,拿起旁边的黄色书包,似小鹿轻快般溜走了。
“不好意思啊,我女儿有些刁蛮任性,没让你为难吧。”女人慢步走了过来,略带歉意的说。
这个女人的打扮虽然不显富贵,但给人一种温文的舒适感,而且说话得体,举止有度,看样子应该是个有教养的家庭出身的。
“我哪会跟一个细路女计较。”卢东杰不在意的笑,“我看靓姐你有些熟口面呀,我们是不是见过呀?”
“我们是最近新搬进来的住户,卢生你是知名人士,我之前在街上也碰见过你几次。”女人点点头,又轻笑一声,“不过是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而已。”
“不好意思呀,都是以前当差的坏习惯,见到生面人,就自不然问多句了。”卢东杰解嘲笑笑,抬眼看她,“不过非常欢迎搬过来我们社区,以后大家就是街坊了。”
“我们新搬来,还有很多不便的地方,以后还要多得你们的关照呢。”女人笑着客气的说。
“客气了,邻里守望相助是应该的。”卢东杰笑着点头,然后指了指外面,“不过话说回来,我是不是得罪过令千金呀?”
正在门外等候的小女孩,突然若有所感般,回过头远远瞪了他一眼,故作凶状。
“卢生你别介意,小女孩可能听了些乱七八糟的话,对你有些误会了。”女人简单讲述了一下,然后笑着向他点了点头,“你慢用吧,我先送她返学了。”
卢东杰的表情明显呆滞了一下,他大概知道了,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从这个女人三言两语带过,不愿多说的样子,也能猜到是这帮街坊三姑六婆的功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