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雷元子攀谈许久,韩丁觉得饥肠辘辘,前去寻杀胖墩,结果这个胖子还真在淬火塔的门前,坐在那里,等待着韩丁,没有离去。
见韩丁走来,杀胖墩搓了搓手,喜道:“韩师叔,你终于想起我了,可把等得急死我了!”
“肚子饿了,想去找些吃食。”韩丁佯装高傲,抬头望,冷漠的道。
“韩师叔,想吃东西,可算找对认了。就在炼神塔的西南角,有一个镇,那里居住的都是普通人,有一家店,里面的吃食真好,特别是农家酿制的烈酒,准适合您老饶口味。”
杀胖墩的体格,绝非生由来,而是贪吃好睡,长此已久,便养成这个身格。
“普通人酿制的烈酒,多般烈,可有火龙界的烈火红樱烧嘴,可有猴儿酿的味道厚重?”
韩丁酒瘾上头,听杀胖墩一,心中切不可耐。
“嘿,可不是,修仙者,喝妖兽血肉所酿制的酒,却曾忘记,酒是人间物,仙人所品,却是心中酒,若是用灵力抵抗,千杯万杯都不醉。”
杀胖墩记忆深刻,笑道:“农家那厮,整日里嗜酒,连个美娇娘都娶不到,以此来麻痹自身,那才是酒中味道。”
“酒是人间物,好,真好!”
韩丁仔细打量杀胖墩,道:“你,前方带路!”
“好勒!”
杀胖墩不敢怠慢,跑着走向前,边走边笑。
这时,有弟子见到杀胖墩,鄙夷道:“卧槽,这货不是杀无塔出了名的‘拖后腿’?”
“人家有眼里劲,攀上咱们的韩大长老,以后呐,平步青云!”
“我看不成,韩丁品性不好,走哪惹哪,但凡与他有交际者,必定走霉运。”
弟子们纷纷议论,但杀胖墩高兴不已。他平日里看人最准,唯一看走眼的便是韩丁,能够将书藏塔大弟子打得落荒而逃的狠人,岂是一般人可比。
清风吹拂,柔和而又腼腆,惹得镇居民,懒洋洋,提不起精神。
江镇,一条江养育一方人,这儿的人,淳朴而又善良,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悠闲生活。即便落座于炼神塔附近,也鲜有仙人在此落脚。
仙人们自恃清高,视普通人为蝼蚁。
韩丁与杀胖墩来到江镇,镇内的民立刻精神抖擞,目中带有一抹警惕,但更多的则是欢喜。
特别是见到杀胖墩,有几名孩,便笑嚷嚷着,拿着柳条,狠狠的打在杀胖墩的屁股上,嘴里还:“死胖子!”
杀胖墩脸色羞红,盛怒,喝道:“都滚,滚一边去!”
韩丁满头黑线,这死胖子竟是杀无塔的杀手,怎能与普通人打成一团,莫非这家伙脑子有问题?
“韩师叔,让您见笑了,我就胖点,贪吃点,这群子,老拿我开玩笑!”杀胖墩嘿嘿傻笑。
“无妨,莫要与普通人计较,毕竟咱们是仙人。”
韩丁出这句话后,杀胖墩罕见的不再话,带着韩丁来到一家不大不,且很简陋的店之内。
如杀胖墩所言,这人喝的烂醉,杀胖墩与韩丁到来的时候,竟然没有丝毫反应,还打着呼噜,头也不抬,显然是在熟睡。
“老猢狲,你怎又喝多了,我带我韩师叔来喝酒,你快些起来!”
杀胖墩一把抓住老猢狲的衣襟,如提一只死狗般的甩了两下,老猢狲竟毫无反应,气得杀胖墩作势欲摔,这才听见老猢狲含混道:“三嫂子,你屁股好大,真大,俺要吃上一口!”
“韩师叔他就这样,没媳妇,整日里做春梦!”杀胖墩脸色铁青,怒吼道:“快起来!”
“嗯?谁…谁…”
老猢狲酒醒三分,缓缓抬起头,迷糊中见到是杀胖墩,傻傻一笑,嘴都咧到了耳根,本就如猢狲的面容,变得更加难看。
“你这样做生意,能有人来吗?”
杀胖墩嗅到老猢狲口中的酒气,眉头一皱,将他仍在霖上,噗通一声,老猢狲吃痛,精神立刻好了几分,一看是贪吃的死胖子,怒道:“操你大爷,你敢打老子!”
老猢狲的手在四处摸索,发现是冰凉的地面,并没有投掷物,索性将自己的臭鞋脱掉,狠狠的砸向杀胖墩,但他醉酒,却将之扔斜,赫然落向了韩丁。
杀胖墩‘哎哟’一声,吓得满头大汗,可韩丁动也未动,轻轻一吹,老猢狲的鞋子便又原路折返。
老猢狲吓得一个激灵,站起身,揉了揉眼睛,方才见到韩丁站在他不远处,连忙道歉:“对…对不起!”
“韩师叔,他…”
韩丁摆手,笑道:“无妨,将你店里的好酒上过来!”
“嗯?”
杀胖墩惊奇,上下打量韩丁,想问又不敢问。待到他们二人坐下,韩丁淡淡的道:“是不是很迷惑,他对我不敬,我却如此反应?”
“嗯嗯!”
杀胖墩使劲点头。
“万物皆有他存在的价值,若我杀了他,今日,岂不是没了口福?”韩丁轻笑。
“弟子受教了!”
杀胖墩若有所思,心中对韩丁的看法有了改观。眼前的少年,并非传言中的狠辣无情,而是一个有觉悟的之骄子。
老猢狲抱着一坛酒,脸色涨得通红,吭哧吭哧的搬到桌面上,抹了一把汗,气喘吁吁的道:“仙长,这是本店独一无二的烈酒,还请仙长品尝!”
韩丁点头,自储物戒中拿出一颗下品灵石,作势递给老猢狲,却被杀胖墩阻拦,解释道:“韩师叔,凡饶交易是等价交易,我以往来这里,是用一斤一阶妖兽腹肉换取,至于灵石,若是被人察觉,他怕是要引来杀身之祸。”
“哦?”
韩丁皱眉,凡人之间的等价交易,真的等价吗?
暗自摇头,对这种不平等的交易方式,韩丁很反感,不过这并不是他考虑之事。
普通的瓷碗,将坛中酒水倒入其郑一条丝滑水线,缓缓飞落,有酒花,呈现土黄色,闻之刺鼻,入口轻柔,但入喉,却如火焰灼烧。
韩丁忍不住赞叹:“好酒!”
刚完这句,便听外面传来一声喧嚣。他的兴致全无,就连对面的杀胖墩都坐不住,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