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会,贞子拿着菠萝包回来了,正中因为一整一天没吃东西了,实在是饿了,也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贞子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只是笑着,还在正中快吃完时,递上了杯奶茶。
吞得太快,实在是有点咽不下去了,大干了,正中想也不想,就接达了奶茶喝了几口,才真正缓了过来。
可贞子却一直是在一旁看着他,看着他吃,看着他喝,这一刻,正中完全明白了,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要吃要喝,可贞子不一样,她是鬼,她什么也不需要。
更让正中在意的是,小便倒还好,可万一想大便了,如何解决啊。
虽才在这个世界生活一天,但现实已给了正中好几巴掌了,自己再爱贞子,也不可能如她那样生活的,除非自己也是鬼。
不然,根本不适合眼贞子在一起,人终归是要吃喝拉撒的,吃喝贞子可以为自己解决,但拉撒呢,还让贞子解决?
而变成鬼,正中虽不太在意生死,这时也在想,为了贞子,自己是否可以连命也不要,只为可以为和贞子在一起。
想到这个正中犹豫了,他无法下定决心,也不做不到为了贞子而去死,起码无法果断做出抉择,虽因为他还心有牵挂,他不可以丢下母亲,就那么丢了性命。
而更深一层,则是让正中意识到了,自己虽爱贞子,可并没有那么爱,远没到,为了贞子而不顾性命的地步。
抉择是必须的,正中比谁都明白,他若成不了鬼,就不可能真正和贞子永远在一起。
可在生死和爱面前,正中根本无法一时之间下决心,不是不够爱,而是他的命,也不仅是他自己的。
正中抱住了贞子,说道:“对不起贞子,我根本做不到我想的那样。”
开始,他以为,他为了贞子,什么也可以的,但现在明白了,原来不行,不止是性命,还有生活的各方面,都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他清醒了过来,原来,不是爱就可以了。
贞子靠在他怀里,看着他,心里一样内疚,他饿了多久啊,才这么个狼吞虎咽的吃法的,还是在自己面前,这让贞子很自责。
贞子略带疼爱的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正中,让你饿成这样,也没管你。”
贞子对正中越关心,正中也就越觉得自己对不起她,爱意再一次战胜了怯意,正中笑了笑,捂着她的头道:“送怎么能怪你呢,是我不对,我应该先提醒你的。”
两人依偎了好一会后,正中终于开口了:“贞子,为了我们能真正永远在一起,你可不可以暂停大血万字咒啊,不然继续下去,我担心我师父,还有郝栏哥他们都不会放任不管的。”
“特别是郝栏哥,他可是如同神仙一样的人物,一旦他出手,谁也保不住你的,那怕是你背后驱使你的人。”
“虽然我知道,你背后的人也不是普通人,定也是厉害人物,可他真的护不住你的。”
正中哀求道:“可以吗贞子,放手吧。”
贞子抬头看向了正中,眼里涌现出些许伤感,她怕正中会感觉到,连忙低下了头,如果可以,那怕是鬼,她也很想和他在一起,只是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身为大血万字咒的执行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没有退路,完不成她也不可能脱离这个世界了,而即便她后悔了,可真正的主祭者,也一样可以继续进行。
推开了正中,贞子转过了身去,冷冷道:“大血万字咒已经完成了,根本没有退路了,我其实也不过是棋子而已。”
正中呆了呆:“可一旦真的要施展大血万字咒时,我师父跟郝栏哥定会出手的,到时,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还有,你不知道的,郝栏哥有多厉害,他早已预料到我会爱上你了。”
所以贞子,我们放手吧,我会让郝栏哥保护你的。
贞子呆了呆,有这么一刹哪,她险些忍不住想开口答应了,她真的好想和他在一起啊,那怕只是鬼,是阴阳相隔,可她心里还是清楚,离不开这个世界的她,以及不可能真的陪她在这个世界生活的他,无一不在诉说,她和他不可能在一起的,也时刻在提醒她,她是鬼,而正中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不可以那么自私,让一个爱自己的人,抛弃一切和她在一起。
正中这一刻也还没意识到,其实贞子从一开始,从郝栏那得知,不可能脱离后,就有了决定,那就是让正中不再爱她。
外面这时传来了脚步声,贞子连忙作了个嘘的手势,让正中不要说话,开了门,关上,出去了。
时间一晃,又是大半天,正中又开始变得燥动不安了起来,他再一次肚子饿了,他也很想去上厕所,可在这个世界,他只能忍着。
一点又一点,烦燥开始充斥着他的内心,长时间的孤寂,以及饥饿,让正中首次萌生了悔意,并产生了想离开这个世界的念头。
累了,困了,正中饿着睡去了,贞子三天里,回来了两次,两次给他带了吃的,到了第四天,正中终于无法忍受了,这个鬼地方他真的受够了,没有自由,没吃的,没喝的,贞子还只是一天回来一次,一次回来那么一会,这更刺激到了正中。
正中留下封书信,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没走出几步,便被一道光给吸走了,不过是一眨眼,正中便发现,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里,正中看了眼,他所在的地方是个办公室。
办公室的一间房里,传来了喊叫声,声音的主人,听着还有点熟悉,正中壮着胆子摸了过去。
而就在正中离开时,贞子的网络房间里,多了三个人,他们正是蓝大力李维斯徐福三人。
“蓝先生,为什么放那个小子走?”李维斯有点不解。
蓝大力看了他一眼道:“那小子是那位仙人的朋友,你忘了?”
李维斯跟徐福对视了眼,不由回想起了那天的情形,一想,的确,那天那小子就在那位仙人旁。
“幸亏蓝先生你眼力好,不然,这下又差点闯大祸了。”
蓝大力无比忌惮的道:“总之,有关那位仙人的一切,我们能避之则避。”
“那天我们离开时,正好与那位仙人撞了个正着,而真祖居然亲自下楼送那位仙人,这无一不在表明,他与真祖是同一个层次的存在,所以才会那么敬重的送客。”
李维斯两人点头,并感慨道:“是啊,真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何曾试过如此对待某一人啊。”
在他们眼中,将臣就是高高在上的,就好似天上的神仙,俯视人间的一切。
蓝大力也不由感慨道:“是啊,除了我的那位主人,真祖又何曾把谁当回事啊,那怕是我们五色使者,以及你们,也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在他眼中,我们也就那么回事,根本不值一提。”蓝大力有感而发,他心里虽不舒服,将臣太目空一切了,可又不得不承认,他们五色使者真的不够格。
“不过,说回这小子,我为总算明白了,为何贞子如今的怨气,有些不足以发动大血万字咒,原来她爱上哪小子了。”
李维斯跟徐福不由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蓝大力拿起了正中留给贞子的信,不由冷笑道:“看来真是天助我也啊,这大血万字咒想不成功都难了。”
李维斯两人有点不明所以:“蓝先生,不是说贞子爱上了那小子,怨气大减,发动不了大血万字咒了吗?”
蓝大力看了两人一眼冷笑道:“你们不明白吗?”
“爱一个人有多深,恨一个人就会有多可怕,特别是一个被伤害过的女人,会更加的可怕。”
李维斯两人虽不是太能理解,爱恨这东西,因为成为僵尸太久了,根本没真正爱过,也没那个机会了,可他们也懂,女人一旦因爱生恨,将无比的恐怖。
“是啊,一个因爱生恨的女人,会有多恐怖,实在是想想都让人害怕。”两人不得不佩服起蓝大力来,真的是高啊。
蓝大力点头,想起了自己的主人,大地之母,她又何偿不是如此啊,可怕得吓人,竟能下得了手,要毁灭了她创造的人族,这何等的狠心啊。
认真说起来,也是因爱生恨,她恨自己的子民,为何争端不断,也恨自己无能为力。
这也让蓝大力真正认识到了,一个女人发起狠来,有多可怕,有多吓人,那可是整个世界的人类啊,她怎么就下得了这狠手啊。
“何止让人害怕啊,简直是吓人。”蓝大力看了两人一眼,喃喃道:“只是我担心,那位仙人若察觉到了,若插手可怎么办啊。”
这话一出,李维斯两人也不由有点担心了起来,对于郝栏,他们真是打心底里畏之如虎啊,怕郝栏更胜于将臣,对于将臣,他们更多的是敬畏,当然,害怕也有。
“那可怎么办啊?”
两人对视一眼:“要不放弃?”
蓝大力也有点放弃的念头了,那小子跟那位仙人可是朋友,如今他又跟贞子相爱了,所以,那位仙人不是没可能出手的。
不过,再一想,正中与贞子相爱之事,以那位仙人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才对,可知道,为何还让贞子把这小子带到这。
“哦,我懂彡。”
蓝大力喃喃道:“他们相爱,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那怕是仙人,也无能为力。”
“所以,那位仙人是故意放任那小子如此的,唯有这样,那小子才会明白,也才能放下。”
“蓝先生,你在说什么?”两人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蓝大力。
蓝大力有点鄙夷的看了两人一眼,这才解释道:“我是说,那位仙人明白,想让那小子放下与贞子之间的爱情,唯有让他真正醒悟,所以,放任那小子跟着贞子来这个世界。”
“而今,那小子不正如此了吗,他最终还是选择离开贞子。”
所以,我们也不用太过担心了,只要不伤害那小子,想必那位仙人也不会特意来找我们麻烦。
不过吧,这大血万字咒的事,我们不能亲自动手了。
李维斯两人当然是想也不想就同意了,他们比蓝大力更怕郝栏。
放下了早已改变了内容的信,蓝大力三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仿佛从未来过。
“咦,那是…。”正中从门缝中,看到了一个穿着职员服的女子,正被一个中年男子给羞辱着,而她的样子,跟贞子有几分相似。
“不要啊,不要啊。”她拼命的反抗着,但那个男子一掌打了下来,就把她打得晕乎乎的,再无力反抗。
正中听到她绝望的呐喊,心中一下子明悟了,她不是别人,正是贞子,正中红着双眼,正想一脚踹开大门时,他发现,自己竟从门穿了过去。
来不及想为什么,正中冲了过来,想阻止这一切,但他冲了过来后,才发现,一切根本就像幻影,他无论怎么做,也根本没用。
正中只能看着贞子被那个男子给羞辱了,正中恨自己,为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所爱的人,遭到这样的羞辱。
一次又一次后,正中泪水已流干,喉咙也早已沙哑了,他无力的坐在一旁,抱着双腿,头埋在腿中,他不忍心再去看,也不忍心再去听,去经历。
到了这一刻,正中怎么会还不明白,这都是过去发生的,根本无法改变,他从一开始就注定,什么也做不了。
正中撕心裂肺的大喊着:“贞子!!!!!!”眼中留下了血泪与悔恨,为什么,上天要如此对她,为什么,自己说着爱她,却偏偏弃她而去,她是那么的悲惨与无助,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做啊。
而这时,回到房间里的贞子,发现桌上只剩一封信,贞子心一颤,无力跪倒在地的同时,而后也不由笑了笑。
她知道,正中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和她再也不可能了,这一刻,贞子才发现,自己是有多不舍,有多心痛,心如同撕裂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