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却不悦地说道:“丹儿,怎么出这样的坏主意?飞云,你不要听她的。我想事情没这样简单,他们既然如此规定,自然是对那姑娘的武功极有信心。否则遇到武功高、人品差的人,他们该如何收场呢?我看你不要想那样多,先尽力而为,两日之后看情形再定不迟。”
正在此时,小二把饭菜都端了上来。韩世忠接着说道:“不说了,先吃好吃饱再说。”飞云点点头,刚才韩世忠的话提醒了飞云,飞云心想也确实如此,那姑娘武功应该不俗,否则要是最后遇到一个丑八怪胜出,她又怎会愿意?飞鸿见飞云发着呆,不动筷子,便叫道:“大哥,别想那样多,先吃饭吧!”飞云一惊,才知道自己失态,连忙拿起筷子,和三人一同进食。
四人用完饭后,再来到擂台前。擂台下依然是人山人海,毕竟擂主换了,众人下意识地想有热闹可看。见到飞云等人过来,便有人喊道:“诸位让让路,新擂主要上擂了。”众人听得,纷纷让开,拥挤的人群很快就让出了一条通道。飞云见状,连忙拱手施礼,说道:“多谢,多谢!”
有人叫道:“夏少侠不必客气,真要谢的话,等会在擂台上多展示展示你的精妙功夫,让我等一饱眼福!”还有不少人使劲恭维着飞云。飞鸿听了,心中得意不已,当即大声道:“诸位放心,敝师哥一定会让大家满意!”
飞鸿毕竟年少,众人奉承自己大哥,他心中也不免有些飘飘然。飞云皱皱眉头,又不便当众责备飞鸿。只好加快脚步来到擂下,一纵身,上到擂台。那王贵和含香姑娘等人早已在擂台上面。王贵见飞云来到,即上前几步问道:“夏少侠,是否要准备一下?”飞云摇摇头。王贵转身面对擂下,大声说道:“诸位英雄,想一试身手者,现在就请上擂!”
王贵话音一落,有人从人群中一跃而起,转瞬间上到擂台。王贵、飞云举目看去,见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腰悬宝剑。王贵即拱手施礼,问道:“请问少侠如何称呼?擂台规矩是否清楚?”那男子恭恭敬敬回了一礼,说道:“在下是衡山剑派的弟子马湘,规矩已经清楚。”王贵嗯了一声,对飞云和马湘说道:“那两位这就开始,不过要点到为止。”说完,王贵即抽身退到了那含香姑娘的身边。
飞云转身面对马湘,拱手施礼,说道:“久闻衡山剑法精妙绝伦,享誉江湖,今日有幸和衡山派高手切磋,是在下的荣幸。”飞云跟随陆文龙行走江湖之时,听过许多关于衡山剑派的事迹。衡山剑派极为行事公正,曾相助过岳飞剿灭杨幺和力抗金兵。其门下弟子行侠仗义,深得人心。
陆文龙也曾告诉过飞云飞鸿,衡山剑派极其精妙,以灵巧诡异、变幻莫测见长。如果遇到衡山弟子,要以礼相待。刚才飞云见马湘极有礼数,对他顿生好感,因此言语之间极为客气。马湘急忙还礼,说道:“夏少侠过誉了。上午见过少侠的高招,不免技痒,还请少侠不吝赐教。”
飞云说道:“好说,在下也正想领教领教衡山剑法的精妙。请阁下出招!”飞云说完,即拔出了身后的君子剑。马湘拔出宝剑,叫了一声“看剑!”随即长剑直刺飞云胸口。这招快疾无比,如梦如幻,正是衡山剑派“落雁剑法”中的绝招。马湘见识过飞云的剑法,知道他武功高强,因此不敢大意,一出手就是衡山绝技。
他快,飞云也不慢。飞云赞了声“好剑法”,即挥剑相迎,两剑相碰,叮当一声,两人同时摇晃了一下。看上去似乎两人功力相若,其实飞云并没使上全力,毕竟对方不是钟兴楚那样让他讨厌之人。而马湘确是全力以赴,功力高下立判。马湘心头微微一震,心想如果拼内力,自己恐怕不敌,只好以剑招变化来取胜了。
马湘即尽力使开衡山剑派的“雪罩群峰”,顿时剑影翻飞,将飞云笼罩在一片寒光之中。飞云也不惊慌,只是运剑如飞,在周身布起了一道剑网挡住了绵绵而来的剑光。马湘围着飞云连攻三十多招,连换衡山剑派的“芙蓉剑法”、“祝融剑法”,却始终无法攻破飞云的剑网。
马湘一味抢攻,剑招转换之间,便露出过几次破绽。飞云虽然看到,却并不乘隙而入。一则是因为他不知道对方是否故意如此,二则飞云想多看看对方的各种奇妙招式,三则如果太快打败对方,则显得衡山剑法太过不堪,不免得罪了衡山全派。
飞云对马湘颇有好感,不愿让他太过难堪。如此一来,两人便一时打得难分难解,只见两人把剑舞得虎虎生风,剑来剑往,极为紧张激烈。台下外行的人自然觉得非常好看,而内行高手自然能看出了飞云是有意缠斗,那马湘的武功剑法都要稍逊那钟兴楚一筹。
飞鸿也看出问题,嘀咕着说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有机会也不把握?”韩世忠轻声说道:“看来飞云是想多看看衡山剑法的独到之处,才一直不反攻。你也不如趁机好好领悟下人家的剑招。”飞鸿“哦”了一声,这才明白过来,说道:“韩爷爷指教的是。”飞鸿便不再说话,专心看那马湘的剑招。
擂台上的两人此时已交手上百招,依然是平分秋色。不过马湘越来越着急,因为无论他的剑招如何变化,却始终奈何不了一意固守的飞云。马湘毕竟年纪不过二十余岁,所熟练的剑招有限。等这些招式使完,还不能取胜的话,他不得不把使用过的招式再使一次。这样一来,对手极易看出破绽。
马湘内心一急,剑招使得有些走样。如果他面对的人武功一般,倒也没有什么大碍。飞云却是练剑十余年的高手,自然一眼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