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医院出来一个人。
光头,大脑袋。
“你真是孔老师?”
孔孟点点头:“你是?”
左轻如解释:“孔老师,这位就是我们队长魏青峰!”
孔孟笑道:“你好!”
魏青峰紧紧握住孔孟的手:“好好,孔老师,这次多亏了你,不然大勇以后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记者见他这么说,立刻问原因。
魏青峰将孔孟救人的事说了,记者直接愣住:“你说孔先生不仅成功提取出白菇素,还能配置恢复烧伤皮肤的药?”
不能怪她大惊小怪,虽然烧伤不像癌症死亡率那么高,但病人更多。
而且烧伤还有个副作用,就是毁容,就算不在脸上,也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很多人为了清除疤痕,不惜跑汗国整容。
忽然,她心中一动:“孔先生,不知你配制出的药膏,有没有养颜护肤作用?”
孔孟想了想:“天香膏的原理,是快速修复皮肤表层细胞,为老化细胞重新灌注活力。”
记者没听懂:“那到底有没有作用啊?”
旁边龙傲天不耐烦道:“废话,这玩意都能修复细胞了,美容养颜岂不小儿科?”
记者眼中全是震撼。
因为她想到化妆品行业,只要这种药有孔孟说的一半效果,全世界99的化妆品商家都得倒闭。
孔孟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他道:“天香膏的作用是救人,不是美容。
而且这种药配制十分不易,需要大量珍贵苛刻的材料,根本不可能量产。”
记者忍不住舒了口气。
还好还好!
如果天香膏真容易配制,很可能引起一场社会动荡。
现在好了,因为价格问题,注定了它只能被少数人使用。
至于少数人,他们根本不缺这东西。
记者不知道的是,孔孟这么说,只是为了避免麻烦。
系统的东西太超现实了,之前的白菇素已让他心有余悸,有家回不得。
因此在条件允许下,能低调还是低调点好。
而有一件事更需要他关注,那就是校园报力。
对这些青春荷尔蒙分泌过剩的家伙来说,因为一件小事发生肢体冲突再正常不过。
一旦约束不严,就可能犯不可挽回的错误。
全国那么多学校,和谢强东类似遭遇的比比皆是,自己又怎么可能管得过来?
必须要有一种行之有效的方法才行。
可他又不是万能的,一时间怎么可能想的到 摇摇头,他问魏青峰:“那三个学生现在怎么样了?”
魏青峰精神显然不错:“还好,已经救回来了,不然…
就是孔老师,本来是想请你吃饭的,结果…”
孔孟笑道:“没关系,现在吃也不晚。”
吃饭过程很简单,因为是感谢,刑警队一干成员都非常客气,孔孟也是随意的很,真如左轻如所说,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路上,见孔孟发呆,龙傲天问:“孔老师,你是不是还在为十一中发生的事而担忧?”
孔孟点点头。
“其实想解决也很简单。”
孔孟一愣:“你有什么好方法吗?”
龙傲天道:“以暴制暴呗,孔老师,你从老师的角度看问题,看到的往往十分片面。
对学生群体来说,主要有两个方面,一个是学习,一个是武力。
学习好的学生受人尊敬,武力值高的学生让人惧怕。
特别是咱们学校,很多学生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父母的话都不听,但碰到爱欺负人的学生,一个个乖得跟小猫似得。
所以,想要学校和谐,不妨将这些学生收编,让他们加入学生会,负责管理学生。”
孔孟眼睛一亮,龙傲天的意思,是给地痞流氓披上一层合法的外衣…
或许,真的可行?
他不由想起前世的城管…
“等等,不对!”
孔孟问:“你是怎么想到这主意的?别告诉我是做梦梦到的,我不信!”
龙傲天嘿嘿一笑:“是方振远。”
“方振远?”
“孔老师,难道您不知道?方振远以前可是咱们致远中学一霸。
虽然他只在读高二,但高三的渣滓都被他治的服服帖帖。
特别是跟你学了功夫后,一个打十个轻轻松松。
他被你感化之后,就将自己的霸主地位往学校的长治久安过度,致远中学的放弃瞬间好了很多。”
孔孟:“?”
“以前的致远很乱吗?”
龙傲天道:“当然了,有些学生连学校领导都不敢得罪。
谢强东的事只是个例外,如果这家伙不是在医院躺着,又被你开除,方振远早就找他谈心了。
致远现在是孔老师的致远,决不能让这样的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孔孟:“…”
他拍拍龙傲天肩膀:“替我转告方振远,他做的很好,希望以后再接再厉,更上一层楼!”
“是!”
回到住处,他立刻打通李易甫电话,当自己担心和想法说了。
因为白菇素带来的海量资金,孔孟筹建的希望学校规模空前。
别的学校怎么样他管不了,但只要自己插得上话的,绝对不能有类似的事件发生。
李易甫点点头:“孔小友放心,这件事我会全程跟进,保证处理的妥妥当当。”
“儿子,听说你支教回来了?”
是母亲电话。
校园斗殴事件过去好几天,孔孟忽然收到母亲电话。
孔孟连忙道:“回来几天了,本来想回家看你们两天,可学校这边的事情太多了。”
说着,他有些汗颜。
虽然自己一直有事,可天大地大,父母最大。
因为工作忽视亲人的确不应该。
孔母道:“我知道,你现在是校长,要统领整个学校。不过你有空还是要回来看一下。
还有,再给你说件事,你弟弟要定亲了。”
孔孟一愣:“定亲?这么快?还不到法定年龄吧?”
他今天24岁,弟弟比自己小3岁,今年21。
根本不到结婚年龄。
孔母声音立刻愤怒起来:“小什么小?也就是你一直在上学,才天天跟个大仙似的不把这事当回事。
咱们邻居王叔叔家的小鹏,小孩都一岁了。”
孔孟又汗了一个。
小鹏他当然知道,比弟弟还小两岁,也就是说,他是18岁结婚的。农村风俗就这样,只要年龄超过18,就要考虑结婚,至于无法领结婚的问题,这根本不叫事。
等法定年龄到了补办就是。
唯一尴尬的是,在这个年轻段有小孩,小孩的户口只能跟父母中任意一个,被迫当几年法律意义上的单亲家庭。
如果是别人,他可能会指责一番。
至于母亲,还是算了吧!
他可不想凑过去挨训。
“日子定下来没有?”
孔母道:“当然定了,明天。”
“不会吧?这么突然?”
“不突然我会给你打电话?你若还在支教,我就不找你了,但现在你必须回来。”
孔孟点点头。
虽然明天自己还有课,但比起讲课,弟弟的婚事更重要。
孔孟虽然热爱教师这个行业,但基本情商还是有的。
他第一时间请假,并和其他老师协商换课,然后坐上了回尉县的车。
等他赶到孔家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村里已经大变样,原本破旧瓦房小平层几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至少三层的农村小别墅。
本来,因为孔父孔母的辛苦努力,孔家可是说是所有人中房子最好的那个。
但现在,连中不溜都排不上了。
在村子中间,甚至还有一条修好的大路。
好在,孔家门口依旧是大家聚会的中心,甚至比以前更热闹了。
“明天小仁定亲,你们说咱们这边去几个人合适?”
“老三,小仁定亲是小仁自己的事,还有孔哥操劳,你姓钱,又不姓孔,就别瞎操心了。”
钱老三立刻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小仁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眼中就和亲侄子一样。
我关系一下怎么了?吃你们家大米了,还是蹭你们家WiFi了?”
“你…”
“行了行了,大家别吵了,知道你们都关心小仁…
哎,那老孙家真好,女儿竟然被小仁看中。
不过那姑娘我见过,长得正是水灵,不像我家的…我是天生没这个命!”
“谁不是呢…”
孔孟有些愕然,这些人这个怎么了?
从小在这里长大,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无比熟悉,更别说人了。
之前大家在这里聚会,都是谈天说地,大摆龙门阵。
自己家的话题,除了房子引起各种羡慕嫉妒恨外,剩下都是鄙视。
比如说自己母亲喜欢斤斤计较,父亲奸诈狡猾…算是另一种羡慕嫉妒恨。
可今天,画风不对。
他轻咳两声:“三叔,六叔,根叔,你们都在呢?”
众人这才看到孔孟。
“哎呀,小孟回来了?”
“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又吃胖了。”
“听说你前段时间去偏远地区支教?那里很艰苦吧?没关系,我家养了几只老母鸡,一会让你婶婶杀了给你炖汤喝。”
“老孔哥,你家老大回来了,还不出来迎接。”
孔孟:“…”
这下他更奇怪了。
他可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受社会上一些不良风气影响,自己当时考上大学生,有一大半都是嘲笑。
像什么“天下最辛苦的就是老师,有着时间,还不如在家经营葡萄园…”
“孔家老大读书都读傻了,别人孩子都能在地上到处跑了,他倒好,连对象都没有。”
“百无一用是书生…”
现在…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钱三叔忽然在他耳边道:“小孟,叔拜托你件事呗。”
孔孟疑惑:“什么事?”
钱三叔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是这样,我今年又种了五十亩葡萄,想卖给你家酒厂。”
孔孟道:“没问题啊,这事你和我爸说一声就行了。”
葡萄酒厂的大权被孔父牢牢把握在手中。
葡萄酒不比其他食物,没有保质期一说,而且放的越久,越受欢迎,价钱也越高。
孔孟虽然将白菇素获得的大部分钱都捐了出去,但仅剩下的那点,就让他不用再为金钱发愁。
因此只要不缺资金,自己家对葡萄的需要是越多越好,方圆十里也根本不存在农民葡萄卖不出去的情况。
钱三叔尴尬一笑:“这个…孔老哥很康概,表示会高价收购我的葡萄。”
“那你…”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要钱。”
“啊?”
“我要葡萄酒,就像之前那样,我不贪心,一千斤就够了。”
“切,老三,一千斤还不贪心啊?咋不美死你!
小孟,贤侄,你听他瞎咧咧,叔是实在人,五百斤就行。”
“我两百斤!”
“一百斤!”
“五十斤!”
孔孟:“???”
“哥,你回来了!”弟弟孔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孔孟如蒙大赦,忙三两步跑到弟弟旁边,转头笑道:“各位大叔,我先回去看看我妈,有事以后再聊!”
说完拉着弟弟走进屋,并关好大门。
“外面怎么回事?”他问孔仁。
孔仁道:“还能什么意思?想继续要葡萄酒呗。这些家伙也不想想,之前咱们答应给他们葡萄酒,那是资金周转不灵。
现在有钱了,直接收购就行,他们爱卖不卖!”
孔孟:“?”
意识到自己没解释清楚,孔仁道:“哥,忘了告诉你了。你知道咱们酒厂的酒有多受欢迎吗?”
孔孟一愣:“受欢迎?”
“没错,之前收的那些葡萄酿出来的酒已经被抢空,虽然爸已在着手在外地收购,但不管多少都是杯水车薪。
酒卖完后,价格也跟着上去了。
外面村民的表情你看了,他们高价出售手中的葡萄酒,一个个赚的比咱们都多。”
孔孟瞬间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村里那些小别墅也是葡萄酒赚的钱?”
孔仁补充:“不仅房子,还有路也是大家集资修的。
现在爸妈在大家心中地位之高,简直…
反正是各种吹捧,就为了明年能多要点酒。”
“这样啊,那爸是什么意思?”
孔仁摇摇头:“爸说了,这件事他也做不了主,要等你回来才行。
他说秘方是你提供的,酒厂也是你出的钱,自然由你说的算。”
孔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