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的意思是,只要打赢你,你就把你的门票给我们是吧?”
说话的是方振远。
小年轻用力拍拍胸脯:“当然,我阿汤哥说话做事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不过劝你一句,我阿汤哥在沪上,可是号称打遍三条街无敌手,今天心情好,就放过你们一次。”
方振远一愣:“放过我们,什么意思?”
小年轻:“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呗!怎么你们真想挨打呀?”
方振远点点头:“我倒很想见识见识兄弟你的武力,这么长时间没和人打架了,手还真有点痒痒。”
小年轻立刻就乐了:“哟呵,这世界上还真有不怕死的。
行,我这个人在动手之前,最喜欢制造恐惧。”
说着她扭头朝外走去,然后眼睛在地上不停扫描,仿佛在寻找什么。
孔孟正奇怪,就他的脸上忽然露出惊喜的表情,然后弯起腰开始撬地面上铺好的红砖。
很快一块红砖就被他撬了出来。
这是那种公园专用砖,颜色暗红,致密结实,最关键的是有巴掌那么厚,一看就是好材料。
红砖在手里掂了掂,阿汤哥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走到方振远面前。
“兄弟,知道这是什么吗?”
方振远呆呆的看着他,然后道:“砖呗,还能是什么?
真以为我是那种什么世面都没见过的土包子啊?”
阿汤哥摇摇头:“你错了,这可不是一般的红砖,而是具有耐火性质的耐火砖。
三年前你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火,当时把整个地面都烧裂了。
政府在修理道路时,为了防止类似的事件发生,专门铺了耐火砖。
这种耐火砖经过超高温烧制而成,是普通红砖的六倍,也就是说只要将它劈开,相当于单手劈开六块砖。”
说着将砖头放在前面的台阶上,左手富豪右手用力向下一站,就听砰的一声,红色耐火砖便直接分成两截。
劈砖完成后,阿汤哥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又活动活动手指,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方振远。
“来吧,我们单挑。
不过在单挑之前,可以给你个机会说说你心里在想什么?”
方振远想了想:“你真的让我说?”
“当然,不然我和你开这个口干什么?扭扭捏捏的真不是个爷们。”
方振远指了指原本平整,现在却凹下一块的地面道:“我觉得你劈砖的姿势虽然很帅,但这些砖是公共财产,你蓄意破坏公共财产是不对的。
万一被警察叔叔抓住,原价赔偿不说,还得被请到派出所进行一番思想教育。
所以以后在做这件事之前,劝你还是先把后果想清楚,不然就得不偿失了。”
“你…你…”
阿汤哥没想到方振远竟然这么说,气的一双眼珠子差点吐出来。
“行,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来吧,今天不把你的肠子打出来,老子就不姓汤…呃…”
正说着,他忽然像是被卡住了脖子,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方振远。
原来趁他说话的功夫,方振远弯腰将对方砍成两截的半块砖头拿起。
然后轻轻一砍,他手中的半块儿砖头再次断为两截。
阿汤哥目瞪口呆的看着方振远:“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能怪阿汤哥震惊,而是方振远砍砖头的动作和他完全不同。
他刚才劈砖头时,手掌如刀,全神贯注,几乎用尽了全力。
而方振远却只轻轻向下一砍,动作之轻柔,甚至手掌和砖头都没接触。
可那半块砖却硬生生再次断裂为两截。
学过物理学的人都知道,合力的冲量等于动量的变化量。
想要得到足够大的力,必须要有足够的速度依托才行。
因此阿汤哥劈砖的速度之快,他的手现在还隐隐发麻,可方振远却是那么举重若轻。
而自己劈的是整块砖,方振远劈的却是半块儿,难度也不在一个级别上。
方振远却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活动活动自己手指:“你不是要和我单挑吗?来嘛,咱俩看看到底谁厉害!”
阿汤哥的心莫名一紧,虽然还没交手,但他也感觉到不妙,眼前这家伙不简单!
作为常在江湖上混的大哥,他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
特别是那些所谓的武术世家,家里每一个年轻人都身怀绝技。
他甚至亲眼见过,在一个地下拳场上,一位拳击高手被一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打成终身瘫痪的情景。
难道眼面前这位男子,也属于武术世家的人?
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笑意:“这位大哥,不知你刚才这手有什么名堂?”
方振远淡淡一笑:“你说这个呀?也没什么,这是我所练拳术附带的一种暗劲。”
“拳术,什么拳术?”
“少林拳,难道你没听过?”
阿汤哥闻言忍不住倒吸口凉气,少林拳?
若别的拳术他不知道还有可能,但少林两个字的名气实在太大。
他的心有点慌。
废话,天下武学出少林,自己能不慌吗?
见对方问起自己所学,方振远忍不住再次显摆起来:“其实劈砖只是少林拳中暗劲的一种表现方式。”
说着他走到沪上卫视前台,对看守的漂亮小姐姐道:“麻烦你能不能借我两张纸。”
方振远和小年轻的对话和打赌,早就吸引了这位小姐的注意。
见对方走过来,她立刻低下头,很快就从柜子里拿出两张a四纸。
和守门小姐姐说了声谢谢,他将两张纸递给阿汤哥。
见阿汤哥疑惑,方振远解释道:“你一手拿着一张,将两张纸平行摆放,中间距离约二十公分。”
等阿汤哥按他说的拿好后,方振远走到一侧,对着前面的纸用力挥拳。
拳头和纸张轻轻接触,拳头停止,纸张一动未动。
就在阿汤哥疑惑的时候,方振远道:“你看看另外一张纸。”
阿汤哥一愣,立刻将那张纸拿在手中。
心里不由腹诽,这只是一张最普通不过的纸啊,有什么可看的。
方振远刚才打开第一张时,这张纸虽也在他拳头攻击的方向,但却隔着一张纸以及二十公分的距离。
这么远能干什么?
最关键的是,自己手上的纸依旧是一张纸,根本没什么变化。
正想着,他的手下意识的一抖。
然后奇迹发生了,就见那张纸的纸面上忽然飘出一些白色碎屑,呛得他的鼻子有点难受。
忍不住的,阿汤哥用力打了一个喷嚏。
等他再次回过神,整个人瞬间呆若木鸡。
因为自己手上的纸,竟破了一个大洞,而这个洞的形状正是一个拳头。
方振远笑呵呵的看着阿汤哥:“怎么样?我的暗劲练得不错吧?
这种暗劲看起来神秘,其实也没什么。
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古人打板子?
经过训练的打手,可以在看不出任何外伤的前提下,活活将人打死。
想要练出这种本事,第一步就是打纸。
一摞纸放到一起,要做到上面第一张纸毫发无伤,而下面的纸全部变成碎屑才算合格。
行了,废话不多说。
你不是想单挑吗?来咱俩练练。”
看着自信满满的方振远,阿汤哥嘴角抖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最后他从口袋中掏出门票,一脸垂头丧气的放到方振远手上:“好吧,你赢了,门票给你,告辞!”
接过门票,看着已经跑远的阿汤哥,方振远连忙道:“兄弟,别走呀,我们之前说过,一张票一百块钱,还没给你钱呢!”
谁知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阿汤哥跑得更快了:“钱不钱的不重要,咱们兄弟在江湖上混,最重要的是讲义气。
这张票就送给兄台,算交个朋友。”
然后一个转弯,整个人消失不见。
将门票在手上晃了晃,方振远看着之前和自己打赌的年轻人:
“哥们儿,怎么说?
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认为,一百块钱不可能买到票吗?现在我一分钱没花就拿到了,你看…”
他的三根手指做出搓钱的动作,意思表达得十分明显。
年轻人叫周春。
周春的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他刚才只是闲极无聊,才说了几句风凉话,结果…
不过他还是强词夺理道:“这可不能算你们赢。
咱们的赌约是,你们拿出一百块钱,让对方心甘情愿的将门票卖给你们,而不能凭借武力威胁。
如果能用武力,别说一百块钱了,就算倒找一百块钱,也能买到很多票。”
“你…”方振远气得脸都绿了,“武力?你什么时候见我使用武力了?我只是给他表演了两个小戏法而已。”
周春嘿嘿一笑:“是不是武力,你我心里都清楚。
要不这样,咱们的赌约取消,你也没有赢,我也没有输,怎么样?”
方振远瞬间就乐了:“取消?凭什么取消?
既然你说刚才的不算,那就不算呗。
我们今天必须赢你,而且还得让你无话可说,不然又怎么能看出我们的本事?”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跟着你们学习一下,看看怎么用一百块,去购买别人手中价值两三千的门票的。”
方振远却不理会对方,而是将目光看着陆续到来的人群,口中大喊: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现高价收购沪上好声音门票三张。
一百块,我们愿意出一百块。
一百块你卖了不亏,买了上当。
一百块,通通一百块…”
见被方振远改得面目全非的两元歌,朱春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他正要讥讽两句,冷不防一个清脆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殷切问:“一百块?你们真的愿意出一百块钱的高价,收购沪上好声音的门票吗?”
周春闻言一愣,这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
当周春看清女人的容貌时,忍不住又是一呆。
虽然都是美女,可对方所表现出的那种独特的富贵气息,是一般女人绝不可能拥有的。
再配上此女身上的名包,各种珠宝首饰,妥妥的女土豪中的女土豪。
可就这样一个人,竟认为一张好声音的门票卖一百块钱赚大了…
方振远点点头:“怎么?这位女士想出是自己手中的门票?”
女人点点头:“本来是没想卖的,而且为了这张门票,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
就算费再多力气,也挡不住价格合适,不是吗?
拿,门票给你们,一百块钱啊,少一块钱都不行!”
方振远轻轻一笑:“放心,我说了一百块就是一百块,少给一块算我输。
这是钱,你拿好了,同时再看看真假,别到时候说收了一张假币反悔。”
女人拿到红色大钞,果然如方振远所说的那样,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看了个遍。
最后还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紫外线灯,找出钱上的水印,才小心翼翼的收下。
等女子离开后,周春整个人都傻了:“你们真的一百块钱买了一张门票?这怎么可能?”
方振远笑呵呵的将门票递过去:“怎么?不相信?那你自己看!”
周春皱眉接过,仔仔细细里里外外也看了好几遍,最后还拿出自己的门票进行对比…
“行吧,我输了。
愿赌服输,天经地义。
这是一万块钱,你们收好!”
话是这么说,可方振远却没有收下的意思,他笑眯眯的看着对方。
周春疑惑道:“怎么?我都已经认输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方振远道:“认输,可咱们的赌约还没完成啊?”
“没完成?”
见对方依然没明白过来,方振远指了指自己,又指指孔孟和龙傲天:
“我们可是三个人,但门票却只有两张,必须将最后一张买到才能进场。”
周春目瞪口呆的看着三人:“还买?不会吧?”
方振远道:“怎么?害怕了?如果怕继续赔钱,现在就可以离开,就算之前的话从没说过。”
周春瞬间被气乐了:“害怕,我是怕你们买不到最后一张票,灰溜溜的离开。
这世上有一位蠢货就足够了,如果接二连三出现蠢货,那就不是他们蠢,而是我蠢。”
正说着,门口的广场上一辆加长宾利一个漂亮的急停,正好完美的卡在临时停车位上。
车门打开,两个戴着墨镜,神色严肃的男子从车上走下来。
两人先是围着车转了一圈,又警惕的来回张望。
直到确定没问题,其中一人才小心翼翼走到车门口,弯腰把车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