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什么情况?”李成新连忙将竹筒从火上移了下来,已经来不及了,竹筒放到雪地上,已经开始自顾自的燃烧起来。
“不是老李,你竹筒里没多少水了吧?”沈觉问道。
“啊,还剩小半的样子。”李成新答道。
“唉…”沈觉用手撑住额头,像是在思考什么,可李成新渐渐发现,沈觉的肩膀开始抖动起来。
“不是,沈老师,有这么好笑吗?”李成新哭笑不得的问道。
沈觉问道剩余水量的时候,李成新就反应过来了,竹筒里面的水太少,根本无法吸收全部的热量,没有接触到水的地方便会烧起来。
显然,沈觉放上去的是装满了水的竹筒,而李成新那一只喝得只剩下小半水的竹筒,当然只有不幸遇难了。
可沈觉在这里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李成新就有些欲哭无泪了。
“沈老师,给我留点面子好吗?”李成新无奈的说道。
“我很努力了,你看我都努力在憋着。”沈觉抬起头来,是一张憋笑憋得通红的脸。
“反正他低着头你也看不见,你就当他在哭不就行了?”旁边费尔曼适时的出了一个听起来很强词夺理,但也确实挺有效的办法。
李成新似乎突然佛了,耸了耸肩,“哭就哭吧。”
“要我说,这冷水不也挺好的,你们华国人就喜欢喝温水,这习惯真是麻烦死了。”费尔曼不以为然的说道。
毕竟是在米国喝自来水长大的猛男一枚,养生什么的,似乎离他十分遥远。
“老费,老李给你递热茶的时候,也没见你拒绝不是?”沈觉终于笑完了,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费尔曼。
费尔曼被沈觉盯得浑身不自在。
“嘿,我这还不是不能驳了老李的面子。”费尔曼讪笑着,回答道。
“老李,你在乎这面子吗?”沈觉笑着朝李成新抛去一个眼神。
李成新迅速get到了。
“其实也还行吧,可有可无的。”李成新耸了耸肩,无所谓答道。
“不是老李,你刚还叫沈老师给你留点面子不是?”费尔曼不解问道。
“哎…”沈觉笑了笑,语重心长的对费尔曼说道,“老费,你刚来咱们华国,有些情况可能还不太了解,就比如咱们华国人这个面子,其实就跟帽子似的,你有包袱的时候,就必须戴着,就跟秃头要带个帽子遮掩一下一个道理,你没有包袱的时候呢,其实也是说不要也可以不要的。”
费尔曼听得一头雾水。
“那什么时候是有包袱,什么时候是可以没有包袱的呢?”
“这个嘛,主要就是要看当事人的心境了,每个人在意的点不一样而已,就比如老李给你倒茶,你不喝,他可能转手就递给我了,但是老李这人吧,尤其自诩自己智商颇高,刚才那只烧坏的竹筒就算是上了智商税了,还被我嘲笑,你说他恼不恼?”
“额…”李成新在一旁欲言又止,“沈老师,别说得那么直白好吗?”
“对!”沈觉指着李成新对费尔曼说道,“就比如现在这样,老李其实就是有些不自在了!”
“所以,搞懂这些的区别有什么实际意义吗?”费尔曼问道。
“有啊,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沈觉说道。
“老李,我觉得沈老师是在套路你。”费尔曼终于下了定论。
李成新着实无奈的笑了笑。
“老费,沈老师东拉西扯的瞎话你还听的头头是道,到底是谁被套路了啊?”
费尔曼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李成新,又看了看沈觉。
李成新叹了口气,笑道,“沈老师说什么,你听听就算了,别太认真。”
一片,沈觉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热水,耸了耸肩,也不做声。
“虽然吧,但是…”费尔曼仔细想了想,“我觉得还是有一点道理的。”
费尔曼此举,实在是十分刻意的在努力挽回自己的颜面。
“那倒也是,就算说瞎话,也不能天马行空胡乱诌是不是,总得是要有人上当受骗的不是?”费尔曼说道。
“那我采访你一下啊,”李成新朝费尔曼问道,“对于此次上当受骗,当事人有没有什么获奖感言。”
“有啊!”费尔曼发自肺腑的感叹了一声,“感慨万千啊,不过让我感悟最深刻的就是,不要再跟沈老师闲聊。”
李成新十分认可的点了点头。
“差不多行了啊,你们。”沈觉无奈笑了笑,“吃饱喝足,上路回家。”
“咩…”
旁边拴在树上的小羊似乎好像听到了自己离死期不远的消息,长长的叫了一声。
“可怜啊…”李成新在小羊头上拍了拍,“弱肉强食,认命了吧!”
返程几乎都是往下在走,到家也不过下午三点左右的样子。
三位优雅男士回来之后,院子里瞬间又热闹起来了,再加上两只仿佛已经预知自己的死亡,是不是还会发出惨叫的小羊仔,真是热闹非凡啊。
“哎,不是明天吃烤全羊吗?怎么弄了两只回来啊?”姚云儿问道。
“这是元宵节的份额,提前查收一下。”李成新笑着说道。
“还能这样操作啊…”姚云儿频频点头。
“心悠,这样大小的羊仔,应该正好吧?”沈觉把其中一只稍微大一些的野山羊签到裴心悠面前,问道。
“嗯,正好,哥真会挑。”裴心悠说完,朝沈觉迅速的眨了眨眼。
沈觉一瞬间有些被怔住了,上一次见到这么勾人心魄的眨眼,还是紫霞仙子对至尊宝眨眼的时候。
沈觉一时间觉得,如果要翻拍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如果让裴心悠演紫霞仙子的话,至少自己是绝对不会骂街的。
“哥?想什么呢?”裴心悠伸手在沈觉眼前晃了晃。
“哈,思考人生呢!”沈觉食指扣了扣脑袋,笑着答道。
“把两只小羊牵到竹屋后面去吧,下午我们在后面挨着后山石壁围了一个小羊圈,正好哥你过去看看,要不要做什么改进。”裴心悠说道。
“行!”沈觉点了点头,虽然是将死之羊,至少这一生最后一晚,还是得让人家羊睡个好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