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女神的歌(1 / 1)

为了保持神秘,沈觉下午支开裴心悠,让姚云儿和李成新一起陪着裴心悠进附近树林里采花去了。

自从上次在山里土坡后面发现大片的紫苑,裴心悠总会是不是去摘上几把带回来。

浅紫色的花瓣,淡黄色的花蕊,雏菊一般的形状,是随处可见的野花,但裴心悠觉得挺好看的,大片开着有一种野蛮生长的随性姿态,插在竹筒里却也小家碧玉,清秀可爱。

沈觉说过紫苑喜欢生长在潮湿的地方,土坡后面地理位置出于较低的地方,且通风不太好,长期背阴,到是十分符合。

“我最近越发觉得,其实野外生长的植物也不是杂乱无章的嘛。”姚云儿说道。

“嗯?怎么说?”裴心悠走在前面,听到姚云儿的说法,不禁有点好奇。

“心悠姐你看啊,虽然有些植物或者树木这林子里到处都是,这儿也有,哪儿也有,但是一般也都是成片生长的,比如打野鸡的松树林,那一片都是松树,还有那片紫苑,简直就是一片花海啊。”

“这个其实也是可以解释的,”李成新说道,“有种植物因为机缘巧合,在一个地方生根发芽之后,春去秋来,掉落的果实,种子,也大多都散落在附近,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大片。”

“李老师学识挺渊博的啊,”裴心悠开玩笑道,最近四人都以某某老师相互称呼,裴心悠曾大嘲幼稚,跟小学生取外号差不了多少了。

“阿新跟你一样,也是学霸,要是专心搞科研的话也能成专家,只可惜长相不允许啊。”姚云儿笑道。

“是是是,学霸和学渣,一般都是绝配的。”裴心悠笑道。

“可不是嘛。”姚云儿笑着说道,裴心悠转过身来和姚云儿对视一眼,才想起…

沈觉也是学渣…

这一波,完美反弹,姚云儿功夫见长呢。

裴心悠扯着嘴角笑笑,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后悔。

“唉?心悠姐,你说沈觉一个人在家…做饭什么的,他真的可以吗?”想起这茬,姚云儿突然有点担心。

比较沈觉也是黑暗料理鼻祖。

“应该没事吧,走之前汤都炖好了,只需要看着火就行了。”裴心悠答道。

“嘿嘿,心悠姐,你不想知道沈老师准备了什么惊喜吗?不然我们悄悄倒回去看看?”姚云儿开始支起坏点子。

裴心悠心里还是想的,不过还是强压下好奇心,“不了吧,既然是惊喜,还是得配合一下。”裴心悠笑道。

“心悠姐,你可真沉得住气啊。”姚云儿感叹道。

“是你太没耐心啦!”裴心悠拉着姚云儿跃上土坡,只见土坡另一头的坡下漫山遍野都是紫色的野花,紧凑的,稀疏的,铺天盖地,在正片背阴的坡上延展开。

“就是这里了吗?”姚云儿惊呼道,“真美啊,没想到野花也能好看成这样。”

“其实野花,相较于精心种植的花朵,好看之余,还多了一股蓬勃向上的生命力,成片开在一起,其实呈现出来的就是一种精神。”裴心悠说道。

“心悠姐,你不去写诗都可惜了,或者你可以试着填填歌词呢?”

“填词吗?”裴心悠笑道,“其实也是填过的,不过那时候刚出道,歌不火,所以没几个人听过。”

“是吗?不应该啊?”姚云儿怂恿道,“心悠姐,唱给我们听听呗,好久都没听过歌了。”

“你刚不还在哼歌的吗?”裴心悠笑道。

“那个不算,我这哼的叫什么歌啊?就是一堆音符拼凑起来的残次品。”

“唉,云儿,不要这样妄自菲薄啊,”李成新爱屋及乌,说道,“我就觉得你唱得很好听。”

“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姚云儿悻悻道,“心悠姐,唱唱吧,就你说的那首,你填词的那首。”

“那…好吧。”裴心悠有段时间没正经开嗓过了,深吸了一口气,唇齿微启,空灵中却偷着一分沧桑两分沙哑的声音乘着风,在林间飘散开来。

那是日落时候,轻轻发出的叹息吧昨天已经走远了,明天该去哪儿啊相框里的那些闪闪发光的我们啊在夏天发生的事,你忘了吗铁道旁的老树下,几只乌鸦叫到嗓音沙哑,却再没人回答火车呼啸着驶过,驶过寂寞或繁华曾经年轻的人啊,也会想我吗就回来吧,回来吧,有人在等你啊有人在等你说完那句说一半的话就别走了,留下吧,外面它太复杂多少次让你热泪盈眶却不敢流下铁道旁的老树下,几只乌鸦叫到嗓音沙哑,却再没人回答火车呼啸着驶过,驶过寂寞或繁华曾经年轻的人啊,也会想我吗就回来吧,回来吧,有人在等你啊有人在等你说完那句说一半的话就别走了,留下吧,外面它太复杂多少次让你热泪盈眶却不敢流下可时光啊,不听话,总催着人长大这一站到下一站旅途总是停不下就慢慢的,忘了吧,因为回不去啊那闭上眼睛就拥有了一切的盛夏  人都说真正的歌手,就必须听她清唱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从裴心悠开口唱第一句,姚云儿就呆住了,就连一贯沉稳的李成新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好的歌声,歌曲,是会让人产生幻觉的,像是置身于歌词中的场景,一段故事娓娓道来。

盛夏,傍晚的光线昏黄,忙碌了一天的世界归于沉寂,许多心事与愁绪上了心头。

“这歌的裴心悠写的?神仙啊!”直播间的网友们双击666。

“是女神的歌,刚出道的时候唱的,确实不怎么火,但一直是我心里的白月光。”

“女神是一个有故事的人,鉴定完毕。”

“瞬间路转粉!裴心悠这么有才的吗?”

“有颜有才,这个世界公平吗?”

歌声从左耳贯穿右耳,一曲唱毕了无痕。

姚云儿怔怔的看着裴心悠。

“心悠姐,你知道吗?我都快听哭了。”

“哪有那么夸张,让我看看你的眼泪呢?”裴心悠弯腰凑近姚云儿,仔细瞧了瞧,“眼泪呢,没有啊。”

“唉…我只是打个比方,不过心悠姐,”姚云儿说道,“真的很好听,真的是你写的吗?”

“是我写的,不过现在,”裴心悠自嘲似的笑了笑,“已经没有那样的心境了。”

“沈老师不在真是可惜了,”姚云儿叹息道,“现在虽然不是盛夏,但是这会儿也有阳光,透过树缝隙打在身上暖暖的,再听到这样的歌,连我都想叹息。”

“云儿这么多愁善感的吗?”李成新笑道。

“只是觉得,心悠姐,”姚云儿认真看着裴心悠,“心悠姐,你心里应该有好多遗憾吧。”

遗憾?裴心悠笑着摇了摇头。

“只是许多事情,无能为力罢了。”

明明是生日,也正是因为生日,因为这首歌,仿佛时光骤变,一瞬间回到了二十年前,就跟繁华的城市日落月升终将回归平静一样,远行的人也该回到自己的故乡,越长大的人,越想回到童年生长的地方。

回程路上,裴心悠没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