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中忍被打得吐血倒飞,其余黑衣人也被荡开,一个个倒地上爬不起来。
叶诚再次狂喷血沫,单膝跪地,盯着王海峰:“王兄…噗…叶某…没…噗…说…谎吧。”
“叶兄。”
王海峰双拳紧握,眼皮狂跳不止。
这情况,他真不知该怎么办!是趁着叶诚‘吐血重伤垂死’,上前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还是趁着没和叶诚彻底撕破脸,转身逃走?
前者,天知道叶诚是不是真垂死!
后者,什么都不做就逃走,回去怎么交差?他只是养子,王直手下还有诸多大将对他的地位虎视眈眈!
叶诚身体一侧,右臂无力贴着地,艰难地吸了一口气:“王兄这是…拿不定主意?”
“叶兄演技过人!”
王海峰盯着叶诚:“还请叶兄指点!”
“叶某与…王兄…一见…如故…”
叶诚喘着气:不愿…多…造杀孽…”
“可是就这般回去,王某实在不知该如何交差!”
王海峰试探着道:“要不叶兄大人有大量,让王某试一下。若是失利,王某转身就走,绝不多留!”
“动手…必…死…”
“叶兄!难道以你我间的情意,你都不能让王某试一下?!”
王海峰苦口婆心地劝着:“要不你说,你还想知道点什么?王某一定知而不言,言而不尽…”
叶诚闭嘴不回话。
“叶兄,王某是真心邀你入伙。东瀛绝非大明国人所想的蛮荒之地,地方好着呢!不说别的,东瀛娘们那叫一个…大明青楼里的姑娘玩什么弹琴作画,吟诗颂词。某跟你说,都是虚的!真正床笫间的技术她们不行!想玩得爽,玩得开还得…”
王海峰叨叨了半刻钟,内容极度扭曲,写出来就得遇神兽。
“王兄…叶某…真…不好…女色!时间…拖得…差不多了…你再不走…”
叶诚摸索着拿起弓,又颤巍巍地想抓箭,但右手无力,几次都失败。
“叶兄,你别这样!王某和你一见如故,只是想多陪你说些话,你怎能这般无情!”王海峰继续道。
叶诚一低头,用牙咬着箭,放弦上。
“要不再打个商量…”
王海峰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后挪。
下一瞬,他右腿多了支颤动不止的箭羽。
王海峰痛苦地捂住伤口:“叶兄何故如此,王某没说不走啊!”
叶诚用弓抵着身子,左手擦了一把嘴角:“王兄谋略不下徐海!十三太保横练功乃童子功!一破女色,功力尽失。平常运功,念及女色,稍有不慎都可能走火入魔。”
“叶某接连大战,身体受创,再想入非非,便是自寻死路!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叶某虽然重伤,但一搏之力还是有的!
王兄再不走,叶某只能留你作伴了!”
“叶兄…”王海峰还待再说两句。
叶诚冷冷扬起左手:“看来王兄是想留下来!叶某便成全…”
“再会!”
王海峰果断扔下两字,一瘸一拐逃入林子深处。
当他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时,叶诚噗得大口吐血,左手无力垂落。
“幸好糊弄过去了。”
他满嘴鲜血,低声庆幸道。
马嘶声过,银芒闪烁。
叶诚根本来不及反应,腰脊处的命门穴便再次中剑。
叶诚止不住吐起血沫,回头一瞧,身后竟不知何时多了一位捕快服胖子:“你是…谁?”
“六扇门金衣捕快洛马!”
洛马哈哈大笑起来:“本打算跟在倭寇身后抓个梅花盗!谁成想竟捞到条这么多鱼!啧啧,三十多真倭。这一次,合该洛某升职!”
“洛神捕…你立你的…功,偷袭…叶某…作甚!”叶诚不甘地望着洛马。
“哟,中了我的破马刺,竟然还能开口。叶小哥果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箭!”
洛马满脸笑意,见叶诚还是满脸不甘,他心情甚好,回道:“因为你就是梅花盗啊!”
“我…梅花…盗?”叶诚激动起来:“证据呢…六扇门…不是最讲…证据么…”
“没错,六扇门是讲证据!”
“你杀杨大人之事,洛某找不到直接证据,人证物证都没有!正常情况,洛某拿你没辙!”
“但现在…”
洛马得意的笑了:“你杀了南少林首座,又和这么多倭寇一起死!到时洛某说你是梅花盗!还有谁会为了一个南少林叛徒质疑洛某不成?”
“好…算计!”
“当然好算计!若非算计好了!洛某也不会出手!”
洛马得意洋洋!
“可惜…你…笑…早了!”
“笑早了?哈哈!”
洛马大笑着:“难不成你真一直在演戏?”
“呵!”
“就算是!”
“中了我破马刺,假戏也得成真…”
话未说完,他胸口便被叶诚左手甩出的妖鳞弓重重一击。
“这不可能!”
倒地后,洛马犹自不甘相信自己竟然阴沟里翻船了。
命门穴啊!
哪怕不是罩门,这地方被刺,人也会瘫痪,再无反抗之力。
这等情况,叶诚怎么可能再发出这等强劲一击。
“洛…神捕…噗…”
叶诚一边吐血,一边挪向洛马。
“你,你…别过来!”
洛马一边吐血,一边向后退。
“再…见了,洛…神捕!”
叶诚扬起妖鳞弓,砸向洛马脑袋。
洛马闭目惨叫不止,却发现自己没死,睁眼一看,前方多了一白衣男子:“陆小凤!”
“叶兄,你不能杀他。”
陆小凤双指夹着妖鳞弓。
“为…何?”
“他是六扇门总捕金九龄心腹,你杀了他,就彻底得罪朝廷。到时,天上地下再无你容身之所!”陆小凤道。
“若…叶某硬要…杀,你…会对…叶某…动手么?”
陆小凤沉默。
叶诚笑了,满嘴鲜血地狂笑着,一边笑,一边滋血。
陆小凤叹了口气:“陆某不会对朋友动手。”
“好!”
“好一个不会对朋友动手!”
“陆小凤!你这朋友,叶某交了!”
言毕,让陆小凤瞠目结舌的事发生了。
自他进入江湖,不知见过多少奇秘诡谲之事,但他发誓绝没有一件能比得上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