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璀璨的阳光不断挥洒,为天地带来了光明。
陈庆丰乌黑的长发,用一根木簪扎起,一席淡蓝色的长衫,手中也没有了标志性的羽扇。
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这是名为自由的空气。
这一个月来陈庆丰借助着白眼能力,不断锁定到暗探,然后把暗中盯着自己的探子,全部都给甩掉了。
然后改头换面一番,甚至是雪白的长发都染黑了,眼睛上佩戴着专门制作的美瞳,再也看不出纯白色的白眼。
上上下下陈庆丰没少准备,很多东西不要问来源,仙侠世界就是这么不可思议。
彰显于外的气息,正是先天大成。
这一种装束,只是暂时性的,等到过一段时日,陈庆丰成功获得了变化之术,到时候就不用这么费力了。
一刀切下去,陈大先生是什么人?
我陈庆丰不认识。
走在这一处江南的一座小城中,看着街道两旁来来往往的人,时不时有着背负刀剑的江湖人走过。
陈庆丰顿感满意,在这里不用提心吊胆,也不用考虑复杂的局势,先在这里休息两日,然后一路优哉游哉的南下,一边调,,,教弟子,一边做着任务。
只要几年时间,自己就能够证道成仙,岂不美哉?
江南风景秀丽,倒是一处值得养老的好地方。
陈庆丰穿越后,就被卫侯请走,一直对陈庆丰培训,事后也困顿于侯府中,就算能够自由活动,也没心思闲逛。
没有好好的打量这一方世界,现在步伐走的很慢,享受着自由的空气,直至到中午才走入一处酒楼。
江南之地不如北方繁华,这里的一座小城酒楼高约二楼,陈庆丰自在的选择一处空桌,在一楼的大厅中端坐下来。
肩膀上披着一条毛巾的店小二,看见陈庆丰落座后,连忙的走了过来讲道:“客官要点什么?”
“先来三斤酱牛肉,五斤火烈兔的兔腿,二斤醉花香。”
一道平和的声音,自不远处的位置响起,一位身材修长的男子,正缓步走来,含笑的站在了陈庆丰一旁,强自的和陈庆丰凑卓。
仙侠世界的牛,也有当耕牛的,但都是偏远地区,耕牛的效率实在是太低,可以放心吃牛肉。
刚刚坐下后,男子仿佛是才想起了什么,开口叮嘱的讲道:“再要一盘雀舌,记得当年先生最喜欢这一道菜了。”
店小二浮现出茫然之色,很快反应过来摇头讲道:“我们店中没有雀舌,火烈兔也是妖兽,需要去郡中的大酒楼才有。”
男子并未有其他动作,但自有一位奴仆装束,体魄健壮的男子走出,高大犹如铁塔般的大汉,强健的肌肉撑起衣衫,给人一股压迫感,走至店小二旁,宽大的手掌抓住店小二,一言不发直接离开了。
“先生何故一言不发?”
男子开口发言时,其他奴仆已经开始为长凳上面铺砌着丝绸,同时其他奴仆正在清场,钞能力是无人能够拒绝的。
转眼间还算是热闹的大厅,已经寂静下来,再无任何闲杂人等。
陈庆丰目光看着这位男子,男子面部轮廓看上去较为英俊,高挺的鼻子,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
唯一的缺陷,就是嘴唇较薄,此时轻笑起来,给人一股薄凉之感。
男子又事后想到什么,洁白无瑕的手掌轻轻一拍额头讲道:“也对,当初见先生。”
说着伸手比划起来,大约放在一米三四的高的位置继续讲道:“我才这么高。”
“几十年来匆匆而过,先生一时没想起来,这倒是正常的事情。”
“再如当年介绍一番,林泉霍天权拜见陈先生。”
“吃糖吗。”
犹如惯性一般,陈庆丰脑海中浮现出一幕。
正是一位孩童郑重行礼,而自己手中拿着棉花糖,微微低身朝着孩童递过去,开口问道:“吃糖吗?”
一直平静的霍天权,双眸一凝,笑容极为灿烂,亲切的开口讲道:“果然是先生当面。”
“这么多年来,本想给先生一个惊喜,我一直在怒江等候先生,左等,右等,先生还是不来。”
“没办法,只能够推开棺椁,我亲自出来找先生了。”
“没有想到出来后,天下间竟然还有这么多的故人,那老太监继续隐藏在皇宫中,大离时掌握的黑冰台,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皇城司。”
“老太监一点没变,奴本性不改,还是那么喜欢给人当奴才。”
“还有枯木那老毒物,听说被困在九天罡风中,失踪了十年,但以我对那老毒物的认知,那老毒物肯定是去天卫上国,借助着浮云天梯去南方,回归百越祖地修行万毒之体最后一重万毒之血了。”
“故人是一位皆一位,但都没有先生还在值得惊喜。”
语气夹杂着兴奋,也有着忍耐,霍天权看向陈庆丰的目光,就像是看着某种绝世菜肴,强自忍耐一口吃下去的冲动,忍着不去品尝,把这一份美好留到最后。
如猎人看猎物的目光,极为的贪婪和赤,,,,裸裸。
陈庆丰心中不适,外表没有看出分毫,内心中也是无奈。
上一次背的黑锅,却是有一些大了,这位霍天权竟然没死,留下提示的那水府为真,也是一句谎言,对方假死脱身了。
这黑锅变的更加复杂了,系统不会识别对方是真死还是假死,这代表着就是麻烦,需要陈庆丰自己去判断。
沉默中店小二,已经端着菜肴,开始在面前的桌子上面,把酱牛肉和雀舌等等一起摆放好了。
霍天权亲自端起酒壶,为陈庆丰满上了一杯,也给自己斟满杯。
端起酒杯先敬陈庆丰,直接一口喝干,陈庆丰也缓缓举杯,顺势发动略懂能力,判断其中是否毒素。
类似这种涉及不复杂的结果,牵连并不太大的,都会有着不少关键词,足以让陈庆丰有判断。
没毒,陈庆丰一口喝干,放下酒杯后平淡的讲道:“你来找我,到底是何事?”
霍天权笑容收敛,神态郑重起来讲道:“第一件事情是和先生叙叙旧,第二件就是送先生去见佛祖。”
霍天权语气平淡,杀机半分不露,但这却显现出必杀决心。
“大离乱世,如今已经平定,属于我的时代已经结束。”
“唯有一事,我日日挂念,如何才能成仙?”
“昔年突破失败,我才发现一事。”
喝了一口酒水,霍天权继续讲道:“小时候年幼不懂事,容易憧憬英雄,当初见先生风采绝世,已经在心中留下烙印。”
“尤其是天地不老长春功,就算我推演至旷古烁今的地步,足以凭此修成半仙之体,但依然留下了先生的影子。”
“这一道影子,如同心魔一般,日日纠缠我心神,让我不得安宁。”
“我早些年,听闻传国玉玺有镇压心魔之功,我费心竭力去寻找东土天机楼楼主喜好,终于在其身上撕开了口子,知晓了传国玉玺的缺陷不足,这才成功把传国玉玺抢到手。”
“传国玉玺也不负众望,自灵肉合一更进一步,修成半仙之体,但到这一步传国玉玺也渐渐无用。”
“我查询古籍,甚至是去天卫上国见了楚天歌一面,皆是无法斩去心魔。”
“我左思右想,突然发现心魔一事到也简单,只要送先生去见佛祖,就能够圆满解决。”
天下间竟然有这等白眼狼,施恩反结仇。
真是人活于世,什么样的奇葩都有。
霍天权缓缓讲述,陈庆丰已经掌握的七七八八,陈大先生无对不住霍天权的地方,反而霍天权受恩后,梦寐以求的竟然是恩将仇报。
这一口黑锅背的,竟然成为东郭先生了。
陈庆丰沉默,倾听着霍天权倾述,当霍天权停顿后,陈庆丰一转手指的戒指,羽扇出现在手中,冲着霍天权轻轻点了点道:“此言差矣!”
“证道成仙,道心圆满无瑕,这斩心魔,不能如此粗糙,不然不说证道成仙几率渺茫,就算是成仙,那也是小仙,次仙。”
陈庆丰绞尽脑汁,搜刮着词汇,这在听见什么半仙时,就开始做准备了。
本以为灵肉合一,就是仙境下的巅峰,这又弄出一个半仙来,显然是不好对付。
我陈大先生一生不弱于人。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能不打就不打,和气生财。
“凡人分三六九等,王公贵族,平民百姓,仙也不会例外。”
“成了次仙,小仙,被大仙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这岂是我辈所求。”
“成仙,就要做最尊贵的仙,万仙共尊,唯我独尊。”
“此道差了。”
霍天权平静的看着陈庆丰,神态凝重的问道:“不知道先生有何方法?”
陈庆丰精神抖擞,嘴炮打的震天响,羽扇轻轻摇动,风轻云淡的讲道:“这有何难?”
“我有上中下三策。”
“可解决这心魔,而不损根基,增添证道成仙的几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