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八两扭头,冲许大师咧嘴一笑道:“看来你是不相信?”
不等许大师撇嘴回击。
陈八两便招手,道:“来,给我一把铲子。”
朱士伦面色一怔,向一旁佣人摆了摆头,佣人立刻递上去一把铲子。
就见陈八两抓起来,挥了挥,指着院子东北角的假山道:“咱们从头推理一下,陈玉珠小姐不是普通人,她的恐惧也不是演出来的,既然她言之凿凿笃定,这别墅假山上每晚都有脏东西盯着它,那肯定不是普通人认知中子虚乌有的脏东西。”
“这么说……真的有脏东西?”张老一脸受惊不小。
他一直以为脏东西都是一种瞎扯淡。
难道真有?
“有的,陈小姐擅长玩蛊虫,还懂风水,甚至会栽培改变风水的花卉植物,所以刚才我就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湖鬼把戏,能骗得过她,把她吓成这副模样?”
众人目光炯炯,侧耳倾听。
甚至就连朱士伦也不急不躁,眼含轻蔑冷笑的盯着陈八两,却也十分专注的倾听。
“然后,就是另一条关键的线索,陈小姐说过,八乾之位没东西,同时,她又怀疑,脏东西的源头,在梧桐树下。”
声音一顿,陈八两一本正经道:“实话说,听到这里,我已经完全懵圈了,彻底搞不清楚状况了。”
“所以,我别墅里的脏东西在哪里?”朱士伦冷声讥讽道:“快点啊,别磨蹭,我这人也怕脏东西,你要能找出来,我保证重重有赏。”
这饱含嘲讽的奚落,并没有能打击到陈八两。
他面色如常的看向朱士伦,道:“所以我就重新考虑,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所有自相矛盾,难以自洽的现象,都在指向同一个根源。”
“有话就说,别卖关子!”许大师不耐烦的催促道。
陈八两目光环视众人,一字一顿,道:“从头到尾,这就是一个局,一个将陈玉珠困在别墅中的局,毕竟,对于朱先生这种大佬而言,最难以忍受的,就是情人给他戴绿帽,最安全的方式,就是将陈玉珠困在这栋别墅内,别让她出去乱跑乱转。”
众人下意识的纷纷面露赞同。
可是……
“陈玉珠也懂风水,如果是江湖鬼把戏,怎么能困住她?”宋雅丽直指问题的最核心难点。
陈八两点头道:“不要急,只有认识到我刚才所说的这些情况,再从头推导,整件事就显而易见了。”
众人闻言,纷纷屏息凝神。
寄希望于陈八两揭开谜底。
结果……
“朱老板,咱们做个交易,如何?”陈八两忽然看向朱士伦。
朱士伦丝毫不感兴趣道:“我没什么交易和你做……”
“关于秦朝阳!”
听到这个名字,黄南胜和张老齐齐挑起眉头,奇怪的相视一眼,这怎么又牵扯到了秦朝阳?
朱士伦眼中闪过迟疑,但不到三秒,他便一脸冷漠的嗤之以鼻道:“秦朝阳与我何干?又与你何干?快点,帮我找找那脏东西。”
“你就真不怕,我一铲子挖出那具尸体?”陈八两眯起双眼,笑容残酷的直勾勾盯着朱士伦。
唰!
周围立马一片惊愕死寂。
挖出,尸体?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原以为所谓的神秘秘脏东西,是个什么江湖邪术一类把戏。
没想到……
“别墅内有人命案?”黄南胜板起脸,一脸怒容的质问陈八两。
自己儿子开发的这东岳书院,可是京都最豪华的高档商业别墅住宅之一。
正常死亡,甚至凶杀案都可以接受。
但如果非正常死亡,还被埋入地下破坏风水什么的,一旦消息传出去,这东岳书院的房价立马就要大跳水。
这就是为何,黄南胜在听到陈八两指责朱士伦的别墅影响整个小区风水,要立马跑来查看。
本质上,还是为了保房价。
可万万没想到,现在居然牵连出更加恶劣的事情。
“无稽之谈!”
朱士伦瞳孔微微一凝,不见太多异样,没等陈八两出声,便立刻转身,义正言辞的向黄南胜保证道:“黄老,虽然我朱某人很多生意不合法,但杀人藏尸这种事,我是万万干出不来,你可别听信这毛头小子乱栽赃。”
听到这言之凿凿的保证。
黄南胜明显松了口气。
但他并不太相信朱士伦本人。
因为没有杀人犯会主动坦白自己杀过人,哪怕是证据确凿上了法庭,还要狡辩一番。
更遑论现在只是陈八两一人之言?
“陈大师?”
面对黄南胜仍不放心的追问。
陈八两直接扭头,冲宋雅丽吩咐道:“报警,让保卫局派出刑侦人员,将整个别墅后院掘地三尺。”
宋雅丽闻言,楞了一下,立刻掏出手机。
可是……
“别墅不是我的。”朱士伦嘴角含笑,眼中尽是冰寒的淡淡解释一句。
黄南胜更是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抓住陈八两的胳膊,沉声道:“陈大师,给我个面子,先别报警。”
现在消息还只是他们几人知道。
一旦保卫局介入,搞不好要登报。
“黄老,不是我让你为难,是这个姓朱的给脸不要脸啊,我刚给他过他机会,想和他做个交易,结果你看到了。”
陈八两无奈的冲黄南胜解释一句。
黄南胜秒懂,立刻转身道:“朱大头,多余的废话我也不说了,你要知道,一旦这消息曝光,东岳书院的房价降了,到时候你准备自己割肉补偿我吗?”
这个世界,穿到底,是利益驱动。
但朱士伦却一脸正色道:“黄老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这别墅里可没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尸体,我朱某人更没有杀人藏尸……”
“我说你杀人藏尸了吗?你激动什么,生怕甩不掉嫌疑?”陈八两面露讥讽道。
朱士伦眼皮轻轻一跳,转身伸手示意道:“来吧,那你挖,今天要能挖出尸体,我自己去保卫局自首,可以了吧?”
“你真以为我挖不出来?”陈八两满面冷笑。
不等朱士伦回答,他径直迈出僵硬的别扭步伐,一步一米,方向忽左忽右,弯弯曲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