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的额娘弟弟可以入宫,皇后娘娘的母亲自然也可以入宫。
进保随侍在轿子旁,道:“今日是皇后娘娘登上后位之后,您第一次进宫。皇上吩咐说,以后承恩公夫人进宫一律乘坐轿撵。”
从轿子里一个身着朝服的年迈贵妇人探出身子来,感谢道:“多谢皇上恩典了!”
进保笑道:“马上就到翊坤宫了,皇后娘娘怕是已经等急了。”
如懿早早就派人在宫门口迎接,一见承恩公夫人落轿,立即走上前去搀扶承恩公夫人。
如懿执意要以女儿的身份来向承恩公夫人请安,承恩公夫人拗不过如懿,便受下了。
母女二人相互见礼,一诉多年骨肉分别之苦。
二人落座,承恩公夫人感慨道:“你一路走来有多么的不易,额娘都看在眼里,看到你当上皇后,延续乌拉那拉氏的荣光,你的阿玛和姑母也能含笑九泉了。”
“只是皇后难做,想你姑母当皇后的最后几年,遭遇了那般的变故和羞辱,额娘每每想起,便觉得寝食难安!”
如懿虽念着姑母的好,但她总觉得姑母能走到那一步,是因为姑母太执着于皇后之位,是因为先皇的心里并没有姑母的位置。
可是她不一样,她和皇上之间感情颇深,是断不可能走上姑母的老路。
如懿安慰承恩公夫人道:“额娘放心,皇上他待女儿很好,女儿多次说过女儿无心后位,但是皇上还是力排众议,坚定的要立女儿为皇后!”
“皇上不仅带女儿祭拜祖陵,还特意在万寿节时关闭冷宫,让那些废妃都可以出宫安享晚年。女儿也会多加小心的。”
这般说,承恩公夫人就放心了,想到来意,对如懿道:“自从你封后之后,外人都快把咱们家门槛给踏破了。你小妹已经到了嫁龄,个个都是高门显贵的重臣。”
如懿知道承恩公夫人的意思,道:“额娘,女儿家能找到一位疼惜自己的如意郎君就好,家世什么的就不必看的那么重了。弟弟也是本本分分承袭爵位就好,官场复杂咱们能避开就避开吧。”
承恩公夫人心里还有些不能理解,道:“可是高门贵族之家,常以姻亲为纽带,乌拉那拉氏已败落多年,如今正是重现乌拉那拉氏往日辉煌之时,额娘可是听说皇上赐给令妃娘娘母家抬旗之荣,令妃娘娘专门选了教书先生和谙达去教她弟弟…”
如懿打断承恩公夫人的话道:“额娘,当年孝贤皇后的富察氏一族何等显赫,倒最后还不是与皇上离心离德?更何况皇上本就是多疑之人,咱们还是安分守己一些的好。”
见承恩公夫人还想再说什么,如懿又道:“令妃是包衣出身,好不容易得了富贵,自然不想再失去。可女儿听人说起过,令妃的母亲好赌,弟弟又是个不成器的浪荡子。”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这般不成器的样子,就是令妃找再多的师傅又如何,不过是平添笑柄罢了。”
“咱们乌拉那拉氏虽然没有前朝重臣,可到底是上三旗的显赫大姓,便是坐吃山空也比他们那些小门小户瞎折腾强数倍。额娘就听女儿的话,免得失了体面。”
承恩公夫人似是觉得如懿说的有理,应道:“娘娘说的也是,那额娘就选一位普通家世的男子好了。”
又是一年冬季,如懿、意欢、嬿婉齐聚养心殿。如懿意欢在烹制花茶,嬿婉新学了月琴,正在弹奏给几人听。
皇上正在看奏折,突然拍手喜道;“好啊!这珠尔墨特那木扎叛乱,岳钟琪立即率兵平定叛乱,朕倒要看看还有谁敢不驯服?!”
意欢为皇上倒上一杯茶,笑道:“皇上英明神武,又有谁敢不驯服?”
嬿婉正在弹奏月琴,手上不停,口中笑道:“意欢姐姐说的是,叛乱平定,那就让臣妾再为皇上再弹一曲庆贺吧。”
一曲毕,意欢赞道:“弹得好!嬿婉妹妹真是越来越多才多艺了,我这个师父可真要自愧不如了。”
皇上也道:“意欢说的没错,嬿婉聪慧又好学,宫务处理起来也是井井有条。”
嬿婉瞥一眼如懿不怎么愉快的神色,收起月琴,道:“臣妾雕虫小技,哪里敢当皇上和意欢姐姐如此赞誉?不过是皇上和意欢姐姐抬爱罢了。”
意欢打趣道:“嬿婉妹妹是真的谦虚呢,还是想让皇上和我再夸奖你几句?你可真是青出于蓝…”
意欢想要起来,话还没说完,突然觉得一阵眩晕,幸亏嬿婉就在一旁,及时扶住了她。
嬿婉关心道:“姐姐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
意欢摆了摆手,道:“无事,我近来食欲不振,常觉恶心晕眩,过一会就好了。”
嬿婉想到了什么,问道:“姐姐你该不会是有喜了吧?”
意欢和如懿还没什么反应,皇上脱口而出道:“当然不是!”
几人一愣,皇上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太绝对了。意欢也道:“对啊,臣妾都进宫这么多年了,皇上赏赐的坐胎药吃了不少,还是迟迟没有动静,怎会突然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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