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和嘉妃虽然没有联手,但二人的动作,不仅断了纯贵妃登上后位之路,也彻底绝了永璜永璋承继大统的指望!真是喜出望外啊。
二人心中正得意,皇上稍稍冷静下来,问道:“永璜,你的眼中不仅没有悲伤反而还带着一股仇恨,你是对朕不满吗?!”
永璜听到皇上断他指望的话,心中悲痛欲绝,突然听到皇上这般问,害怕皇上误解自己对他心生怨恨,忙解释道。“儿臣绝不敢有此心!儿臣...”
“你不是对朕不满,那就是对孝贤皇后不满了?”皇上问道。
永璜恨孝贤皇后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他又不是一个善于伪装自己情绪的人,此刻心绪难平,也想为自己生母讨个公道。
便道:“儿臣不是有意不体谅皇阿玛的悲伤,而是,而是因为皇额娘她害死了儿臣的生母,儿臣实在流不出眼泪!”
“一派胡言!你是从哪听来的胡话?是不是嘉妃告诉你的?!”
皇上之前也听到不少传信,说是孝贤皇后怕哲悯皇贵妃仗着有子嗣傍身,会威胁到自己的孩子,狠心哲悯皇贵妃生产之时,害了她的性命。
皇上也曾相信这个传言,可那日孝贤皇后亲口否认,皇上又从莲心口中得知,孝贤皇后不会做出有损富察氏荣耀之事,皇上便相信孝贤皇后是清白的。
孝贤皇后死后,皇上一直在暗中追查孝贤皇后和素练的死因,对纯贵妃、愉妃、玫嫔、嘉妃都有怀疑,派人盯着她们。终于发现了她们背地里的小动作,所以才有此一问。
永璜和嘉妃皆是一愣,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知道。永璜本想替嘉妃隐瞒,可随即想到,自己和永璋没了争储的可能,端慧太子早逝,那么就只剩下永珹和永琪了,既然自己得不到那个位置凭什么要便宜别人?何况自己又不是故意栽赃嫁祸给嘉妃!
“皇阿玛明鉴,的确是嘉妃娘娘告诉儿臣的!要不然儿臣怎么会惹皇阿玛生气?”永璜道。
嘉妃本来暗喜除去了永璜永璋两个挡路石,突然之间形势逆转。嘉妃先是一愣,跪伏在地解释道。
“臣妾没有啊!臣妾只是在大阿哥祭奠哲悯皇贵妃那日恰巧碰见大阿哥说了几句话而已!”
“没有?要朕给你带人证吗?不是你提前在那里等着永璜,然后和你的婢女一起,惺惺作态的告诉永璜所谓哲悯皇贵妃被害死的真相吗?怎么这会又只是说了几句话!你在朕面前说谎,可是欺君之罪!”皇上质问道。
嘉妃只当是有人看到了自己的行踪,禀告给了皇上。事已至此,只得认了,挺着孕肚请罪道。
“皇上息怒!臣妾,臣妾也只是听到了些流言。见到大阿哥思念哲悯皇贵妃,一时糊涂才对大阿哥说了这些胡话。还请皇上看在臣妾是无心之失的份上,宽恕臣妾一回吧!”
到这时,永璜才知道自己真的是被嘉妃给算计了!
嘉妃被责罚真是意外之喜,愉妃还没来得及高兴,经历了一场变故的永璋似有所悟,向后看看。
果然看见五阿哥永琪满目悲伤满脸泪水,永璋也明白过来了,不等皇上问,指着愉妃和五阿哥张皇上解释道。
“皇阿玛,儿臣都是听了愉妃娘娘告诉永琪的话才对皇额娘不敬的!愉妃娘娘告诉永琪,一定不能在皇额娘丧仪上哭出来,而是要保证冷静自持,这样皇阿玛才会对儿臣另眼相看!”
“皇阿玛,儿臣不敢欺瞒皇阿玛,求皇阿玛明鉴!”
愉妃没想到永璋竟也聪明了一回,想到那日只有他们三人,不怕有人作证,当众否认道。
“皇上明鉴!臣妾没有对永琪说过那话!这只不过是三阿哥为了脱罪找到借口罢了,您看永琪哭的如此伤心,可不是弄虚作假呀!”
三阿哥找不到人为自己作证,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能在皇上面前赌咒发誓。
皇上冷笑一声对愉妃道:“那你特意带着永琪给朕送参汤,让永琪在朕面前提起明神宗的皇子朱常洛又是什么意思?”
愉妃一愣,辩解道:“臣妾不懂诗书,不知道皇上的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骂道:“你们以为你们的那些小心思能瞒过朕?这段时日以来,朕虽然一心忙着孝贤皇后的丧仪,但并非不知后宫发生了什么事。”
“纯贵妃一心揽权,觊觎皇后之位。她的两个儿子,永璜和永璋也四处结交大臣处处争锋相对!嘉妃在永璜面前故意诬陷孝贤皇后,挑拨永璜对孝贤皇后不敬!愉妃也故意误导永璋,桩桩件件,朕哪件事冤枉了你们?!”
“孝贤皇后崩逝你们不悲不痛,一味只知道争权夺利,搅得后宫乌烟瘴气!既然你们不让朕和孝贤皇后安宁,今日朕便在孝贤皇后的灵堂前如了你们的意!”
皇上宣判道:“嘉妃诬陷孝贤皇后,挑唆大阿哥,念在嘉妃怀有身孕的份上,将嘉妃降为嫔位禁足启祥宫!”
“愉妃有意陷害永璋,对孝贤皇后不敬,降为嫔位禁足一年!嘉嫔愉嫔不配养育皇子,将四阿哥永珹、五阿哥永琪挪到撷芳殿去!”
如懿赶忙为海兰求情道:“皇上息怒!海兰固然有错,也只是说错了话,永琪还小还需要母亲的照顾啊,求皇上从轻发落!”
皇上知道如懿和海兰交好,海兰这么做都是为了如懿。
皇上道:“这仅仅只是说错了话吗?她误导永璋之时,有没有想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这般歹毒之人,朕如何放心把永琪放在她身边教养?你不必再说了!”
“来人,还不赶紧把嘉嫔和愉嫔带下去!”
灵堂前噤若寒蝉,众人跪伏在地一声不敢吭,没想到短短半个时辰,两个皇子、三个高位妃嫔接连受了重惩。
皇上心中怒气难消,抛下众人独自回了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