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宜兴刀手顾不得擦脸上血水,目光冰冷沉默不语驱马上前,长刀再起,
“妈呀!这是人是鬼呀!”
一伙二线关宁军平时打流寇稳稳获胜,何曾遇上过这般凶狠冷静的对手,顿时心生寒意,发一声喊!齐齐向后转身便逃。
“回来!回来!没有撤退命令,后退必死!”
“祖宽!拿命来!”
一声厉喝吓了祖宽一个激灵,回头见卢阎王已杀开一条血路直冲自己不到一丈,站在马蹬上手中大刀高举作力劈华山势。
“呀!”
祖宽已躲闪不及,后槽牙一咬,使出吃奶的劲,双臂举刀护住头顶。
轰隆!
卢象升这一刀含怒劈下,竟将这个叛将连人带马砸翻于地,
“咳咳咳!”
祖宽耳中嗡嗡直响口吐黑血,脸色苍白,刚抬头要细看,一柄长刀带着寒风准时击在其头盔上,
咔嚓!
头骨粉碎!
“啊!将军死了!”
余下关宁叛军再无顾忌,一齐返身抱头鼠窜。三百刀手随尾追杀一阵,将之赶出大阵。
………
周元汝接到督军大人的指令,急忙组织起四千士兵准备出营,留下六千步军与三千民夫守营。
鞑子的炮阵在两侧,周元汝将兵分成两组。
“兄弟们!大家都看到了,鞑子的火炮竟然如此厉害!若不能将其毁掉,咱们天雄军与咱天雄军老家的城池不久之后必然遭殃。所以督师命令咱步军毁掉这些鞑子火炮。
本次出击务必要毁掉鞑子的火炮,行动必须要快,才能出其不意,全军带轻盾着轻甲,每组带上八百颗震天雷,冲锋途中不论发生什么事全都不要管,只管埋头疾冲,用震天雷驱赶鞑子,直至奔到火炮处,用敌军的火药塞满炮管点燃,把火炮毁掉!兄弟们!有没有胆子!敢不敢干!”
“有何不敢!督师大人都在冲锋陷阵,咱们平头百姓的命还能比卢督师金贵?杀鞑狗!毁炮!”
“不把鞑狗火炮毁掉,迟早受其祸害,兄弟们!趁早啊!”
“早晚要受火炮威胁,不如趁着现在鞑子大军被督师拖住的混乱时机。”
“毁炮!毁炮!”
…………
天雄军中一时群情激愤。
周元汝见火已点旺,时机巳到,立刻命令四千擅长奔跑的勇士,背好盾牌带上火折子与震天雷,身上只带腰刀防身。
两位游击将军各领一队二千人从两侧冲出。
“什么!明军步兵都敢冲出来,看架势是直冲我炮队而来。小佛朗机赶紧调转炮口,长枪兵刀盾兵与弓箭手上前射住阵脚,别让明军靠近!”
东边的尚可喜与西边的耿仲明声嘶力竭地大吼!
“快!快!快!………”
明军冲阵士兵好似野狗追逐般飞速奔跑,大呼小叫互相提醒鼓劲,
“散开!鞑狗要点炮了!看到鞑狗的点火棒向炮尾凑近时扑倒在地,用田鸡步继续冲!”
看着明军士兵已冲到三百步的位置,尚可喜与耿仲明几乎同时大叫:“点火!”
“扑倒!扑倒!扑倒!”
汉军炮手把点火棒伸向炮尾的同时,明军士兵猛地扑倒于地,翻滚几圈后卧在地上以卧姿向前继续快速爬行。
若是郭大忽悠在此,定会惊掉下巴。这不是自己在太白酒楼白吃白喝白拿时,向两位督师介绍部队里一种卧姿爬行术吗。
自己民团中还没训练呢,卢阎王军中倒是训练得有模有样。
轰!轰!轰!……………!
东西两边各十门弗朗机猛然轰出一排散子,大多数从明军士兵身上越过打了个空,只射中了寥寥几十人。
“起身!冲!哈哈哈!鞑狗的炮对咱没用,过去训练的田鸡步派上用场了!”
明军士兵腾的一下从地下蹿起,跨步疾冲。
“啥!现在的明军步兵变成这样了!居然还能躲炮!”尚可喜与耿仲明两人一下傻了眼。
却不知整个明国也只有卢象升、孙传庭这般训练士兵。
那天在西安太白酒楼饮酒时,郭少靖把后世电视里训练士兵体能与协调性的那套方法介绍一番,说可以训练士兵的协调性灵活性敏捷性。
之后两位督师手中有钱有粮,也时不时训练一番,今天天雄军步兵拿来灵活应用躲避炮击,效果倒也不错,让他们躲过了炮击。
不光对方汉军想不到,就连郭少靖也没有想到这种方法能躲避散子炮。后世主要用来躲避机枪扫射,也算是异曲同工之理,虽有几十人死伤,那也在所难免。
“点炮!”随着令下,汉军再次点燃余下的小佛郎机炮。
明军同样再次扑倒,依然躲过炮击。
“嘶!”尚可喜与耿仲明两个汉军主将倒吸一口凉气,这支明军比关宁军还难缠啊!
两人很快回过神大声吼道:
“刀盾手,长枪兵顶上去,弓箭手准备抛射!炮手把炮拖回来!”
眼见明军如疯狗一般飞快逼上来,再想更换子炮调整射角已然不及,匆忙中反易出错,引起火药误炸那就是自己轰炸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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