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问那位女将军,娘娘这次为了救你,我足足损失了五千骑兵,你说怎么办?”
“赵爱卿,这次你救驾有功,本宫记下了,待他日回宫必定禀明陛下,厚赏与你。”
“呵呵,都说我脸皮厚,看来娘娘比我脸皮更厚呀,还赏赐,崇祯的大军怕不是已经到山海关下了吧?”
赵锐冷笑一声。
“陛下受奸人蒙蔽,本宫身在辽东亦是无可奈何,不过山海关高大险峻,你又早有防备,本宫希望赵爱卿你能顾全大局,如此关键时刻,万万不能功亏一篑。”
张嫣叹息了一句,然后望着他苦口婆心道。
“好一个受奸人蒙蔽,自古君王做错了事,无一不是受人蒙蔽,竟然这么轻易就被人蒙蔽,在我看来根本就没资格做皇帝。”
“你…”
张嫣气得半死,但也知道此时不是争吵的时候,只得强压怒气哼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是人总会犯错,难道你就从来没做过错事?”
“不错,人无完人,我自然是做过错事,但我不会做了错事不敢承认,将什么事都推到奸人头上。”
“好了,本宫不与你争论这些,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是直接起兵造反,率大军返回关内,还是让山西宣府的大军进攻京师?”
张嫣摆了摆手,此时身心俱疲,当真是不想和他在扯这些无用之事。
“依娘娘之见,我现在该如何应对?”赵锐却是好整以暇的坐在了床头。
张嫣只得起身站起,说道:“你心中早有计较,又何必问我?”
“既知我心中早有计较,你又何必要来?还差点丢了性命?”
“本宫知道来了,也是劝不住你的,可本宫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刚刚安定下来的天下,再次刀兵四起,百姓涂炭!”
“放心吧,我既不会现在造反挥兵入关,也不会让宣府和山西的兵马进军,因为崇祯那里有奸人蒙蔽,我这里可没有奸人。”
赵锐见她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神情不似作假,倒也有些敬佩,点点头道。
“此言当真?”张嫣回头面露欣喜。
“明日我就要攻城,你说是不是真?不过若是湖广的卢象升,徐州的孙传庭也进攻河南的话,那就休怪我立马扯旗造反了,到时候说不得娘娘要从座上宾,成为阶下囚。”
“本宫生死随你,那孙传庭和卢象升都是明大义,识大体的人,你大可放心!”
“那就这样吧,看看那杨嗣昌是先攻下山海关,还是我先攻下这沈阳城。”
赵锐起身说道,见她一脸疲惫,也不再打扰。
“娘娘今天受惊过度,吃了不少苦头,还是先好好休息吧。”
“等等,给本宫重新准备一座大帐,还有本宫要沐浴!”张嫣见他要走赶忙叫道。
“沐浴可以,我这就命人去烧水抬到帐中来,至于大帐没有多余的了,小帐倒是有,只怕娘娘住不习惯。”
“那这附近应该有庄子吧,你送本宫去那里好了,叫那位救本宫的女将军随行护卫。”
张嫣秀眉紧蹙,有些不相信,但又不愿住他的大帐,此刻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了,当真是觉都不敢睡。
“哼,难道静远堡的教训还不够吗?还有你知道那女将军是谁吗?”
“谁?”张嫣下意识问道。
“马英,我的女人,我北路大军的统帅,此刻三万骑兵的指挥官,你还想当丫鬟使用不成?”
“原来是她,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坊间传言,你赵国公靠女人起家,当真是没瞎说。”
张嫣一副释然的表情,还忍不住挖苦讥讽了一句,可见对赵锐的恨也只能在嘴上发泄一二了。
“哪个混蛋瞎说的?被本帅查到,定抄他的家不可,本帅那是靠女人起家吗?那叫驭女有道。”
赵锐气得大骂一句,懒得再理她。
不多时,几名大汉就抬着一个大木桶进了帅帐,将水倒满后,张嫣才出来,看着只有赵锐一人,绣眉顿时一蹙。
“为何没有侍女?”
“哈哈,我也想要侍女沐浴,可那得等我攻进沈阳城。”
赵锐见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忍不住哈哈笑道。
“可现在没有侍女,你叫本宫如何沐浴?”
“那怎么办?我赵家军中可只有士兵,没有奴婢,连我自己都是自己穿的衣,洗的澡,总不能为你坏规矩,去叫那些女护士和女兵来帮你洗澡吧?”
“能伺候本宫,是她们的福分,难道她们还不愿意?”
“你爱洗不洗,这套军服我放旁边了。”
赵锐没好气的丢下一句,就出了大帐,心里吐槽不已。
想想还是自己在外守着。
没办法,军中色胆包天之辈大有人在,如果他不守在这里,估摸着八成会有人冒死前来偷看。
对于张嫣的魅力,和对这帮大佬粗的诱惑力,他可是不敢小视。
毕竟赵家军经过他多年的洗脑,对于大明皇室的敬畏之心,已经快接近于无了。
赵锐在外面吹着冷风,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见她还没好,是在也忍不住冲了进去,结果差点没笑出声来。
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张嫣那娘们儿当真不会自己穿衣服,一套军服胡乱的套在身上。
张嫣也是又羞又恼,只得返回内间,躲进了被子里,最后竟轻轻抽泣起来。
“娘娘再忍一两日吧!待我攻破沈阳,条件就不会这般艰苦了,到时必定让那皇太极的大妃给娘娘沐浴。”
次日,赵锐就正式对沈阳城发起了进攻,同样是大炮一顿猛轰,火枪兵抵近射击,刀盾兵蚁附蹬城。
四面同时进攻,一时间炮声隆隆,厮杀声声震四野,无数的汉人被驱赶上城头,吓得腿软的同时又不敢反抗。
赵锐并没有心软,若这些汉人这样都不敢反抗,那当真是没得救了。
所以他才没有主动劝降,就是想看看,他们能忍到何时去,能忍到何种地步?
鳌拜和芒古尔泰也带着大军到了外围,和马英带领的蒙古骑兵对峙着,一副到了关键时刻随时准备决一死战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