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儿。”
“二郎…”
朔州城北,一下马车,赵锐就一把将马韵儿搂在了怀里,心里是份外的怜惜,想起去年鞑子围攻井坪堡的事,更是一阵阵的愧疚。
“韵儿,这半年来辛苦你了。”
马韵儿只是摇着头,含泪的望着赵锐。
“赵大人,娘娘有请!”
两人又诉说了一阵相思之苦,一名太监就上前道。
“二郎,娘娘很有可能是为了前阵子从宣府送来的那些女子的事。”马韵儿在赵锐耳旁小声地提醒道。
“怎么,那些女子不安分吗?”
“刚开始还有些不安分,后来渐渐的就平静了,可自从娘娘来了后就又闹腾起来,有许多人都偷偷的向娘娘告状。”
马韵儿解释道,脸上有些担忧,也有些愤慨。
赵锐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儿,就摆摆手,让她带着人先回去,然后前往朔州城。
张嫣来到朔州后可没有王府住,而是住在了城里以前的王家宅邸中,赵锐来到后,张嫣果然板着一张脸,凤目中还夹杂着一丝怒火。
“赵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滥杀无辜,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简直就是屠夫,本宫错看你了。”
“娘娘,是不是那帮罪妇和你说什么了?”赵锐眯着眼,心里同样腾腾的燃烧着怒火。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啪!本宫只问你,你真的连那些老人孩童也没放过?”张嫣见他这副态度更是气的脸色胀红,啪的一拍桌子。
“勾结奸商,通敌卖国,论罪当灭族九族,臣也只是按大明律行事,何况妇女我还是给了一次机会的。”
“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竟然能给那些女子一次机会,为何不能也给那些老弱孩童一次机会?那可是好几千人呀!本宫不信所有人都该杀。”
张嫣刷的一下站了起来,是又愤怒又失望,她没想到赵锐竟是这般凶残的人,杀心之重简直令人发指。
“娘娘可知我大同宣府这些年来有多少人残死在鞑子手中吗?有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吗?
又有多少汉家女子被鞑子劫去凌辱玩乐吗?上百年来,又有多少军户被那些武官逼的卖儿卖女走投无路嘛?
如果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起码有十多万,所以没有一名武官是无辜的,包括他们的家人,因为他们的锦衣玉食,都是建立在普通军户的家破人亡之上。”
赵锐同样毫不示弱的咆哮道,心里却道,斩草不除根,等他们长大了找自己报仇吗?
古人可是非常记仇的,尤其是像这种灭门之仇,甚至能延续几代人,他可不会给自己日后留下可能的麻烦。
“你…你,你放肆,竟然敢和本宫这样说话。”张嫣却被赵锐那凶狠的面容,吓的后退一步,跌坐在了椅子上,好在事关重大,张嫣事先就将宫女和太监都被打发走了。
“臣只是陈述事实,哎,娘娘真应该去四处看看普通百姓和军户的日子,相信应该就能理解臣为何下杀手了。”
赵锐说完,就行了一礼,告辞离去,留下仍满脸怒容,有些失神的张嫣。
赵锐怒气冲冲地出了城,回到井坪堡,从收买的那些丫鬟口中了解到女子学堂这阵子发生的事儿后,脸色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了学堂,并将所有的人都召集到了操场上。
一时间全是莺莺燕燕的议论声,放眼望去,清一色的长裙美女,从十三四岁,到三四十岁的都有,整整有五千多人,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除了两千多以前的丫鬟小姐,其余的全是宣府各级武官的女眷。
从队形和这些人脸上的神情,就能明显看出分成了两派,一派望着台上的赵锐,眼里充满了感激崇拜和爱慕。
另一派眼里则全是怨毒,仿佛恨不得将赵锐生吞活剥一样,但也有部分人脸上露出了恐惧和忐忑。
“都安静!”赵锐暴喝一声,边上的军士则是使劲地敲着铜锣。
待诸女都安静下来后,赵锐这才扫了一眼她们冷声道:“知道今天本帅为什么要将你们都召集起来吗?
因为你们有些人让本帅太寒心了,本来你们这些人当中有许多都是罪妇,都是要被打入叫教坊司的,
可谁叫本帅是出了名的怜香惜玉呢,这才法外开恩,不但没有治你们的罪,还一直将你们当宝贝似的供着,吃的是细粮羊肉,穿的是绫罗绸缎,就连衣服都是让那些村妇帮你们洗的,也不曾让你们受半点委屈,可你们是怎么报答我的?”
赵锐是越说越气愤,最后指着左侧的那三千多名女子咆哮道:“你们不记本帅的恩情也就算了,却反而天天诅咒本帅,给皇后娘娘告刁状…”赵锐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一挥手道:“都抬上来。”
顿时几名士兵抬着几口大箱子来到了台上,哗啦啦的倒出了几百稻草小人,木头小人和泥人。
这些小人身上无一不是全部都插满了针,胸口的布上都全部写着两个血红色的小字,正是赵锐二字。
看着这一幕,右侧的两千多名小姐丫鬟都是一片哗然,眼中带着愤怒,而左侧的三千女子却都慌了起来,有的更是吓得软倒在了地上。
“呵呵,本帅怎么说这段日子来总是胸闷头痛,原来有这么多美人儿时时惦记着我赵锐呀!好!很好!”
赵锐撇了一眼那一堆小人,冷冷的笑道,后背却是一阵的发寒,发誓以后再也不亲自干抄家的事了,要干也得让手下来干。
“王夫人,听说你们母女俩打算用美人计,在床上行刺本帅可有此事?”
“是又怎么样?只是可恨被你这恶贼识破了,要杀要剐随便,犯罪我早就不想活了。”
“赵锐,你这个脍子手,杀我夫君孩儿,我就是变成厉鬼,也要向你索命。”
“赵锐,你这个狗贼…”
一时间骂声此起彼伏,一名名妇人状若疯狂,若非有士兵拦着,恐怕早就冲上了高台,显然都知道今天难逃一死。
“二郎…”马韵儿一脸惨白的望着赵锐,浑身都打着哆嗦,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竟然你们不喜欢天堂,那本帅也不勉强,将所有做小人诅咒本帅的全部押下去,打入教坊司。”
赵锐黑着脸大手一挥,顿时几百名夫人小姐被拖了下去,嘴里仍然在大骂,而剩余的两千多人却是安静了下来,脸上都带着恐惧。
“本帅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了,希望你们好自为之吧!”
赵锐丢下一句,就失神的走下高台,返回井坪堡,最终他还是没狠下心,将的三千人全部打入教坊司,毕竟那实在太浪费了。
不过,经过此事也提醒了他,原本他打算以后将所有的地主士绅都一锅端了,将家中的女眷培训一下,在全国开展全面教育,现在看来,简单粗暴的手段恐怕行不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