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锐兜里揣了两枚银币,离开了这栋院子,又来到了隔壁的一间院子。
得益于他赵二爷如今权势滔天,什么样的能工巧匠都是一句话的事。
这栋院子自然是印刷钞票的,纸钞共有九种面额,五百文,两百文,一百文,五十文,二十文,十文,五文,两文,一文。
为了让百姓好区分,三种单位的纸币,大小都不一样,最大的五,二,一百文也才巴掌大小。
最小的五,二,一文才两指宽,一指长,小的可怜,主要还是节约成本。
而且五字开头的纸币为黄色,二字开头的为绿色,一字开头的为红色。
这样一来哪怕不识字,光凭大小和颜色就能区分九种纸币是多少文,他打算先在军队推广,用于发放军饷。
可看着手中花纹模糊,粗糙不堪的纸币,赵锐脸都黑成了锅底,这他娘的比宝钞都不如,鬼才会要。
“质量太差了,这一文二文和五文也就算了,可这大额的五百文也这么粗糙,你们觉得别人能仿制不出来吗?起码也不能比银票差吧?”
“这…大帅,那些银票都是用特殊纸张做的,墨汁也有特殊的秘方,印刷的刻板也都是大师雕刻的,而我们用的是普通的纸和墨,所以…”
众人心里都是直翻白眼,暗骂赵大帅站着说话不腰疼,若随便搞搞就能赶得上银票,那他们还需要来这里替人卖命吗?早就个个万贯家财了。
“看来是我想当然了,山西票号能通行全国不是没有道理的,你们先印刷一文的面额,其他的不要再印了,印好的都烧了吧。”
赵锐摸着下巴,然后摆了摆手,决定要将秘方搞到手,其实他猜测那些钱庄已经掌握了油墨的配置方法,否则那银票绝对防不了水。
而事实是明朝的银票打湿后晒干了,上面的墨迹并不会扩散,虽然纸张会变得柔软一些,但却是能继续用的。
明朝科技之发达,绝对达到了历朝之最,只是大家都偷偷藏了起来,再则就是没受到主流文人的重视。
回到豪华宽大的书房后,赵锐就开始琢磨,这银行大掌柜一职的人选。
至于搬出王府去住,一时还真舍不得。
正当赵锐头痛不已时,外面传来了禀报声,应了一声,房门就被推开,七名身着长衫,身材纤细的女子走了进来,每人都抱着一本册子,全是大队长级别的人物。
“少将军,这是昨日支出的银钱记录。”
“少将军,这是昨日支出粮食的记录。”
“少将军,这是昨日支出布匹的记录。”
“少将军…”
七名女扮男装的妇人,依次禀报道,然后将账簿放在桌上抬头挺胸的站好,等待赵锐核查,显然赵二爷连她们也没放过,搞了军训。
“嗯!”
赵锐扫了七人一眼,满意的点点头。
随即眼睛突然一亮。
目光在七人身上来回打量,还摸着下巴,一副在盘算什么似的,惹得七人都是赶紧垂下头,又露出了女子姿态。
赵锐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了脸上沾了两撇胡子的女子身上,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王夫人留下,其他人先退下吧。”
“是,少将军。”
六人如蒙大赦,赶紧退了出去,而王夫人则是忐忑不已,毕竟自己身份特殊。
“将胡子拿下来吧,没必要搞成这样,你们如今都是我的手下,没人敢 乱来的。”
赵锐也是好笑,不过对这些女子的表现,还是非常满意的,若不是她们,估计这几十万人会的乱成一锅粥,自己也得累死不可。
同时也不得不感慨,这些妇人竟然比那些文人更很好用,算术方面只强不弱。
说来也是可笑,那些识文断字的男人,将心思都扑在了四书五经上,一心只想考功名。
反倒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从小就要学习一些算数和管理方面的知识,以便出嫁后打理家务。
而这些30岁上下的妇人,都有着十多年的管理经验,用起来可谓是相当的得心应手。
王夫人只得叹了口气,心道别人我自然不怕,可怕的是你赵将军,但也只得将脸上的胡子拿掉。
是一张成熟中,又透露着一丝高贵气质的绝美妇人,难怪要沾上两撇胡子来掩饰。
“这段日子来夫人过得可还习惯?”
“蒙少将军庇护,苟且偷生罢了。”美妇不似别的妇人那般,语气不卑不亢,甚至还有一丝冷淡。
这位王夫人正是当初问赵锐要毒酒白绫宫装美妇,赵锐实施按劳分配待遇后,为了女儿和两位妹妹过得好一些,她不得不出来做事。
因为如果不做事,就只能住柴房,盖旧棉被,每天也就两个馒头,一碗热水,这让养尊处优惯了的她们实在受不了。
最后不但回到了豪华宽敞的卧室,还被委以重任,管理所有银钱的支出,手下十多名妇人。
而另外六名女子,能力同样不俗,分别管理粮食,布匹,盐巴,铜铁等物品的支出,分工可谓是相当的明确。
“呵呵,这就好。”赵锐自然听得出她语气中的那一丝抱怨,呵呵一笑,就拿起账簿翻看起来。
他赵二爷可从来不会养闲人,想要不干活,就四人独霸一间豪华的卧室,整天吃香喝辣的门儿都没有,哪怕房子本来就是她们的也不行。
“夫人这里好像有些不对,你来看看…”
“不会呀,妾身已经再三核对过了,怎么还会出错?”王夫人一惊,赶紧凑了上去。
因为一旦出错是要受惩罚的,轻则伙食供给减半,重则关禁闭,想起那关禁闭,心里就一阵后怕,暗骂赵锐当初还说什么怜香惜玉。
“天冷,今晚还要劳烦夫人给本将军侍寝,不知可否愿意?”
赵锐却是趁机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一脸坏笑得,开始上下其手。
“啊!”
“少将军快放开,赵锐你为何这般出尔反尔?传出去让姐妹们还如何安心做事?”
王夫人吓得花容失色,赶紧说道,见挣脱不开,最后一闭眼道:“若你执意如此,本宫立即咬舌自尽,绝不再受辱。”
“等等,夫人误会了,刚刚我只是试探一下你而已,我赵锐的名声那是有目共睹的。”
赵锐也吓了一跳,赶紧将她放开,坐直了身体,然后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实不相瞒,在下打算成立一座钱庄,又观夫人这阵子将银钱打理得井井有条,所以打算让夫人担任大掌柜一职,但事关重大,在下也不得不慎重,而经过刚才的考核,夫人的人品果然值得信赖。”
王夫人逃开后重重地松了口气,刚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长衫,想要喝骂两句,就被赵锐的话惊得目瞪口呆,赶紧摇头摆手。
“少将军,妾身一介女流,身份又特殊,如何能抛头露面做这钱庄的大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