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性子的大哥，白白的得到一块肉，自然是十分开心的，连忙对着顾灵道谢，并声称以后还会常来光顾。

做生意的，哪有不喜欢人说这个话，顾灵自然也不例外。

有一个人打头阵，那么自然就有其他的人跟风买。

顾灵带过来的卤肉不多时就被卖的一干二净，但是其他的内脏反而没有人敢动。

“小娘子，肉还有吗？”

顾灵微笑的摇摇头，“没有了！”

询问的人顿时满脸失望，他本来是附近码头上的工人，在工友买回卤肉的时候闻到了，然后厚着脸皮蹭了一小块，当时鲜的他的眉毛都要掉了。

紧赶慢赶，最后还是没有赶到。

“等等。”

顾灵叫住了失望的询问人，指了指旁边的一堆肠子，以及其他的猪肚等等东西，“这些也很好吃，你要不要尝一下，比卤肉要便宜一些。”

询问的人有一些犹豫，虽然说他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是他一般不吃内脏，主要是那玩意太脏了，还有一股奇臭无比的腥臭味，他有一些咽不下去，但是这个摊主的内脏又散发着一种奇异的芳香，他有些犹豫的站在那里。

顾灵眼疾手快的割下一块猪肚边，递给了询问人，“小哥，您尝一下，这一块不收钱的。”

小哥小心翼翼的接过，问道：“真的不收钱吗？这么大一块呢？”

顾灵摇摇头，“我是做生意的人，怎么可能出尔反尔。”

果然如顾灵预料的一般，小哥他迅速的打包了剩下的猪肚，来的再稍晚一些的人，就只能分一些猪肝以及其他的东西，其他的内脏顾灵也是效仿着之前的办法，先割一块下来让他们尝尝，再决定买不买。

顾灵把肉卖完的时候，时间还不到中午，姐妹两个在目睹了自己娘亲做生意的这一手以后，她们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顾灵收摊的时候还有陆续的人在询问着，他们没有买到肉，还有一些失望，并且一直在问顾灵到底什么时候还会再出摊。

顾灵连忙保证，保证每天同一个时间段都会出摊，但是不一定是在一个摊位。

购买东西的人表示理解，因为这个摊位就是属于谁先抢到就谁先占，没有说是谁会固定留住，顾灵这一次倒是占了一个好摊位，但是下一次就不一定占得住了。

顾灵收摊以后就去了一个常去的猪肉摊，跟他定了后续所需要的猪肉以及内脏，猪肉摊的摊主见顾灵一下子要的量这么大，他顿时喜笑颜开，并且把猪内脏的单价还给降了两文下来，这样一来，猪肉摊的摊主开心，顾灵同样也十分开心。

顾文锦和顾文秀你们两个人坐在牛车上面，叽叽喳喳，看起来十分开心，顾灵却有一些沉默。

做卤肉生意倒是可以长期做，但是面临着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那就是每天卤制的时间以及贩卖的时间完全不够，再加上每天来回清洗等等。

顾灵想了想，这件事情还是不方便在外面说，只好回去再说。

张天良自从上一次闻到了那股异香的猪肉后，就一直时刻关注着顾灵，他眼睁睁的看着顾灵早上背了两大背篓的肉出去，当时他还嘲笑顾灵出去一定卖不掉，大热的天，再加上又不过年又不过节的，大家哪有那么多闲钱来买这个吃。

但是现在她们回来的时候已经闻不到那股奇异的肉香，反而有一股生涩的猪肉味道。

张天良再看到顾灵母女两个人三人进门的时候，对着顾灵的后背脱口而出，“顾灵，居然卖完了，那你是不是赚了很多钱？”

顾灵猛的一回头，把张天良给吓了一跳，他哆哆嗦嗦的说，“干……干什么？问都不能问吗？”

顾灵嘴里面缓缓的吐出两个字，“有病。”

随后就当着张天良的面，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张天良当场气的鼻子都快歪了，只好气呼呼的走回家去。

顾灵回到家简单的吃了一点饭，就带着几个女儿不停的对着肉洗洗涮涮，然后就架着柴火卤制了起来，不到半个时辰，一大锅卤肉又散发着诱人的肉香。

张天良又是习惯性的咽了咽口水，张天良现在觉得他自己真的是太痛苦了，明明闻得到，而且还闻得很清楚，却连点肉末渣子都沾不到。

张天良每天都在这痛苦的肉香中无味的度过，每次吃饭的时候都食不知味，同样食不知味的岂止张天良，张家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老二，你去搞点肉回来，每天这么诱人。”

张天良无语的看着大哥张天石，无奈的说，“大哥，从她们第一次弄肉的时候，我就已经去要过了，人家不给啊！总不能让我强抢吧！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张天良的话让众人一阵沉默，这个时候的张父开口说道：“老大，做人能不能有点骨气，人家既然是做生意的，想要吃肉，自然是要花钱去买，你这样怂恿着老二死乞白赖的去要，把我们老张家的脸放在何处？”

张天石被自己的父亲一顿训斥，顿时脸一阵红一阵白，有些尴尬的搓着碗里面的粗粮，一言不发。

“老婆子，家里面的孩子嘴馋了，你去拿点钱，让老二去隔壁买一点肉回来解解馋。”

张母同样也是嘴馋的不行，所以这一次她难得没有吝啬，迅速的从里屋拿出一串铜板，数了十个铜板给张天良，“给，多买一点回来。”

张天良看着手里面可怜兮兮的铜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娘实在是太小气了，就十个铜板能买多少？市面上的肉也要十几块钱一斤，这十个铜板能买半斤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娘，钱是不是有点少。”张天良的话刚说出来就被张母一顿劈头盖脸的指责，“嫌少，嫌少你自己赚去，你老娘我攒这点家里容易吗？想要吃肉就买这么多，多的没有。”

张天良垂头丧气的走出门，敲了敲顾灵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