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的灵光如泉水般，缓缓将怨火灵包裹。
幽焰剧烈起伏，灵气快速流逝，千岁额头逐渐渗出细汗，白皙的脸上渐渐浮现红晕。
消耗远超她的预想，仪式仅仅完成百分之20，可体内的灵力已经去了大半。
不行！快停下，这样下去会被榨干的！
千岁终究还是萌新，错误估判了自己的斤两，如她所说——她现在连一段阴阳师也不是。
“千岁，可以了，快停下。”
神鉴的信息返回大脑，野原白一眼就看出了千岁的窘境，他迟疑片刻，迈步走到她身旁，仔细打量一番后，才试探性问道。
“你该不会是没学终结咒语吧？”
听到这话，千岁脸蛋愈发红润，碍于嘴里要念咒语，只能避开视线，支支吾吾的点点头。
尴尬的气氛僵持片刻，千岁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望着野原白。
“别急，放轻松。”
野原白轻声安慰，运转真气，手掌轻轻附在千岁背上，通过接触缓缓将力量渡入其中。
若是别人犯这种要命的低级错误，野原白绝对会狠狠训诫一番。
不过，她是千岁，仅凭心中的好感，他就愿意多给予些宽容。
进来了！这种充实感，白君的力量进来了！
千岁瞳孔微微瞪大，体内川流不息的力量不断充斥着四肢百脉，她的手指再次握紧，洪流般的灵力不断涌出。
忽明忽暗的拘灵符，猛然爆发出耀眼的强光，仪式进度飞一般进行着，眼看就要成功。
能行！我和白君一起的话，绝对能行。
千岁眸子闪烁着精光，似乎已经看到自己成为式神使的美好场景。
灵力逐渐向内压缩，将包裹其中的怨火灵盘成球状。
最后，拘灵符忽明忽暗闪烁三下，化作缕缕青烟，抽丝剥茧般溶进火焰。
“rua！”
伴随着一声清啸，怨火灵化为流光冲进千岁体内，在她的手背处形成一抹，幽蓝色的火焰图腾。
望着手背上的Q版纹印，千岁好奇的眨眨眼睛，半晌后才激动地挥舞着左手，炫耀般朝野原白露出一抹灿烂笑容。
“快看，白君，我收服怨火灵啦！”
“恭喜你，成为一名正式的式神使。”
见千岁成功，野原白脸色也缓和下来，伸出手掌，轻抚她的发丝，开口鼓励。
千岁是真的厉害，不单单是天赋异禀那么简单，简直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
按常人来说，就算有他的真气加持，也不可能做到一次成功，而千岁真正让自己涨了见识。
然而...这次签约，千岁也暴露了许多缺点。
想到这，野原白摸着下巴，向她投去一个质问的眼神。
“不过，刚才你好像犯了某些低级错误，这可不行哦。”
作为阴阳师，首先要头脑冷静，做事细致，否则面对凶狠的恶灵，是很容易阴沟翻船的。
当然，神谷是个例外，野原白一直很好奇，凭她的智商，究竟是怎么在数次危机中活下来的。
但是，天真到这种程度的阴阳师，野原白所见的，也只剩神谷一个活人了。
“抱歉啦，白君，这是最后一次了...”
千岁委屈巴巴的垂下视线，嚅嗫着道歉后，很快又兴奋起来，她身体前倾，双手挽住野原白胳膊，撒娇般摇晃着。
“白君，多夸夸人家嘛，还有我要奖励！”
“好啦，很晚了，先回家吧，到家后慢慢奖励你。”
感受着手臂处的柔软，野原白动了动手腕，稍微不自然的偏偏脑袋，带着千岁一同步入寂静的夜色中。
...
东京都，涩谷区，某条不知名小河边。
午夜十二点，阴气汇聚，波澜不惊的小河徐徐流动着，四周静谧，除了潺潺的流水声，一星半点异动也会显得尤为突兀。
哗啦一声轻响，沉闷的寂静被诡异的出水声打破。
紧接着一只宛如白骨般的枯瘦细手破开水面，牢牢抓进岸边的泥土，奋力将后面的人影带出。
“噗...咳咳。”
半晌后，枯手的主人终于上岸，他身着黑袍，仰躺着身体，像将死的病人般，费力喘息着。
“啧啧啧，这不是怠惰死鬼吗？怎么搞得这般狼狈。”
耳边传来咔擦咔擦树枝折断的声音，怠惰抬头一看，只见一名衣着暴露，颇具媚态的年轻女子，正骑着一头巨型黄毛牛怪头上，揶揄的嘲讽着他。
“切，色欲你这恶心鬼，好好的大阪不呆，跑东京来干嘛？”
“谁恶心？本大人的艳丽，岂是你这种不能人道的半残能理解的？”
色欲面带不屑的皱了皱好看的眉头，不管怠惰扭曲的脸庞，自顾自说着。
“你真的脑子进水变成弱智了吗？我受无上的蛇神大人召唤，前来进行伟大的献祭，这段时间你必须听我的命令，否则。”
说到最后，色欲充满诱惑的舔舔嘴唇，眼中却满是危险的寒意。
“咯咯，否则怎样？别搞笑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没空陪一个痴女过家家。”
“痴女？呵呵，你想违抗大蛇神谕吗？”
色欲妖媚的轻笑，根本看不出她内心的波动。
笑了一会，直到怠惰满脸不耐后，她才伸出细手，温柔抚摸着身下的牛头人，声音冷冷的道。
“既然他想背叛，阿黄，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牛头人的厉害。”
说完，色欲翻身下牛，饶有兴致注视着惊慌失措的怠惰。
收到号令，巨牛怪丑脸皱成一团，狰狞的向前逼近。
“哞...哞哞！”
牛怪：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的。
“别过来，快滚开！”
怠惰想尝试反击，可灵魂受创，阴气运转凝懈，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牛头人的阴影覆盖。
双目无神的眼中，倒映出喘着粗气的丑陋牛头，这一刻怠惰终于回忆起了久违的恐惧。
“哞！！！”
牛怪：让我看看！
“牛哥，不要！牛哥！不要啊！！！”
怠惰目眦欲裂，缩着身子不断向后倒退，然而虚弱的他怎么可能逃得过牛鬼的魔爪。
果然，牛鬼轻而易举逮住怠惰的双腿，怪笑着将他拖入前面的密林。
很快，布料撕裂的声音夹杂着怠惰声嘶力竭的惨叫，响彻整个夜空。
河边，色欲享受般眯起眼睛，牛鬼的邪笑声不断萦绕在她耳边。
“多么悦耳的惨叫啊！真让人陶醉呢~”
色欲脸上逐渐升起变态般的红晕，她目光痴迷，双手不自觉环绕身体，着魔似的看着密林里的炼狱场景，双腿时不时抖动两下，显得极为满足。
果然，变态的快乐，永远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