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鬼哭狼嚎后,灵鬼与针魁战作一团。
怨气四散,灵线蹦飞,三号街的灵鬼们取得了压倒性优势。
虽然论个体战力针魁占上风,但架不住灵鬼数量繁多。
刚才野原白一次性召集了百来只灵鬼,几乎是三号街的一半。
这个世界的鬼怪远超野原白想象,谁能想到仅仅一个街区,就有两百左右的灵鬼。
野原白也能大概猜到原因...
随着现代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变得越来越难满足,再加上生活的巨大压力,导致死亡时执念难消,所以才会化为灵怪。
其实灵怪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除了恶灵,其他鬼怪大多很友善,但...这个世界没有地府,人间的怨气得不到消除,普通的灵如果不及时渡化或者消灭,迟早会被怨念侵蚀化为恶灵。
至于野原白如何确认的,他穿越后尝试过走阴。
结果成功了,野原白灵魂出窍,随风飘了三天...
这可是下阴曹的道法,成功后肯定能下到地府。
但只是灵魂出窍的话,就间接证实了,这个世界没有地府。
唉...异世界就是这样残酷,就算死亡也得不到归宿。
野原白也不能改变什么,毕竟和这个世界相比,自己还是太弱了,他能做的,只有保护身边的人,保护这条街的灵不受恶鬼侵害。
这也是缘分吧,老天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不是让他当天命之子,只是正好缺个打杂的驱灵人。
其实做一个酷酷的道士也不错,等自己三花聚顶,攒些余钱,就开一间道馆,这样不仅能坐镇一方,或许还能赚的盆满钵满。
想到这里,亿万富翁的日子似乎在像自己招手...
“醒醒,野原白,醒醒!”
千岁轻轻拍着他的脸,将他唤醒。
“这种时候,你可别吓傻了。”
“别章口就来,我这是思考。”
大惊小怪,一看就是没经历过大场面的人。
野原白这么想着,擦了擦手心的汗,将千岁拽到身后,观察着面前的战况。
灵鬼们靠着数量,将针魁群逼到墙角,肆意撕咬着,一点点吞噬它们的魂魄。
显然这场战斗即将结束...
看着针魁们被分食殆尽,野原白情不自禁地嘿嘿笑起来。
这么多鬼物,足够他一个月生活费了。
很快,周围再也听不到针魁的惨叫,一只吊死鬼捧着一把灰针,恭敬的递到野原白面前。
野原白死鱼眼上泛起诡异的光,查看着掉落鬼物。
名称:针魁的碎针阶别:白色2阶 来源:针魁掉落,可用作祝器的制作材料。
祝器,顾名思义就是阴阳师的武器,一般由灵掉落的鬼物为材料,铸成后,按武器类型的不同,拥有各种能力,对鬼怪有克制作用。
黑市上最便宜的白阶祝器,大概在五百万日元左右,不过即使是这样,也供不应求。
当然野原白才不稀罕,倒不是说他不需要,自己都有千刃了,还需要祝器干嘛?至于原因,之后再说...
野原白朝吊死鬼点点头,伸手接过白针,拍拍它的肩膀,以示赞许。
吊死鬼在战斗中受了伤,猝然被野原白拍了两下,眼珠子忽的掉在地上,咕噜咕噜的滚到千岁脚边...
“啊!”
千岁吓得够呛,吊死鬼本就面目狰狞,再掉个眼珠子,试问那个可爱女孩不害怕?
她慌乱后退几步,然而腿早就被吓软了,顿时瘫坐在地。
吊死鬼摸摸空洞洞的眼窝,茫然的歪歪头,指了指千岁和地上的眼珠,大意是——请帮我捡一下。
千岁连忙摇头,畏畏缩缩撑着手向后挪动,她已经慌了神,没有注意到裙子因为地面的摩擦,而皱到一起。
野原白见千岁吓成这样,也有些抱歉,他拦住吊死鬼,走到千岁面前,拾起那颗眼珠,面无表情地塞进它的眼窝。
吊死鬼感受到眼窝的充实感,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狰狞的微笑,朝野原白鞠躬道谢后,也化为黑气,渐渐淡薄,飘散。
事情解决,野原白看着千岁如槁木死灰般坐着。
他很想告诉千岁,你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再加上这微妙的坐姿,会稍微让内裤走光。
千岁楚楚可怜的样子,如果是其他人看到,不免会化为欲望的恶鬼,但还好遇到了自己。
像他这种正人君子,开明绅士,自然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
我瞄一下就好,看在历代天师的份上。
嗯...蓝白条纹,千岁意外的很少女心呢。
“咳咳,结束了,你没事吧?”
野原白清清喉咙,走过去,将地上的千岁,搀扶起来。
“白君,我在做梦吗?”
千岁扶着野原白手臂站起,吞了口唾沫,摇着他的袖子问道。
对于这种问题,野原白一般都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捏了捏千岁的脸蛋,试图让她清醒。
“嘶,疼。”
“知道疼的话,说明是真的。”
“白君...白君妈妈以前姓御坂吗?不对,我是说白君是阴阳师吗?”
“嗯,类似吧。”
野原白捡起书包,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前身的母亲确实姓御坂,他也勉强算阴阳师,
等到他松开手,千岁才揉揉脸,咽了口唾沫。
这也太扯了,又不是看小说,和自己朝夕相处的青梅竹马,莫名其妙就成了阴阳师。
听说阴阳师都是目无法律,性格古怪的人,自己撞破了野原白的秘密,他会对自己下手吗?
我脑子吓糊涂了...白君明显是为了救自己才暴露身份,怎么可能害她。
想到这里,千岁内心的石头落下,又恢复了乐天的性子,问出了她好奇很久的问题。
“白君,鬼的眼珠子,和真人的有区别吗?”
看着千岁平静下来,野原白熄灭指尖的电光,他一直在观察千岁,思量着,只要她表露出厌恶或者畏惧,就电到她失忆,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嗯...比真的软一些,有点儿凉,毕竟是死人,能保持形状就不错了。”
“啊,啊?”
千岁诧异的盯着野原白。
白君不会真的摸过活人眼珠吧...
野原白当然没摸过活人的,但摸过刚死的...不过这种小事,自然不必细说。
街道旁,路灯忽明忽暗,墙壁上腐朽的碎渣慢慢脱落,一缕缕纯粹的怨念,正向这里靠拢...
刚刚端了窝针魁,野原白能明显感觉到有东西在窥视自己,这种级别的怨力,猜也能猜到是幕后的针女。
今天是怎么了,恶灵跟不要钱一样,甚至连4阶的青灵都出来了...
思量片刻,他还是决定暂避锋芒,毕竟自己现在没有准备,身边还跟着千岁,和青灵打肯定会吃亏。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家离这里太远,先去我家吧。”
野原白将书包扔给千岁,扛起她就往家里跑。
“啊?你要干什么白君!”
“有恶灵来了,很强,虽然我打得过,但你肯定活不了。”
行吧,虽然知道你是为我好,可对待可爱的青梅竹马,不应该用公主抱吗?
啊——裙子都被吹起来了,大腿好冷,野原白这个木头,笨蛋!
好生气...但又不敢开口。
千岁默默按着裙摆,这样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