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你在想什么？”林默看着瞳孔有些失去聚焦的斯内普，猜到他可能有了想法。

斯内普再次看向林默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我想……我也许猜到了什么，但还需要验证。”

“猜到了什么？”林默接着问，又顿了顿继续说：“算了，不用说了，我总是要回去的，听了也徒增烦恼，不过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斯内普有些发愁怎么给林默讲清楚，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下意识的想法是说清楚。听到林默的话，他也松了一口气。

“今天放假，没有什么做的，不过看得出来，你好像对这里很感兴趣，就暂时在地窖里看看吧。”斯内普还得研究再熬制一瓶魔药，看看怎么把墨弄回来的基础上搞明白这一切。

“谢谢你。”林默忽然很认真地说了一句。

斯内普闻言，表情有些奇怪，他不明白对方在谢自己什么。

接下来的时光中，林默出乎斯内普意料得安静听话乖顺，按林默所说，他此时也不过十岁出头，这还是斯内普第一次认为这个年纪的小孩儿也可能不是小巨怪。

在研究间隙中，斯内普发现林默对地窖里的魔药和藏书似乎并不迫切，反而是对有关自己的东西很感兴趣，不过他很有分寸，绝对不对私人物品接近一点。

斯内普不由得感叹，到底是怎样的环境才能教出这样的孩子。

随即后知后觉地想起，在林默自述的字里行间中，他的童年似乎比自己还要黑暗。

那这样，也许就是林默本身的品质造就了这个依旧懂礼数知进退的自己。

甚至斯内普能从这个隐忍情绪的孩子身上看到隐藏不住的对自己的崇拜，他甚至不知道这是从哪来了。

看着手中已经熬制好魔药，再看看捧着刻有自己名字的魔药奖杯的林默，斯内普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也许是因为斯内普和林墨相处太久了，连心都变软了，此刻他看着可能是曾经的墨又如此崇拜自己的小孩，竟然有些无法说出让他回去的话。

有几分警觉的林默感受到了斯内普因思考而并未掩饰的目光，他抬头向斯内普看去，看到了斯内普手中的魔药，心中猜到了大半。

“西弗勒斯，你有方法让我回去了？”林默开口问。

他分明不舍，可语气那么平淡。

因为他知道这一切不属于他，偷来的时光哪怕有一秒留恋都是羞耻。

见了想见的人已经满足，他也该回到最初的地方。

“……是。”斯内普惊诧林默的坚定和决然，就好像明知道要进入黑暗却还要义无反顾。

林默走过去，看着斯内普递来的魔药，再看看地窖，再看看斯内普，他没有一丝犹豫，仰头喝了下去。

“能……”林默想说什么，在灵魂离开前。

没等他说完，他忽然感觉到被人拥抱。

哦，原来他的拥抱比想象中的温暖。

“默，未来的路万般艰难，你自己就是黑暗中的光，要记得温暖自己……”似乎是说给默，像是说给墨，又像是说给自己，谁知道呢？

斯内普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林默的意识逐渐消失。

他没有和斯内普说斯内普的未来，他知道这具躯体原先的主人一定也知道斯内普的未来，所以他没有自作主张，这一切都在变好。

在变好，是他，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