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巨怪的动静?!这个麻烦鬼竟然把九只魔狼带过来了。
我才不信这家伙自己打不过那两个疯子呢。
毕竟都长本事了,才第三学年就敢把自己教授困住了。
该死的破特是脑子长满芨芨草了吗?还是你那双绿色的眼睛被头发糊住了?
哪只眼睛看到那只傻乎乎的大蠢狼很酷了?
都是蠢巨怪,眼睛还不好使,而且一点不知道尊重教授,不知道爱护老人!
刑,马尔福你小子打小我就看你刑!
当着我面还敢和破特家的蠢狮子卿卿我我,现在早恋都流行贴教授脸开大了是吧。
好好好,都这么玩是吧,马尔福你小子完了,等我回去告诉你爸爸。
回去必须和米勒娃好好说说,最近早恋风气一定要加强整治。
否则我实在无法想象有一天我那个阴沉沉的地窖会变成巨怪的幽会地点。
啧,这个小鬼变成的雪狼怎么越看越傻,还回头用可怜巴巴的目光看我。
先给你预定一篇论文,关于阿尼玛格斯形态用那该死的可怜目光试图融化更可怜的地窖蛇王的内心的感受。
怎么我这学院里就招收了这么些个蠢狮子一样的魔狼。
打人一点也没有美感,对,看这个毛色应该是狻猊,是不是没吃饭?
囚牛这小巨怪还行,不知道他嗷嚎什么,但是应该是让狠点打。
等一下,不应该啊。这群小崽子都是听那个敢搂我腰的小混蛋的话的。
墨这个麻烦鬼和那两个蠢货可没什么交集,怎么会提前想好布置一切。
而且看上去还只像是小孩子受欺负了,要去打回来。
但我记得卢平那个蠢狼没惹过这个小麻烦鬼吧。
卢平这个混蛋该不会欺负他了吧?不不不,就算他那么傻也不会任由别人欺负的。
总不能是因为别人吧?
谁?我怎么不知道他和谁关系这么好,而且还和那两个蠢货有仇?
总不能……绝对不可能!
……如果是的话,到底是因为之前的博格特在卢平撺掇下变出了我的囧态。
还是因为……他查过我的过去?
我当然知道这对这个小巨怪不难,说不出到底是恼他窥视到了我的过去。
还是气他见到了我的不堪和阴暗……
亦或是,庆幸竟然还有人愿意了解我。
我竟然做不出任何判断,又或是三者皆有。
为什么要想这么多,或许他就不是为了我才这样的。
也对,他阴沉沉的老教授根本不需要可怜,也不配得到关心。
那就是为了某个巨怪了,看来严查早恋这件事必须要提上日程了。
奇怪了,我天天和这个小巨怪待在一起,他都快把地窖当休息室了,我也没听说有哪个人和他好上了。
该死的,我又在想什么!
挺好啊,打完就跑,一点批评他们的机会也不留给我。
不是你们跑就跑吧,我也不会去追,但是你们为什么要用像看鬼一样害怕的表情看着我?
好好好,给我弄进和大蓝罩子里,你想让我出来我就出来啊?
拍掉,拍断你那个摸我腰的手,看着就生气。
不拉你小子手出不去是吧?行,再加一篇论文,关于强制性要求和自己院长拉手的感想。
梅林今天就是跳了两万三千六百二十五度的空中转体,吃了三万个巨怪,把长满芨芨草的脑子放进自己脑壳里,然后头被门夹五千次。
我都不会信你的鬼话。
(我都不会信你拙劣的演技,明明期待都要溢出来了,一点都不用遮掩吗?)
但是为了给你加论文。
(但是为了便宜你这个傻小鬼,就当是给你一个帮我打了那两个蠢货的奖励吧。
虽然可能不是因为我,但至少也算帮我出了口恶气。)
我信了。
(我愿意和你一起傻乎乎地演一次这么蠢的戏。)
不是我说,你能不能注意一点点斯莱特林的修养啊?
你是缺钙抽搐了吗,想笑就笑,我又不会给你加论文。
嗯,现在这几篇应该也够他写的了。
怎么个事儿?让我自己动手去打?
………………
真的是……为了我?
好吧,事实就摆在眼前。他查过我的过去,知道我阴暗的曾经。
即便这样,也愿意帮我?帮一个食死徒?
预料中隐私被窥视的愤怒似乎没有出现一点。
一种异样的感觉包围了我,令人捉摸不透,却意外地不觉得讨厌。
我几乎想都没想就给出了肯定的回复。
什么殴打同事,什么殴打被误会的英雄?那都是以后的事儿了。
比起不冷静,我更愿意说那是我下意识觉得他能做好一切,不会有任何问题,就像他说的那样稳妥。
事实上,比起从前的战战兢兢,孤身处理所有的事,努力压抑自己。
我也的确下意识地将信任这种不应该出现的东西交给了他。
是的,那一瞬间我不免有了荒唐的想法。
我想也许有他站在旁边,就可以短暂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在乎剩下的沉重的一切。
就如同现在一样,即便我已经握住了魔杖,也没有第一时间对挣扎的那个蠢货动手。
我想他会出手的,在那个蠢货伤害我之前。
已经数不清有十几年还是二十几年没有这么放肆地赌一回了。
不得不承认,一种被称作冲动的信任压过了已经刻入骨髓的警惕和理性。
但我想,这次总算是赌对了吧。
因为他确实动手了,他把所有的伤害都扼杀在了摇篮里。
剩下的就简单很多了,我发泄着积压了近二十年的怒火。
可心里始终空落落的,也对,逝去的就是回不来了。
如今的一切也弥补不了曾经如同惊弓之鸟的自卑的我。
但或许这就够了,因为心里被另一种情感填满,如同漫天皎洁月光和熠熠闪烁的星光抱住了我。
这一种感觉在和他目光相撞的那寂静漫长而短暂的片刻,达到了顶峰。
我不知道我的眼中露出了什么样的神情,竟然让他怔住了,直愣愣地看我。
我想,那一定是很蠢的神色,像巨怪一样。
但我又想,或许让他看到,也不算是让我后悔。
为什么突然低头避开了目光,也不愿再用敬称叫我。
墨,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