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孤要的理由(1 / 1)

等了一会儿,廖静离座去找锦绣确认刚刚那事,却刚好瞧见锦绣被人再次叫了出去。

原来,另一边被荣华无视而气得胸口发闷的朱永昊并未罢休。

得知虞荣华是因“谨慎”而拒绝相见,朱永昊心里几乎是骂翻了她。往日里哪次不是一喊就到?不是常常主动给他送东西吗?不一直巴望着,算计着,折腾着要嫁给他吗?这会儿倒是知道谨慎了?说几句话而已,避什么嫌!惺惺作态!

朱永昊虽恼火,可为了自证身份还不引人关注,他只得手书几个字,留了个地点,让人通过锦绣转交荣华。

虞荣华认识他的字,如此,便不敢不到了吧?

只是朱永昊不会想到,这字条从来就没能到达虞荣华手上,而是被廖静中途拿走了…

半刻钟后,廖静出现在了那个院中。

廖静表示,她是代替荣华前来。

朱永昊的人将她放了进去。

朱永昊对荣华更是恼火,却只能见了廖静。他心里估摸着,廖静大概也有可能是知道缘故的。

然而,廖静却是来对他投怀送抱的。

朱永昊先是惊讶,又是暗喜。

他早知廖静对他有意思。但惊的,是她这么胆大。喜的,是他的魅力果然已经让这女子为他到了铤而走险的地步。这对心情极其郁闷的朱永昊来说,无疑于干涸中的春雨一般叫人愉悦。

只可惜,他并不是为了美色就丢了理智之人。

廖静,他还是需要留给朱永霖的。

而且廖静,太笨了!

当廖静告诉他,她知道廖家的所有秘密,并为他倒起酒时,朱永昊便眯了眯眼。

她若手拽秘密就有了底气,应该抛出所求才合理,而不是依旧卑微的送酒。

当时朱永昊已有所疑。

而廖静竟然开始劝起了酒。

他不动,她又劝了一次。他喝是不喝,有什么重要的?

而见她笨嘴拙舌,他只想哈哈笑。

当他傻吗?

他故意拒绝喝那杯酒,说不舒服。

随后,廖静的面上不止是尴尬,还有慌张。

于是,朱永昊将那杯酒“赐”给了廖静,可她不敢喝。

“里边,下了什么?”他笑。

廖静咚地跪下。

下药,失败了。

她跪在了他脚边,拉着他衣角,开始诉说她的一片深情。

“殿下,求求您了。我仰慕了您多年,实在没法嫁给别人…”她在酒里下了烈药,让人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那种。这是她最后的手段了。只要能跟他滚在一起,她安排的人很快便会过来将他们抓个正着。届时,他与虞荣华的事自然而然就拉倒了。众目睽睽,他必须给她一个交代。

即便运气不好,她最后还是成不了太子妃,她也至少能摆脱朱永霖…

她总要试一把。

可失败了。

此刻被识破,她不敢再瞒,只能转成了苦情戏。

朱永昊淡淡笑着,眼里依旧是温和的。这一刻的廖静才发现,他眼里的温度并不是他情绪的表现,而仅仅是习惯和伪装。

“所以,你并不知廖文慈是如何拿捏我母后的,对吧?”朱永昊心里更不爽了。又一个没把他放眼里,敢骗他还敢算计他的。一个又一个,这些女人,要不要这般目中无人?

心头火气一起,他一脚就踹翻了廖静。

“你好大的胆子!”

廖静是真的怕了。

她被识破,还被抓了个人赃并获。

“只要能跟在殿下身边,我什么都愿意。求殿下怜悯我一片真心。”原计划成不了,她只能肖想着是否能说服朱永昊接纳她。

“什么都愿意做?”朱永昊脑中却是慢慢生出了一个想法。

父皇已经拟好了旨意,母后不见他,虞荣华也躲着他,所以他想要弄清这桩从天而降的婚事缘由暂时是不可能了,更别提去破坏。

那么,他与虞荣华的婚事…大抵也只能如此了。

然而朱永昊又想起了另一桩叫他糟心之事。刚刚在父皇那儿,他还看到了另一道圣旨,是朱承熠和虞荣安的。

当时父皇竟会拿错圣旨,让他有种感觉,父皇是故意让他看到了那道圣旨,似乎…是在敲打他。是在告诉他,只要天子愿意,别说是他的妻,就是他的妾,都由不得他来做主。

朱永昊是反对那桩婚事的。

他很清楚,若被朱承熠攀附上虞博鸿,将来想要除掉他便更难了。

尤其是虞荣安以各种形式已成为了风口浪尖人物,时时刻刻聚集大量目光,还是虞博鸿最心疼的女儿…

既然他做不了自己婚事的主,那他…不如…

一个大胆,实用,对他大有裨益的想法生出。

朱永昊一把扯走了廖静手上的帕子,抓进了手心。

“那孤便给你个机会。”

廖静大喜。

“你去把虞荣安弄来。”

“你只要有本事把她弄来,孤便对你谋害之事既往不咎,还可以收了你。”说罢,他便将廖静的帕子塞进了衣襟。

廖静虽明白他是要挟,可得他一允,也只觉柳暗花明,自是应下了。

廖静很快离开了去…朱永昊使了人盯住了她…

“殿下,为何要找来那虞荣安?她一个庶女,肯定不知廖家今日的运作手段。”

朱永昊摇头。

他找虞荣安,可不是为了那事。

“你说…我要是坏了虞荣安的名声,后果如何?”

那属下稍一思忖。

“那么,她与朱承熠的婚事就完了。她还是会成为殿下的人。”

“肤浅!”朱永昊昂头一口干了杯酒。“这只是其一,往深处猜。”

“属下…不明。”

“她虞荣安既不是天仙下凡也不是国色天香,区区庶女,孤至于拿自己的名声冒险与她私会?所以,孤届时只要喝下廖静给的这杯酒,那孤便是被人算计暗害的。那你说,谁会要暗害孤?”

那奴才恍然大悟。

“八…八皇子?殿下是打算将锅安在八皇子身上?今日八爷比试时屡屡为难殿下,倒是可以借题发挥…”

“不对!”朱永昊一哼。“老八是有嫌疑,但有个人嫌疑更大。你想想,虞荣安原本是要被赐婚谁?”

“燕安王世子?”

“对!朱承熠!眼看圣旨将下,怀揣野心的他,不愿接受一个庶女为妻,又不敢抗旨暴露狼子野心,只能用下三滥的手段坏了虞荣安名节。而孤与他不对付,今日孤又表现过对虞荣安的好感,所以他便谋害了孤,以此来逃脱指婚,并栽赃孤——这个理由如何?可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