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可靠挡箭牌(1 / 1)

众人如何不好笑?

眼下的朱承熠,面对财迷虞二小姐的索取,分明是退路难寻。说什么没带银票?是他没有银票才对!

所以,不论此刻虞二小姐的咄咄逼人是因为贪,或是因着城门事件而对朱承熠故意刁难;朱承熠的应对;又或是他重提的“毛皮”,那都是看点十足,叫一堆人都看得乐不可支…

“毛皮?什么动物的毛皮?值钱吗?可卖多少银子?听说白狐毛皮值钱,世子要送我白狐毛皮吗?听说一块可卖…”

”白狐毛皮可遇不可求,姑娘不如换别的…”朱承熠一瞪眼,咬牙低低:“你敢卖。”

“那就没意思了。谁家还缺几块不值钱的破毛皮不成?”

“虞二小姐天姿国色,端雅过人,还是别提银子之事了。俗气!”

“我倒是不怕俗,不过世子究竟是没诚意还是抠门?”

两人你来我往,好奇心泛滥的众人都竖起了耳,听了个大概。

这对话…简直了…

太子也竖耳听着。

果是为了礼和钱,他不由脚步快了快,暗骂虞荣安丢人,完全穷疯的模样!怎么冲谁都能不要颜面地开口要银子?连带着自己都被拉低了档次…那廖文慈又究竟是怎么养的女儿,怎么能将女儿逼成这么个穷酸模样,难怪母后看不上虞荣华。这对姐妹,当真一个都扶不上台面。

无人知晓,在一众指手画脚和议论嘲笑里,两人却在一来一往的问答下低声且快速交流着。

“朱永霖要向廖静提亲了。”

“昨晚找我就为这事?”

“你已经知道了?”

“碰上廖静被告知了。”

“你要帮廖静?破坏婚事?”

“见机行事。”

“你小心点。”

“我明白的。”

“今日朱永霖也会来。”

“他不是被禁足了?”

“皇上会允的。你小心他和廖静。”

“嗯。”

“你刚叫出兴王是因为看好他上位还是想要拿他做保护?”

“…”她怎么跟他说,说她只是知道朱永昊对兴王的恨意所以想要挑拨引起皇帝不满?

“若你需要挡箭牌,我觉得我更合适!”

朱承熠冷不丁冒出了这么一句。远远走来时,见她被朱永昊缠上,他以为她会暗示自己来解围的,可她竟然唤了兴王。他有一时的不能理解。

还有,她怎会与兴王有来往?怎么可能?按理不应该啊!他竟一无所知。这事分明连老王他们也不晓…

“啊?”

“你瞧瞧,除了我,谁能真帮得上你?”到底还是他出马,才顺利帮她支走了太子不是吗?

“…”荣安略糊涂。这话怎么理解?拿朱承熠做挡箭牌?她怎么拿?她与他明面上怎么牵扯上?

这两个愣神,未等荣安吃透朱承熠话中意,却是突见已走出去几十步的朱永昊转身唤来:“皇叔,您可说完了?”

“差不多了。”朱承熠咧嘴一笑,眼中流光四溢。“虞二小姐天真有趣,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说着,他又是冲荣安一抱拳。

“皇叔!”朱永昊再次打断,并冲边上一努嘴。

顺着他的示意,只见两个姑娘已走了过来。

一个娇美,一个端庄。

娇美的见得多了,倒是无奇。

可那位端庄的姑娘,却是抬头挺胸,清冷高傲,周身端的全是冷冽孤傲的气场,一身打扮也是华贵不凡,那目空一切的表情姿态,似乎额头写着:我不高兴,生人勿近…

朱承熠一眯眼,由着那两人擦身而过,随后慢慢将视线挪回了太子身上。

“殿下何意?”

朱永昊笑了一声,背手转身,再不搭理。

可与朱承熠一道的两位小爷却赶紧推了推他:“那位便是长公主殿下的明珠——乐平郡主!”

“她?乐平郡主?”朱承熠一脸吃惊…

众人又是眼见了一场好戏:果然燕安王世子不识传说中的未婚妻呢。更可笑的,是这一初见未婚妻之时,非但没有任何美好,他还在口口声声赞着别的女子端雅过人,天真有趣。而见郡主那面黑模样,显然刚刚一切是全都听进耳中了。

打脸,何等打脸啊!上次被闯入宅邸已是颜面尽失,今日又是这般被无视,被丢脸,还会有好就怪了。待长公主知晓,这事怕更不会容忍。

有意思,今日势必会很有意思吧?…

荣安也是在朱永昊示意后才注意到了乐平郡主,叫她不由暗自嘶了好几下。

显然,她又一次错料了。

他绝对早就瞧见了乐平!

刚刚她还以为是朱承熠主动走来给自己解围,此刻想来,自己想多且想错了。这货怕更多的是利用她,来彻底割断他与乐平郡主那若有似无的联系!

准确来说,他应该是要利用长公主母女,快速彻底让指婚拉倒的同时,落定他的纨绔无能形象。他越胡闹,长公主越怨怒,越不满,他便更是安全。

他潜伏京中已久,怎会不识乐平?所以十有八九,是他远远瞧见乐平过来,这才顺手过来向自己赔礼…

荣安磨了磨牙,“究竟谁是谁的挡箭牌?”

朱承熠转身冲她又是嘿嘿一笑:“相互保护不好吗?以后别选兴王了。我更可靠。”

说罢,朱承熠快步离开,口中还不忘喊着:“乐平郡主留步。”

乐平脚步非但没停,还有了明显的加快,其态度显而易见。

然而朱承熠却依旧不依不饶跟着:“郡主,前几日唐突擅闯府邸,还望郡主留步,给吾一个赔礼道歉之机。”

这话一出,又是引发了多少人捂嘴一笑。

又是赔礼道歉!

还赔礼呢?这世子爷,也不知还有什么礼?

那乐平身份高脸皮薄,一向都被高高恭着,此刻见自己因这纨绔沦落成了众人取笑作乐的对象,自是气得直跺脚。

她转身就是一喝。

“不用了!细究起来,您是我远房堂舅,怎能向我一个晚辈道歉!”一句话,直接拉扯出了亲属关系,又强调了一个“远”字,其想要划清界限之心更是明显。

而那乐平甩袖离开前,还盯了一眼到荣安这儿。

那一眼,略微尖锐了些。

荣安又是一磨后槽牙。

莫名其妙的,自己竟因他,又拉了一波仇恨!

自己多少让这位郡主丢了颜面,哪怕不说生仇生恨,可不满和厌恶是肯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