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恶人先告状(1 / 1)

细碎恶心之物如雨而至。

朱永霖惊恐叫出声来。

“你给我闭嘴!再叫我把这袋子也扔下去!”荣安甩了甩另一麻袋。

“别,别。”

荣安刚刚那一下扔的准头很好,一大群虫子落在了朱永霖的头顶,从他的头发往里钻,从他的颈脖掉进了衣襟,让他的一身月白染上了一片黑,更令他只觉衣裳里外都有虫在爬。

恶心,可怕。

他原地蹦着跳着,努力踩着,抓着。

可在弄死了数十只后,这些细碎的东西便成了无处不在的存在。

他浑身又痒又痛更膈应得慌,只感觉身子里全是脏东西,边蹦跳边浑身上下抓了起来。

他哭了。

眼泪控不住往下滚。

镯子,直接被他扔了上来。

“你赶紧走吧。我认输,我认怂。”

“那以后还对不对我报复了?”

“不了,一定不。”

荣安瞧见他早把腰带扔去了一边,解开了沾满虫的外裳,这会儿露出了中衣里白生生的一大片嫩肉,正拿着外裳四处拍打…

那不如…

索性,她打开了另一只麻袋,只看了小小的一眼,她便差点要吐了。

真就是一袋子老鼠。

小老鼠。

很小,连毛都没长好的那种。

费心费心了!

垃圾东西下三滥,真真无耻!

荣安觉得恶心,她都不想倒了,只抽走系带后,便索性连袋踢进了坑里。

这一次朱永霖的惊恐比刚刚还要大。

整只麻袋落在了他拿着外裳的手臂上,一大群小东西便探着脑袋四窜了出来。

冲击!

太冲击了!

那诡异的重量和可怕的数量出现在他手臂上,并瞬间四散蔓延后,他毫不犹豫连同外裳都给扔了出去…

两袋子小东西令得坑下热闹无比,不仅仅是因为数量大,还因为它们无处可去而挤在了一块。

鼠怕人,四处窜起,想要往上,又偏爬不上。

虫怕鼠,鼠恐虫,加上一个蹦跳之人,整个坑底炸锅般地躁动着…

一时间,多少东西都爬到了朱永霖的身上。此刻他的战斗对象,早已沦为了这群小可爱。

“我保证不再找你麻烦,你赶紧把我弄出去。你我恩怨一笔勾销。虞荣安,算我求你了。”

荣安呵呵笑,趁他顾不得,轻而易举拿着树枝挑起了落在坑里他的外裳。

这个好,扔鼠下去就是要这个。

远远的,见小荷正在过来,荣安站起身,抖了抖手中朱永霖那已被弄得又脏又破的外裳。

“那殿下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以后再找我麻烦,就连这些虫鼠都不如。老天看着,在如此佛家净地,撒谎的话,佛祖可都看在眼里。一会儿雷雨下来,是要被劈的!

时候不早,本姑娘便先行一步。殿下放心,等我安全离开后便找人来救您。最多两刻钟,您便忍忍吧。对了,您的外裳,我给放在这边树枝上了。所以,您若还想保住颜面,可千万别大喊大叫…”

这会儿的朱永霖,形象和状况实在糟糕。

只要他不想成为整个京城明日的笑话,只要他不怕丢了皇室颜面,自然不敢大叫求救。这才是荣安想法子拿走他外裳的原因…

她得让他在这儿安心等上一会儿。一为长长记性,二为下一场戏做准备。

“我受不了了。你赶紧,虞荣安,我向你道歉,你赶紧找人来!”朱永霖分明眼里的恨都满出来了,可却只能违心地求着。

荣安也不拖沓,转身就走,面上嬉笑转瞬变冷。

烦啊!

一桩接一桩,真不消停。

今日算是彻底杠上这货了。

荣安才不信他真会信守承诺,卑鄙小人,何来信用可言。这人,自己对付不了,也没底气对付,所以唯有从长计议了。

眼下她能做的,便是先尽可能转移仇恨,另外,看来以后还是得少出门为上…

荣安行至了几十步外的荣英跟前,冲那家伙踢了一脚。

不动。

“敲晕了。下手不重。最多两到三刻钟就会醒。”王掌柜轻声道。

荣安点头。“辛苦了。朱永霖的人…”

“这帮人嘚瑟,压根没料到会有人偷袭,基本是一拿一个准。放心,咱们动手时都在后方,很顺利,都扔去那边林子里了。而且咱们拿汗巾蒙了脸,他们压根什么都没瞧见。姑娘,这帮人如何处置?”

“不用处置了,我一会儿自有安排。好了,准备回家。”荣安示意了王掌柜继续隐去了暗处。

“大壮,你先在这儿盯一会儿,若有人经过附近,便想法子引开。等一会儿我安排了大拨人过来后,你继续盯看一阵再离开。你直接去马车找我…”

荣安行至荣英跟前,哼了声,上去一把抓了那货后襟,拖了就走。

她,要找廖文慈算账去!

她算是发现了。

恶人先告状,都是一告一个准!

她就做恶人了!

更何况,这臭小子还真就是个罪魁祸首!

今日再见荣英时,荣安还想着前世与他接触不多,也没多少仇怨,对于她该如何应付这小子本有些犹豫。此刻这样也好,站在对立面,也不用委屈了自己,倒是方便多了…

这人小心黑的臭小子可不值得她背着,所以只能委屈他难看些了。

荣安又是一哼,自己够对得起他了,都没抓了他腿让他的头在地上滑呢…

豆芽荷也学了荣安拖起了廖思明,可才拖了几步就没力了,只能用背的。走了几十步后又没力了,跟在后边呼哧呼哧大喘着。

荣安眼见出了林区,地方快到,索性一手拖一个…

她一人拖俩,咬着牙一脸怒容往客院方向走。

小荷则得了她示意,摆出一个哭丧脸,帮着在后边搭把手。

不少人在附近消食,也有不少人见天色不好唯恐下雨从四处回来客院附近,见到这荣安如此令人目瞪口呆的行路方式,均是几乎惊掉了下巴。

再一瞧俩小子,更是抽气声四起。

区区一个庶女,怎么敢?颐指气使还不止,怎么还是找茬脸?还敢这么对待弟弟们?

俩小子怎么都闭着眼,莫不是被她…

“我嫡母住的哪个院子?”

好几根手指点去了同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