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淮背包里装的大多是零零散散的小玩意儿,顾予棠拆开一个很精致的雕花小盒子,垂眸一看,里头是一对浅蓝色的莲花耳坠。
顾予棠看着这对熟悉的耳坠,静了一瞬,将其合上,随手搁到一旁,继续检查其他物件。
上边还有数十封没寄出去的用精美的信笺包装的信,顾予棠拆了几封,每一封开头都是小心翼翼的——小侯爷亲启。
顾予棠看了几封信的开头,没再拆剩下的信封。
接下来,顾予棠又搜查到一罐吃了一半的橘子糖罐,还有一只很可爱的小兔子布偶。
把那些小东西分隔后,顾予棠终于搜到了好几瓶可疑的药瓶,顾予棠静静打量了一会,推开阮淮的两只小手,转身过去问她:“这些是什么?”
阮淮茫然地转了转眼珠子,心脏一阵一阵收紧的绞痛,小手又按耐不住要去抱他,但顾予棠这次的态度出奇的严峻,为了防止她再乱动,把她伸过来的两只小手抓住了,用从她包袱里翻出来的布帛捆了她的小手。
阮淮被他捆了以后,疼痛难耐地咬着下唇,低声答:“是…毒药…”
顾予棠挨个挨个打开,挨个挨个盘问。
“这是什么毒?”
“灵毒…”
“这个?”
“藤草毒。”
“这个。”
“挫骨散…”
顾予棠按耐住心头的火气,又拿起下一瓶,“这又是什么?”
阮淮眼睛红红地,看了他手里的瓶子一眼,眼睫抖颤着,闭上了嘴巴,缄口不言。
顾予棠清清楚楚地看到,阮淮被捆着的两只小手手指很慌乱无措地胶着,关节被她自己掐得轻易生了指痕。
“阮淮,是什么?”顾予棠的态度再度变得强硬。
阮淮低着头,快把自己埋进胸口里,根本不敢作答。
“你不说的话,我就去问秦毅。”顾予棠冷声说。
闻言,阮淮一下子慌措地出声,“不要,我,我说。”
阮淮根本不敢看顾予棠,垂着头磕磕巴巴地讲,“是…是一种,助兴的…迷魂香。”
顾予棠轻轻地吸了气,修长手指用着力,骨节凸现,几近要捏碎手里的瓶子,沉缓了好一会,他抬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接着问:“你制这种香,要用在谁身上?”
阮淮掉着泪摇头,“没,没有…我没用过…”
顾予棠双目黑沉沉地盯着阮淮许久,什么话也没再说,收缴了她的所有毒药,起身要走。
阮淮的手原本只是被松垮地捆着,一看顾予棠要走,也顾不得会不会扯痛手腕上的伤口,崩开了布帛,抱住了顾予棠的腿,断断续续地哽咽告知:“顾予棠,我,我只想过要用在你身上…可是我不敢用,我没有用过…真的没有…我知道错了…”
顾予棠眼底的阴郁逐渐被另一种不明的烦躁取代,他冷冷垂下眸,要推开阮淮的手,然而却冷不丁看到,阮淮手腕上的纱布崩断,才处理过没多久的伤口又开始流血,连带着手指间也渗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