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军撤的很快,面对强大的对手,谁都想跑快一点。
至于士气的问题,到了江北,占两个城镇也就解决了。
李温不再关心农民军去哪里,至少眼前农民军惹不到他,而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他休假的时间,坐看杭州烽火硝烟,他却身在太平悠然清闲。
就这么平静的过了两天,有暗线传来消息,是应天府关于对太平城的认定问题。
显然谭仕昌坚守太平城、李温黄雀在后的事情大明官员并不知道,他们只是听了阮大铖带回去的消息。
至于阮大铖逃回去怎么编排的,李温不关心,想了想,感觉这事要跟谭仕昌说一说。
谭仕昌失去太平城的控制权之后,与手下几个人就像是闲人一样。
但是为了不让自己真正的变成闲人,或者说是表现出自己依然是大明朝廷认证的武官,每天都带着手底下人进行巡视。
所以太平城就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场景,民团士兵帮着太平城百姓恢复生产生活,保证城里的安全。
大明官兵带着人来回的巡察,两个奇怪的组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上演。
李温派去的人,找到谭仕昌的时候,谭仕昌正带着人漫无目的的巡视。
“谭指挥使,我们东家有请!”
闻言谭仕昌就是一皱眉,自打那一次见过之后,谭仕昌就没再见过李温,被晾了好多天,前两天才从别人口中听说农民军退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打起来,农民军就乖乖的退走,谭仕昌不清楚,但是能猜到双方肯定是做了什么交易。
他也正有见李温的想法,趁此机会就去见李温。
李温这回没在知府衙门等谭仕昌,而是在城北门。
站在北门的城墙上,向着北方看去,汹涌的大江滚滚而逝,人在这天地间与大自然的面前是如此的渺小,任何人都会心生感慨。
没用多久,谭仕昌就赶到北门,登上城墙,看到李温,他也只是一抱拳。
“李东家你要见在下?”
李温看着谭仕昌点点头,然后又转过头望着远处的长江。
谭仕昌也随着李温的眼神向着远处望去,此情此景真的有一种心生豪迈的感觉。
二人就这么站在城墙上,看着远方的江水汹涌,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沉默了将近一刻钟之后,李温才开口。
“谭指挥使,你看这长江,一直这么奔流不息,千百年不变到底养活了多少人?”
李温伸手指着前方长江,问起谭仕昌来。
谭仕昌一时间没有弄懂李温是什么意思,略微思考之后说道:“养活了多少人?没人说的清,只能说不下万万人!”
“那它又害死了多少人呢?”
谭仕昌转过头看着李温,微微皱起眉头。
好像李温也猜到谭仕昌不会回答自己,自言自语道:“怕是也没有人说的清,一条大江它能养育人,又能害死人!这大千世界,此类事情不胜枚举,像火即能煮饭,又会成灾,雨少成旱,雨多成洪,皆是如此。任何事物都有两个面!”
“李东家想说什么呢?”
谭仕昌根本不给李温机会,直接问起来。
李温倒也不气急,依然是看着远处的长江,又沉默了盏茶的功夫,才苦笑一声道:“我的意思啊,很简单,我从没有想过有今天,我本是个秀才,被乱军裹挟才有了今天,你说说这是不是事情的两面啊?
谭指挥使你也一样,你今天为官,也许明天却会被人视为乱臣!”
谭仕昌一皱眉道:“哼,怎么可能,皇帝英明神武,诸官用心,在下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如此?”
“怕是你自己都不会信自己说的话吧?是否还记得逃了的阮大铖那个家伙?他跑到应天了!”
谭仕昌一听李温提起阮大铖,心里就是一动,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文人瞎说话,自己本来就与那个阮大铖不亲近,现在他跑回应天,那边得到的又是城坡的消息,不知道会怎么编排自己呢!
“不至于吧,阮”
李温看着没有一点底气的谭仕昌,双手一摊,“看吧,你自己都不信,这世界就这样,在腐朽的时代,做事的人不会有出头之日!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我,今天的李温!”
“你要做什么?”
谭仕昌很是谨慎,李温如今在东南有这么大的势力,早要比什么农民军更加的有危害,而朝中某些人却视而不见,或者说见了也没什么用!
“我做什么?我要好好教教大明的皇帝该怎么治国,时代变了!”
“你要造反?”
谭仕昌退后一步,紧张且恶狠狠的看着李温,一手握着刀把,好像李温承认后就会抽刀斩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