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新立,探马其出。
李温趁此机会巡视军营,民团现在的风貌可谓严谨,做事一板一眼,营中也无嘈杂说话声,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看到李温,也只是停下手中的活敬礼,然后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在这里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有的只是职务的高低,即使是个在普通不过的小兵,他见到李温或者什么其他将官也不会战战兢兢。
巡视一圈,李温已经明了,虽然经过多天的紧急赶路,但是士兵们的士气还很高,并没有受到影响,也就放心接下来的战事!
刚刚回到自己的营帐,就有第一批探马回报。
张煌言亲自带来消息。
“东家,探马已经探得,农民军已经攻打过太平城,不过却是攻城失利,没有打下来,现在在修整,预计这两天就能再次攻打太平城!”
“太平城里怎么样?”
“现在太平城防卫森严,探马还无法探得城中情况,想来守将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这太平城怕不是那么好破!”
“我们会不会被农民军发现?”
李温想打个出奇不易,来个一石多鸟,这样自己得到的利益才会最大。
“回东家,目前农民军的探子多在太平城附近,我们这面暂时还没有到农民军的探马,我想一时半会农民军发现不了!若是被农民军探马发现,我们至少能留住那探马,保证消息暂时不失,不过瞒不了多长时间,还是会被发现。”
李温点点头,大致情形他已经明白。
“好,那就如先这样做,探马一定要都派出去,将太平城情况随时报与我!”
“是!”
张煌言敬了个军礼,然后才转身离开。
李温向后靠在椅子上,琢磨起来这仗该怎么打。
农民军肯定会打下太平城,只是时间不确定而已,以现有的情报,应天府不会出兵,就是想出兵,也没兵可出。
而太平城守军只有几千人,加上城里的青壮,也就一两万人可以守城。
要是农民军进攻强烈,太平城守不了多长时间,要是农民军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太平城倒是能多守些日子。
所以李温需要决定到底什么时候出手,实在双方斗得昏天暗地两败俱伤的时候,还是农民军破了太平城的时候。
这思索着,张煌言再次走进来。
“报东家,第二批探马也已经回来了,据探马探知,应天府没有出兵迹象,农民军也没有放过太平城而转攻其他城市的迹象,且农民军探马一直未离开他们军营太远探查!”
情报只有李温自己知道,所以张煌言并不知道李温已经知道应天府不会出兵。
所以,李温只是点点头,他知道太平城对农民军很重要,他们可以以太平城为中心,南下浙江很方便,东进应天也很容易,所以这个太平城李自成誓要必得。
“玄着,依你之见,这战事该如何做?”
张煌言昂首挺胸的回答道:“在下以为,东家定然是想得渔翁之利,故而时机特别重要,过早或过晚都不行,所以在下之见是待城破之时,就是我们出兵之时。”
“那万一农民军与官兵打的难解难分怎么办?”
这其实就是李温在考校张煌言了。
张煌言依然是刚才那副表情,很少沉稳的回答道:“请东家放心,农民军再起攻城,也就是太平城城破之时!”
“哦?为何如此说?”
李温倒是想听听,张煌言到底是怎么预测出来的。
“农民军如今不远千里东进,势必要有所成就,无论是打到应天府,还是要跟我等民团斗一斗,都是要做出些成就的,否则他们将成笑话,军内也会离心离德!
因此下一次进攻,农民军将会不顾一切代价进攻太平城,而太平城无援兵,且守城兵士太少,终将难以抵挡太平军!”
听着张煌言的分析,李温满意的点点头,说的倒是有点那个意思。
待到张煌言离开后不久,一只信鸽飞来,密码信被送到李温的手上,只要没有密码本,这封信就没有人看得懂,全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符号。
其实就是汉语拼音,没学过的人根本不懂。
纸条上说的很简单:明日农攻城,军令已下!
就是明天农民军将要攻城,攻城指挥已经下了军令状。
果然,张煌言分析的不错,既然都下了军令状,怕是这太平城守不住了。
李温突然有一个想见见太平守将一眼的想法,想知道他是否已经知道接下来的结局。
探马还在不停的回传,大多数跟前两批所报消息都差不多。
只是让李温纳闷的是,为什么农民军的探马不放出来?他们怎么就这么有自信,没有人会打他们的主意?
简直就是失败的战术。
说起来李温还有些同情李自成,被逼得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才揭竿而起造反,一直到有了现在这大好局面。
可是李自成终究还是失败的,无论是在原本历史,还是现在。
在历史上,李自成推翻了大明,却被女真鞑子趁虚而入。
现在,战术战略毫无章法,眼里只有官兵。
唏嘘归唏嘘,自己要做的还是要坚持下去,随后李温传下令去,着急众将升帐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