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狗腰眼可能是被踢坏了,昨天晚上不知道被半吊子大夫用了什么药,倒是不疼了,可是一到早上被踢的地方再次发作,并且感觉起来要比昨天还要痛。
在床上捂着后腰不断呻吟,这时候王自用亲自来到刘二狗寝帐,做出一番关心的架势。
刘二狗就像一只被踢断腰的烂狗一样,不要指望他能有什么好言语对待王自用,在他看来就是王自用再给张献忠撑腰,更是可以看成是王自用授意张献忠这么做的。
“哎呦疼死我了盟主你可是要给我的说法,那张献忠持宠而娇,打的某家疼死了啊”
王自用微微皱眉,不过看着在床上打滚的刘二狗,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出言安慰几句,最后才说明来意。
“刘将军,此事定然是那张将军做的有些过分,误伤刘将军,我已斥责于他,以观后效!”
举起板子轻轻放下,刘二狗当然知道他这是何意,怒瞪着眼睛,咬着牙想说些狠话,可是最后还是忍住了,别着脑袋不说话。
待了一会儿,见刘二狗这种态度,王自用无趣也就离开了刘二狗的帐篷。
农民军的大议也就如此确定下来,接下来只剩下执行,而刘二狗与张献忠这件事,在无心人眼中也没什么,而在有心人眼中,则是可以做文章的时候。
九月初八,王自用算过,这是一个好日子,杀了三牲,祭过军旗,又发表一通鼓舞士气的演说,最后几十万大军兵分四路,准备来一个秋季攻势。
高迎祥与张献忠等分在一路,奉命攻打大宁,而刘二狗等众被分往去攻打寿阳,这是两个方向,也体现了王自用的良苦用心。
九月十二这一天,大宁方向率先传来捷报,只用了一天的功夫就将大宁给拿下。
九月初十这天,高迎祥等一路人马,急行数百里,到达了大宁的外围小村,眼见着距离大宁县还有二十几里,且放出去的探马回报,大宁县毫无察觉,尚在歌舞升平之中。
索性高迎祥就下令早早扎营,埋锅造饭,养精蓄锐,打算明日一早攻打大大宁县。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高迎祥刚刚起床,张献忠就前来求见。对于张献忠的来意,高迎祥自然是猜出了几分,不过还是见了张献忠。
一进大帐,张献忠就是一礼,现在高迎祥算是分路大将军,掌管着分路大军的指挥权。
看见张献忠走进来,高迎祥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开口道:“秉忠,这么早来见某家有何事?”
张献忠再一抱手倒:“高将军,属下请命,由我任先锋官,拿下那大宁县城。”
高迎祥略微沉吟之后,点点头,“好,那就请张将军领兵,为我路大军拿下首战,我等着张将军的捷报!”
“属下定不辱使命!”
领命之后,张献忠转身出了大帐备兵准备大战。
九月十一,天光放亮,农民军早已经吃过早饭,整装待发,大宁县城就立在不远处。
对于农民军的行动,大宁县城的官兵早已经发现,一阵慌乱之后在知县的带领下纷纷站上城墙之上,准备抗击侵犯之敌。
张献忠坐在马上,面无表情,望着不远处的大宁县城,微微咬牙,举起手中刀,高喝一声:“先上城头者赏银千两!”
造反为了什么?绝对不是为了送死,所以张献忠高喊之后,他身旁的农民军顿时两眼放光,嗷嗷的叫喊起来,举刀冲锋。
大宁县城的城墙并不高,也没有什么护城河,就是一座孤零零的城池。
农民军扛着云梯呼喊着冲锋,距离一箭之地时,城头上的官兵也行动起来,拉弓射箭阻碍农民军。
大宁县城本来就没什么驻军,也就是百十个兵油子,再加上一些知县现拉来的青壮,没有几个会拉弓射箭,因此那几支箭也是被射的歪歪扭扭,也几乎伤不到什么人。
见此状况,农民军士气大涨,毕竟不容易死,脚下也跑得快起来。
相反,站在城头的官兵却慌乱起来,一顿射箭,没杀死几个人,并且反贼更加凶狠起来,没怎么打过仗的官兵顿时腿肚子转筋,手上无力,弓箭更是拉不开了。
“放箭!放箭啊!”
任凭大宁知县怎么喊,官兵就是没力气,眼看着反贼就冲到城头之下,云梯被支在城头。
紧接着农民军就顺着云梯往上爬。
官兵还是有准备的,弓箭拉不好,可还有滚木擂石,金汁火油。
农民军一爬上云梯,城头上的官兵就向城头下面扔滚木擂石。
此时农民军就出现了伤亡,哭天喊地的掉下云梯,跌落在地上,砸起一阵尘土,抽了抽也就没了动静。
滚木擂石一上场,迟滞了农民军的进攻势头。张献忠在马上皱着眉头,看着城墙不高,他以为一个冲锋就能登上城头,却是没有想到,被城墙上的官兵给压制住了。
眼看着农民军的进攻士气要落,张献忠抬腿下马,拎起手中刀,呼喊着亲自带着队伍冲锋。
农民军见张献忠下马冲锋,顿时士气大涨,更加的卖起命的攻打。
而大宁县城上的官兵也变得有些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