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新式缫丝车的发明,李温显得比陈家大哥还要高兴,因为在他看来,这就是工业革命的开端,对于整个大明来说,甚至整个世界来说,都是了不得的成就。
李温提出要见一见发明新式缫丝车的工匠,一个瘦小的汉子扭扭捏捏的出现在李温面前。
“如何称呼!”
“回贵人,我叫张三!”
张三显得有些紧张,微躬着身子,双手捏着衣服,回答着李温的问话。
一个改变历史的人物,名字如此普通,就像那句话,历史都是人民创造的。
“好!张三,你开了一个好头,我宣布,奖励张三一百两银子!”
“哄~”
李温当着一众人的面,高声宣布要奖励张三一百两银子,不仅张三蒙了,就连陈家大哥也是蒙了,不知道李温这是做什么,赶紧伸手将李温拉到一边。
“知新,你这是在做什么?要是奖励也应该是我奖励啊!”
陈家大哥小声的问道,他要弄明白李温这是要做什么,不能让李温花这个钱。
李温这才醒悟,以为陈家大哥不高兴了,毕竟这是陈家的工匠,自己贸然拿银子奖励,这显然是在抢陈家的风头。
自己有些高兴的过头,完全忘记了这一层的关系。
“哎呀呀,大哥告罪,我高兴的忘了,忘了!事先没有与你商量,是我的疏忽,让大哥难做了!”
李温赶紧道歉,可不能让陈家大哥多想。
“知新,你是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为何要奖励那工匠!哪能让你出这银子?”
李温这才明白,陈家大哥不是怪罪他,而是以为是自己在替他出银子为他奖励工匠,赶紧开口解释。
“嘿嘿,大哥你可是不知道,我正在想着树立典型,你的工匠就给我送来了,你是明白人,知道这缫丝车的出现能给你带来什么,那可是真金白银!
我要的就是这么效果,只要能做出新东西的,能帮助生产更多的东西,能赚更多的钱,我都奖励,这么一来,所有人都会想办法去研究,要是各行各业丢有这么个新玩意,你说说得作对挣多少银子?”
陈家大哥马上就明白过来李温的意思,知道李温这是要让所有行业都投入到改善生产工具中去,这么一来大家挣钱,也就是他挣钱,他什么也不用做,只是花出去一些小钱,得到的却是大钱!
陈家大哥一挑大拇指,“高!实在是高!你的脑袋转的可是真快,果然是好法子!”
其实李温并没有全说明白,对于他来说挣钱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提升生产力,生产力的发展,是人类社会进步的最重要的指标。
“张三有功,我也赏一百两银子,每月的月例加五两!”
陈家大哥自然也不能小气,这个新式缫丝车带给他的不只是一百两银子那么简单,毕竟有了这东西,一天就能赚回来,他要的是人心!
张三惊讶的长着嘴巴不知道该怎么办,赶紧跪地上就给李温和陈家大哥磕头,二百两银子,在家每月多赚五两银子,对他来说是走上来人生巅峰!
周围看热闹的人对张三又是嫉妒又是羡慕,李温趁热打听,高声宣布:“我今天就立下一个规矩,只要有人做出可以改变行业生产的工具,都有奖励!”
“好!”
看热闹的人分分叫好,都想着自己不可能比张三笨,回去也要搞一个东西出来,赚李温的赏钱。
李温在现场也跟着大家庆祝一番之后才回到衙所,温多莎和曾有道自然也是跟着回来。
温多莎还有一件事想与李温说,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提出来,所以再次回到衙所的时候,温多莎赶紧说出来,生怕等会儿李温又有事情。
“李先生,我想给你介绍一个朋友认识!”
李温不知道为何温多莎显得这么不自然,他从来没见过温多莎是这个样子。
“好啊?什么人?他在哪里?做什么的?也是做生意的?”
李温一连串的提出很多问题。
温多莎摇摇头,说道:“他不是做生意的,他是…他是传教士!”
温多莎知道李温是一个无神论者,所以要给他介绍一个传教士,就感觉有些不太好,但是这不是她所能决定的,作为一个商人,她只能按照某些人的命令去做!
果然李温表情有些变化,但是仅仅是惊讶而已,随后通过温多莎的表情也明白过来,这肯定不是温多莎的想法,她只不过是完成任务而已。
对于传教士李温并不排斥,他知道在这个时代的传教士与后世的传教士不同,来大明传教的都是一些有这很高的科学素养的人物,比如利玛窦,还有汤若望。
这也就是很搞笑,或者是很奇怪的事,一个有神论信仰的人,却来传播科学,怎么想都感觉很奇怪。
“哦~没问题,我很欢迎,他在哪里?”
听李温这么说,温多莎松了一口气,至少是李温没有反感与排斥,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他还在港口,没与我们一起来!”
“没关系,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叫他来见我,我会很高兴的与他交流!”
“谢谢你,李先生!”
温多莎脸颊红扑扑的,李温的话让他误会了。温多莎以为李温是为了自己才要见的这个传教士。
因为在温多莎看来,李温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对于信仰肯定是一样有着原则。所以见一个与自己信仰完全不同的人,在温多莎感觉,这甚至有些冒犯,可是李温并没有表现出反感与生气,所以她以为是李温为了自己,而做出的妥协。
可是问多莎哪里知道,李温根本就是没想那么多,他就是想跟传教士聊一聊科学话题而已。
看似温多莎对大明很了解,但也只是在表面上而已,根本不明白大明人对信仰这东西看的还是挺开的。
坐在一边的曾有道显然是看明白了,他先是看了看温多莎,又看了看李温,明白温多莎想多了,可是眼睛一转,看破却是没有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