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水声,月光皎洁。
高婉蕖与李温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李温一个大老爷们显得有些拘谨,但是身为女儿身的高婉蕖却是要洒脱的多。
“这一年多都在干什么?”
高婉蕖坐在石头上,下巴放在膝盖上,看着溪水中的月亮,轻声问起李温的这么长时间的经历。
说起自己的经历,李温倒是有话可说。
“说起来也没什么,从安远离开后与今天一样,遇到了那帮土匪…”
李温从离开安远说起,遇到了土匪,听得高婉蕖有些紧张,说到被陈俞嗔救下,她才吐出一口气。
继续说到去往绍兴,是怎么杀的海盗,然后在绍兴站住脚,如何做生意,又如何混了一个百户的身份。
高婉蕖脸带笑意,静静的听李温讲。
“到现在算是有些空闲,这才起意来安远看一看,只不过…”
李温说到这里,轻轻的叹口气。
“是你救了我,若不是你来,怕是我已经做了那知县的妾!”
李温偷眼看过高婉蕖,平静的话语下,她早已泪流满面。
李温很想问一问她需不需要一个肩膀,不过这可不是二十一世纪,说这种话太过唐突轻薄。
“会好起来的,到了三山所,没人敢欺负你!”
李温只想到这么样的安慰话语,倒是也管用,高婉蕖笑着点点头。
“你真好!”
被女人这么一夸,李温倒是有些不会说话了,只是嘿嘿一笑。
高婉蕖随着李温笑死了,接着就摊开手掌塞给李温一个东西。
“送给你!”
一边说着,一边逃也似的离开河边。
李温用手那出来,摊在手掌上,却是一个刺绣的荷包,荷包上绣着一个李字。
李温握在手里笑了笑,起身准备回去。
突然一个黑影立在李温面前,吓了李温一跳,仔细一瞧,发现是一刀。
一刀不声不响的出现在李温面前,“有一群人过来了!”
还不等李温继续追问,一刀再一闪,又消失在黑夜里。
李温不敢掉以轻心,既然一刀如此提醒自己,想来不是什么善茬。
所以李温连忙跑回营地,召集家将,准备迎敌。
李温的动作倒是把赵老道和短舌头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为何李温出去走走,回来后变得这么紧张。
“刚军,这是咋么了?”
短舌头有些睡眼惺忪,显然是在睡梦中刚起来。
“有人向咱们过来怕是有歹意,不可轻视!”
李温如此说,短舌头与赵老道两人立马重视起来,招呼家将赶紧做好准备。
李温他们在这边嘈杂准备,却是将整个村子惊动,一时间鸡鸣狗吠,家家户户亮起油灯。
派出去十几人打探消息,村子这边村民起来也都围过来打听情况,不知道李温这帮人要做什么。
“有土匪过来!”
李温并不知道是什么人,把帽子扣在土匪身上总是没错的。
听说有土匪来,村民着实被吓得不轻。
“哎呀,这是咋回事吗,不远处二虎山是有土匪,可是他们总是嫌弃我们这村子穷,一直都没来过,这是咋回事吗,怎么突然土匪要来!哎呀,是不是你们把土匪引来的!”
其中一个村民,大手一指李温众人。
如此倒是引得其他村民醒悟,皆问起李温。
“我们如何知道,我们只是过路的!”
李温只能解释。
“肯定是他们引来的,看看他们这么多人,准是有银子,土匪就是来拿他们的!
我说,你们赶紧离开这儿,可不要把我们拖累喽!”
“对,你们赶紧离开这!”
村民们开始驱赶起李温一众。
短舌头掐着腰站出来,喊道:“你们怎么这样,土匪不是没来呢么,怕个球怕啊!”
李温赶紧一拦短舌头,出声说道:“我知道大家所想,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我们就这么离开,那些土匪来了之后不见我们,把气撒在你们身上怎么办?”
李温这么一说,让村民面面相觑,想想确实如李温所说的那样,要是李温他们走了,土匪肯定会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我看大家伙还是回家躲起来吧,外面的事就交于我来做,如何?”
李温出了个主意,这些村民怎么会不同意,赶紧一哄而散,纷纷跑回家中,把门锁好。
这么一闹时间也过去了一会儿,派出去的家将也有回报,在距离村子三里外的地方有一群人正赶过来,约是有几百人,都带着武器。
李温不知道一刀是怎么知道的,要说这群人离得还有些远,一刀跟自己说起的时候,离得应该更远,却是不知道一刀是怎么发现的。
李温脑筋一转,在这黑夜什么也看不太清,不如埋伏起来,若真的是来者不善,就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在村子外是一片河滩地,河滩地的对面就是高低不平的一片树林,要是藏人也是个好地方。
如此李温就派去六十个家将,藏在树林里,而他带着剩下的人,在河滩这里点起篝火等着那群人过来。
等了将近一刻钟,才逐渐看清有黑影从对面而来。
那一群人大大方方的走过来,站在李温一众人的面前二三十步的距离。
在篝火火光的照耀下,李温就看见对面为首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脑袋上箍着一道麻绳,肩膀上扛着一扇大铡刀。
一看此人的样貌,李温脑袋里有印象,这个大汉就是一年前与刘石锤一起的那个扛着铡刀的大汉,今天却是没跟刘石锤在一起,应该是后接到刘石锤死了的消息,才带着人赶过来寻仇。
“嗨,是不是今天你们杀了我兄弟?”
大汉站定身子开口向着李温喊起话来。
“不是!”
李温否定。
李温的否定回答一下子噎得大汉没接上话,过了好一会儿大汉才憋出下一句话来。
“胡说,就是你们!就是你们杀了我兄弟!今天我要为兄弟们报仇!”
大汉将抗在肩头的大铡刀用力的一甩,就在双手的舞动下,打了一个刀花。
如此铡刀少说几十斤,在大汉手里,却是好像一个玩具般,轻轻松松的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