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府,通州县。
在得知通州的若虚先生能治此病,李温也没任何耽搁,带着那家奴就北上求医。
说起来李温北上求医,一是为了给这家奴治病,二来主要是想见识见识这博大精深的中医外科。
直接行水路,来到通州。
泊船进城,李温只知道若虚先生这一个名字,可是那若虚先生住在什么地方可是一无所知。
下了船租上一辆马车,孙大憨带着两个水手,随着李温前往通州城。
进城之后,李温就立即打听起来。本想着远在三山所的大夫都知晓若虚先生的名号,那么这通州自然是人尽皆知吧。
可一打听不要紧,问了好几个人皆是不认识。
街头打听不到,李温带着人转身就来到医馆药铺打听。
普通人不知道,作为同行那应该是知道若虚先生。
李温来到一家名为义安堂的药铺,此药铺在外面看起来算是个大药铺,装修豪华,门脸大。
迈步走进药铺,有好些个人在抓药,其中伙计看见李温,热情的招呼起来:“客官可是抓药?”
李温简单一扫药铺的格局,挨着门口就是一长条的大柜台,柜台里面摆着顶着房子的大药柜,一股浓重的中药味迎面而来。
在柜台的对面却是有一间屋子,挂着一挑帘子,应该是大夫开方问诊的地方。
简单打量过后,李温开口说道:“劳驾打听个事,不知道小兄弟可知道若虚先生的地址?”
那伙计一见李温不是过来开方抓药的顾客,脸立马就耷拉下来,刚才热情的表情也早就不见。
伙计冷着脸说道:“不知道!要抓药就抓药,没事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李温没想到这药铺的伙计也如此势力,但自己却是着急要找若虚先生,只能继续问道:“小兄弟,我这有一病人得肠痈之疾,所以想寻若虚先生,若是小兄弟知道些什么,还请明示!”
说着李温手中露出一块散碎银子,如此那伙计面色才缓和起来。
“啊,客官要抓什么药啊?”
那伙计一边高声的掩人耳目,一边示意李温来到一边。
“你运气好算是问对了人,换一个人你还真打听不到,那老头神秘的很,你去陈家庄,兴许能找到他!
好嘞,客官您抓的药好了,一共是五千八分银子!”
那伙计倒是会做生意,不仅收了李温的碎银子,还卖了李温一副药。
既然打听到消息,李温也没那么多计较,带着人马上一边打听着,一边往陈家庄赶去。
陈家庄距离通州并不是太远,也就十多里路。
陈家庄也算是个大庄,看起来至少是有上百户人家,上千口人也是有的。
挺大的庄户看起来宁静祥和,一条两丈来宽的小河从庄口流过,一座石桥跨过小河,联通这庄里庄外。
向庄子后望去,陈家庄背靠一座小山,山不高,顶多算是丘陵,但是也算得上有山有水有树林了。
走过石桥,来到庄子口,一棵三人抱的大榆树枝繁叶茂的立在庄口,一个老汉坐在树下的一块青石上,正闭着眼睛休息。
道路上有扛着农具路过的农户,也都好奇的看着李温几人。
李温走上前去,来到那棵老榆树下,向老头打听路。
“老伯好,小子与你打听个事?”
听到李温的喊声,老头睁开眼睛看了看李温,又看了看跟在李温后面的一辆马车。
“什么事啊?”
老头口吃清晰,眼神明亮,只是整个人显得有些慵懒!
“老伯,向你打听一下,若虚先生的住处在哪里啊?”
“哦~找老陈头的,也是,这外面来人十个有八个是找他的,你顺着路一直走,走到头就看见一间大院子,闻到草药味的就是他家!”
看来那伙计是没骗李温,果然一到陈家庄的庄子口打听,就打听出来若虚先生的住址。
“谢谢老伯!”
李温拱手向树下的老头道谢,那老头摆手表示不谢。
李温赶紧带着人继续顺着路往前走,走了大约有个五六百米,算是来到庄子尾,就就到了那小山的下面。
果然有一间大院子,不用闻,眼睛都能看到院子里摆着好些草药在晾晒。
这大院子没有砖瓦墙,就是同树枝木棍围扎起来的简单栅栏,带着一扇树枝编成的木门。
挺大的院子里有两间青瓦房,不过可以看的出年头有些久了,门框窗框都有些糟烂,墙面斑驳。
“有人在么?”
李温隔着简陋的树枝门,向着院子里喊道。
喊了两声之后,一个身穿长袍的中年人从瓦房里走出来,向着门口李温等人看了看,然后这才走到院子门口。
“有什么事么?”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李温一番,然后又看了看跟在李温身后的孙大憨。
“是这样,不知若虚先生可在?有一肠痈病者,现在需要救治!”
李温赶紧说明来意。
一听说有病人,眼前的中年人立马神色严肃起来。
“病者在何处?”
李温赶紧将中年人带到马车旁,那中年人一挑马车上的帘子,一矮身子就钻进马车。
过了约是有十几息之后,那中年人才从马车上跳下来。
“快,将他抬进来!”
说着中年人把那简陋的树枝门打开,让李温等人把马车赶进院子。
接着两个水手把那家奴放在李温制造的简易担架上,把家奴抬进屋子。
青瓦大屋很是明亮,在屋中间摆着一个木架子,木架子上放着一块大青石块。
这块青石至少有两尺来厚,一人多长。
中年人指挥着把那家奴放在青石板上,这时候从外面钻进来一个年轻人,打量屋里李温等人一番,又看向那中年人说道:“师兄,这是怎么了?”
那中年人头也没回,开口道:“肠痈,要用刀!你去把老师叫回来!”
年轻人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看着中年人,李温尝试着问道:“兄台,这病者可是有危险?”
那中年人摇了摇头,开口道:“不好说,得将其肚腹打开一观,若是未漏,则可救,若是已漏,则要看他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