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上,高梁刚进办公室,就被一道黑影扑上了。
“这是什么情况?谁把狗牵进来了?”高梁吓了一跳。
“黑影”抬起头,笑嘻嘻地看着他。
高梁看清以后,嫌弃地推开,“你干啥啊?露出那么猥琐的笑容!”
“梁子,我和赵鸿昨晚又发现了一些问题。”被嫌弃的陈利明不以为意。
“什么?”高梁脱下棉大衣,掏出包子,递给陈利明。
陈利明接下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这包子真香。我跟你说,之前东升不是说新华街这个案子里的凶手是矮个子或者低位持刀吗?昨天赵鸿发现黄斌案里那个死者大概一米七多,他的致命伤是从上向下刺入。也就是说这两起案件细节还是不一样的,凶手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高梁听完,立刻打开黄斌案的案卷和新华街抢劫案的法医报告,仔细比对。
“还是不能排除同一个人所为。”他告诉陈立明,“且不管怎么说,黄斌案这里的第三起案件和他其他案件差别太大了,凶手是黄斌的可能性不大。”
“现在怎么办?”陈利明看向高梁。
“回到新华街排查,我觉得凶手应该就在附近。”高梁看向地图。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陈利明三口两口把包子吃完了,差点儿噎死。
“我说是直觉,你信吗?”高梁戏谑地看了看陈利明。
“切!”陈利明不屑地比了比中指。
高梁一脚踹过去。
上午,李乐峰带着陈利明和赵鸿,三个人去西市区公安分局调阅当年黄斌的案卷;而高梁带着其他三个人又回到了新华街进行走访摸排。
临走的时候,李乐峰悄悄叫住高梁。“案子要快办快结。你的副大队长任命文件虽然下来了,但你本人还没有正式走马上任。你看,到现在你的工作还没有进行交接。王平当光杆司令的时间太长了,大队班子成员一直也凑不齐,他也是孤掌难鸣。所以你要加快工作速度和进程了,赶紧把手头工作处理了。”
高梁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滋味,虽然只是搬个办公室的,但他还是舍不得一中队的兄弟们加油 李乐峰看出来了自己徒弟的儿女情长,告诉他:“别婆婆妈妈了。局里决定,你主抓一中队和技术中队的工作,王平还是负责二中队、三中队。但是王平比你高半级,有事你要多请示他,不能擅作主张。”
高梁笑了,说:“瞧您说的,我是那样人吗?这么些年了,我哪次自作主张过?”
李乐峰冷哼一声,“哼!你是不擅作主张,但是主意比谁都多,总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大家按着你的思路走。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儿小伎俩?”
高梁“嘿嘿”傻笑两声,蒙混过关。
“高队,到了!”李永秋的声音把高梁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是哪儿啊?”高梁一看四周的景色有点不一样,好像不是新华街。
“工厂里啊!高队,你小时候不经常来玩吗?这怎么都忘了?”刘思宇伸出脑袋看了看周围环境。
“为啥来工厂啊?”黎麦好奇地问。
“那天摸排还没有结束,我们哥俩去支援你们了,然后咱们就把唐立安两口子带回局里了。所以我觉得,今天还是来工厂再继续问一问。”李永秋把车停在工厂办公楼前。
“也行,也是个主意。”高梁没有反对。
可惜,他们几个在工厂足足问了一大圈儿,几乎把对死者崔玉芬还有印象的老职工都已经问遍了,却还是一无所获。
回到车上,李永秋和刘思宇心里都有一些沮丧,黎麦也有一点儿不开心,这条线算是废了。
高梁静下心想了半天。“犯罪嫌疑人应该还是死者的那些邻居们,即使不是工厂里的人,应该是住在附近的人。”
“为什么?”黎麦还是想不通。
“直觉。”高梁神神秘秘地说。
“你可拉倒吧,早晨你就用这句话忽悠陈利明!”李永秋嫌弃地撇撇嘴。
高梁笑了,打开公文包,拿出几张复印件。“我觉得黄斌案里的第三起和这起案件还是同一个人做的。你们看,他的手法什么的都很相似,可能犯案时的位置不同,但是细节上还是有很多重复的地方。比如这个人总是能在三刀以内刺入心脏,这种准头可不是初次或者偶然犯案的人能做到的。”
“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奇怪的事情?这个人怎么会以这种姿势行凶?”黎麦指着复印件上高梁标注的“坐?蹲?”字样。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高梁摇了摇头,实话实说。
这时候,高梁的手机响了。
“诶?爸,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工作呢!”电话那头是高凌云。
“我还不知道你在工作啊,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我开的那个会了!”高凌云没好气地说。
“什么会?”高梁一时懵圈了。
“就是公安部那个协查通报会。”高凌云提醒他。
“哦,对对对,您快说,那起案件是哪里的案子?”
“河北。”
“河北?”
“对!当年河北有一个案子,也是入户抢劫杀人案。凶手尾随被害人入户后,一刀毙命,凶手直接进去就把家里洗劫一空。”高凌云想不起来细节了,只记得这些内容。
“当地公安侦办的情况怎么样?”高梁希望多一些信息。
“没有任何线索,几乎毫无头绪。但是当地村民怀疑是同村的一个屠夫。”
“为什么怀疑他?”
“因为案发以后呢?这个人就在村子里消失了。据说,河北当时上了机械化屠宰场,他就没有生计了,之后干了几份工作都不太行,所以后来就变成了流民。”高凌云尽可能提供一些线索。
高梁觉得这条线索很有价值。“那说他去哪了吗?”
“村民说他应该是去河南找他哥哥了,他有个哥哥在河南。但是河北公安给河南发了协查,反馈回来的信息是并没有这个人。”
“有点儿意思!”高梁摸了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