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常有的案子告一段落了,但是“安全校园行”这个活动还没有结束。在这次案件侦查的过程,公安局的确发现了很多校园里的问题,也想就此机会跟教育部门联合解决的。
周三的下午,在教育局的会议室里。王青琪、李乐峰,王平、高梁作为公安机关代表和全区中小学校长、教务主任以及教育部门的几位主管领导齐聚一堂,关于校园安全和孩子健康成长的问题举行一次座谈会。
李乐峰非常地不客气,开门见山说道:“我们这次关于校园安全大排查的活动,着实发现了很多问题。
“首先,校园霸凌事件屡禁不止。社会闲散人员常常在校园附近闲逛,给孩子上下学的安全带来极大的隐患,这是我们公安的责任。
“其次,校园内的霸凌问题也很严重。不仅仅是同学之间存在霸凌,还有老师对学生的冷暴力问题,也是触目惊心。我作为一个孩子的父亲,发现这个问题存在的时候,真是感到无比的担心。
“再次,校园内腐败问题。但是这个不是我们公安机关的管辖范围之内,所以我们作为案件线索已经移交给了纪检监察部门。”
李乐峰的一席话让教育界的诸位领导和各中小学校长如芒在背。公安局是这次活动的牵头单位,他们还是真有资格讲这些的。
会议结束以后,高梁开车带着三位领导回到了局里。
结果一上楼,高梁就发现一中队的办公室静悄悄的。
“人呢?”高梁里外转了一圈也没看到自己家的那几个猴崽子。他掏出电话准备给陈利明打电话的时候,发现手机上有一条未读信息和几个未接来电,都是陈利明发来的。
“新华街发现入户杀人抢劫案件,速来。”陈利明短信只有几个字。
“靠,这叫什么事啊?!”高梁暗自骂了一句,拎起背包就往外跑。
在楼梯上,他听见李乐峰叫他:“高梁,等会儿!”
“什么事,领导?”高梁仰头看见李乐峰也往楼下跑。
“新华街发生入户抢劫案件,咱俩赶紧去现场!”李乐峰三步并两步跑了下来。
“嗯,我正要过去呢!”高梁等到领导,一起往下跑。
高梁风驰电掣地漂移到新华街,李乐峰被他晃荡得差点儿吐出来。
他俩到了现场附近,看见层层叠叠的群众已经把案发现场附近围了个水泄不通。新华街派出所正在努力维持秩序。
李乐峰和高梁费了好大的劲才挤了进去。
案发现场在一栋“土匪楼”里。“土匪楼”是营口一种特有的建筑模式。一般是坐北朝南的二层红砖小楼,走廊在户外,各个住户并排分布在两层。这些小楼大部分是在营口大地震之后搭建的。有些楼比较结实,一直用到了现在。
这次的被害人住在这栋楼的一楼第一户,就在巷子口。
高梁看了看周围地面,已经被围观群众踩的乱七八糟,没有什么可供提取的痕迹了。
李乐峰到了室内,看见一中队和技术中队的几个人早就已经忙活开了,还有新华街派出所所长卢大伟正在协助工作。
高梁随后也进了屋。
“什么情况?”高梁一拍黎麦的肩膀,把黎麦吓了一跳。
“师傅,你来了!案发地点就是这里,家里一个老太太,被人当胸一刀刺死了;家里翻了个精光,什么值钱的都没留下。”黎麦把自己了解到的事情告诉李乐峰和高梁。
这时候,崔立伟走了过来,告诉他俩:“被害人,女,年龄在六十到七十岁左右。按照被害人邻居提供的情况,应该是六十七岁。死亡时间在昨天夜里十点到今天早上凌晨两点,这四个小时之间。死亡原因是利器刺破心脏,造成大量失血。死者身上没有其他的伤痕。”
这时,杨东升也带着相机也过来了,“家里基本上值钱的东西都没了,应该是一起非常典型的入户抢劫杀人案。”
“被害人的家属到了吗?”李乐峰问。
“正往这面赶。老太太有一儿一女。女儿在烟厂工作,正在赶过来的路上;儿子长居在鲅鱼圈做海鲜生意,也通知到了,也在往市内赶。”陈利明也走了过来。
房间很小,四四方方四十多平米,从入户门看过去,一览无余。
“谁是第一个发现的人?”高梁环顾了一周,全是乌泱乌泱的围观群众。
“是我。”只闻其声,未见其人。高梁抻着脖子找了一圈,还是没寻找到发声的人。
“警察同志,我在这里。”高梁循声往下看去,说话的是一个坐在自制的滑板车上的残疾人。
“您是…”高梁的话还没问完,旁边就有爱管闲事的群众告诉了他们。
“这是咱街口要饭的!早出晚归的,比上班还准时!”
这句话引起了一阵哄笑。
高梁蹲下来问他:“同志,你是报案人吗?”
乞丐点了点头,“是啊,我天天早晨来这蹲点要饭,老崔太太每天会给我点儿吃的。结果今天我等了半天,也没看见老崔太太出来。平时老崔太太都是在这时候给我送早点。我觉得不对劲,就去她家看看,结果叫了半天也没人应。”
“嗨,要饭的!还以为你咋那么好心去报案,原来是因为老崔太太今天没给你带早点啊!”有人在起哄。
“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做了好事,没让老太太一个人死在家里。”乞丐面色不改。
高梁和黎麦对视一眼,按理说死者能天天给乞丐带饭,应该不是一个刻薄的人。为什么邻居们对她的死亡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触动,反而是看热闹的心情?
这时候,人群里有议论的声音。“这老崔太太平时就是太爱露富了,这样就被人盯上了!”
“可不是嘛,平时就爱吹牛,挺烦人的。有点儿钱都不知道咋得瑟好了,这下子可好,哼,再也不能得瑟了!”
李乐峰和高梁互相使了个眼色,心里有同样的困惑。难道邻居们对死者的印象不好,仅仅是因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