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听他又要开始长篇大论,本不愿意多听,谁知他又说的颇有些道理,像极了后世的博爱主义者,认为万物平等,无有贵贱。叶青不知道该说他这种想法幼稚还是说他境界太高,只是说道:“此物善于炼丹,我拿之无用,还请师伯收下才好”。
南极仙翁也不说什么,把这蛇胆收了,说道:“你拿着此物确是无用,不过我必不让你拜拜孝敬,你如今也住在仙山之内,听白鹤说已经给你安排了住处,你明日再来次一趟,我给你看看我那新炼制的丹药。”
叶青知道南极仙翁万事似乎都不在意,但做出决断确是极快,一旦确定心意,基本基本上不会更改。叶青却把从刚才一直放在心上的事情说了:“师伯,刚才我看你炼丹任务极重,那福寿两位童儿也甚是疲累。我二仙山有一位弟子,名叫泉东,对于炼丹一道便是我师尊也张口称赞,只是我师尊对此道不是很精通,我便想着若是能让他来此给师伯帮帮忙岂不是甚好?”
南极仙翁本来不怎么感兴趣,只是听着叶青说话甚是中听,也就同意了,不过他可不报什么希望,黄龙真人炼丹就是个样子货,他说天赋好,弄不好就是没有天赋了。
叶青却不知他如何想法,但自己还是很兴奋,自己这招来的四个小童子,都有他们所擅长的东西,只是自己实在没有精力和实力去指导他们,如今能给泉东找个机会也不枉他在仙山炼制了这么多的丹药。
叶青又跟南极仙翁聊了一会,这才想着去看看白鹤给自己准备的修行小院,当下跟南极仙翁辞行,往后山而去。
在后山找了一名门人,那人一听是叶青,便说白鹤道兄走之前吩咐过,给叶青建造的房子,忙引了叶青前去。
跟白鹤的小院离了有数十丈,院前便是一片竹林,小院四周是篱笆筑成,两间竹子做成的小屋,里面只有几个竹子做的竹桌竹椅,倒是费了一些心思,叶青坐在院子里的竹凳之上,对那名叫陆行的修士道:“你这里可有传信的鸣鹤?”
陆行点点头,把两根手指放到唇间,吹得呼呼作响,叶青就听见上空一声鹤鸣,抬头看去,一直白色的仙鹤盘旋而下,落到陆行身前。
阐教有鸣鹤,截教有鸣鸦,乃是两教日常传递信息之用,只要将所去之地,或者所寻之人的名称以灵力附着玉简之上,这仙鹤便能将信息带到应该去的地方。在二仙山就养了几只,偶尔叶青便想试一试,让仙鹤给杨戬和韦护带封信,百试不爽。
叶青当下自怀中取了一块玉简,将泉东之事以灵力写在上面,又把地址附上,放在仙鹤脖子下的木盒中,那仙鹤又叫了一声,振翅往空中飞去。
陆行也退了出去,叶青起身看了看这两个小竹屋,慢慢躲着步,心中很是满意,自己的心境忽然间平静了不少,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打坐了,实在有些愧对自己的修道人的身份,便进到竹屋之内,盘腿而坐,放空心境,凝白龙与内府,那十二层玉楼认识顶天立地一般矗立在内府之中。
自己神识驱动,白龙往玉楼之内爬去,平时这白龙法相蜿蜒腾空而行,可是一进这玉楼之中,便如同身上背负了千座大山一般,只能慢慢贴地爬行。
进了一楼之内,白龙便忽的腾空飞起,在楼内飞行良久,心神愉悦,异常放松。更难得心静如水,万般思绪尽在水中,一眼便望到底处。叶青神明透彻,万念俱定,便驱使白龙往二楼爬去。一步一步登上二楼,却无法尽心飞翔,因为一道道沉重的力道把这白龙的身形压在地板之上,但毕竟是登上来了。二楼之中满屋浓雾,叶青知道什么时候浓雾散尽自己便能再往三楼攀登了。
这一坐又是半日,叶青再睁眼时天上皓月当空,昆仑山幽静异常,绣球趴在叶青身边半日,似乎在打盹,此时见叶青起身,便也起来,懒洋洋的走到叶青身前,用自己的大脑袋蹭着叶青的双腿,一副满心惬意的样子。
叶青对绣球本来是有些打算的,只是如今看来把他当成灵宠实在没有必要,它太年轻了,一只麒麟的成熟期要在两千岁左右,那时这麒麟的神通和肉身才能真正强大。绣球太小了,虽然此时身形已成,但不论神通还是肉身都还太弱,若是一只成年麒麟,那这两次碰上的黑蟒也好,白虎也罢,都不过是下酒菜,而不是现在被追着乱跑。
至于坐骑更没必要,叶青见过闻仲的墨麒麟,已经退化了不少,没了圣兽的灵气与傲气,叶青可不想把绣球变成那个样子。封神在即,叶青自己还不知会怎么样,更不用说还想着护着一只麒麟了,拍了拍绣球的脑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叶青看着月色不错,便想着出去走走,便踢了一脚绣球,让它跟上,慢慢的顺着山路走去。
修道人自是不需要睡眠,神足则意满,但白日万物生机盎然,夜间万物修养睡眠,乃是天道,修道人要证道,便要顺应天道,所以修道人也把夜间当成修养的时间。
昆仑山里除了偶有虫鸣,已然万籁俱寂,叶青确是能感觉到争做昆仑山都被笼罩在一股莫名强大的力量当中。这便是昆仑山的护山大阵了,据说乃是元始天尊亲自所设,便是大罗金仙在大阵开启之时若是想着进入仙山,恐怕也得掉一层皮。圣人有没有不会的东西,叶青还真没想过,只是圣人也不是生而知之,那就应该会有不擅长的事才对。
叶青在边走便想着,权当打坐之后的放松,忽的听到前方有人,不知在干什么,发出“哐哐”之声,叶青好奇,慢慢往那边走去,隐约看到有一人,正举着手中斧子,在砍伐山中的树木。
这让叶青很是好奇,昆仑山的一草一木,都有印记,谁人又敢在此胡乱砍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