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愿合上书,拿起水壶给对面两位道友沏上茶水,看两人喝一口,才笑着说道:“不曾想水月道友和华明道友竟然一同上了二仙山,实在让我高兴,这灵水乃是二仙山灵药酿制,最是适合我等,快请品尝!”
水月饮了一口茶,点头道:“确实是好水,道友如今在二仙山将近百年,修为早已不是当年模样,着实羡煞我等啊!”
华明也笑道:“还是紫愿道友决断明晰,当年进入二仙山之时,我等还苦苦相劝,言道这守山人对于我等着实得不尝失,如今看来,乃是我等目光短浅了”。
紫愿摆摆手道:“这也没什么,我在二仙山修行这段时间,倒也自在,真人常年清修,山内之事向来不用我来打理。又有叶青道兄待我甚好,每月都有丹药供给,所以如今才能有这(shēn)修为,虽然又渡过一次天劫,但与大道修行,终究还是太慢了”。
看紫愿甚是沮丧,两人对视一眼,觉得这货过于装了。
三人当年修行,洞府相离不算,又都是散修,故而相处的不错,好几次外出游历探宝,几人都是作伴而行,也算是同患难的道友,所以有些什么事(qíng)几人都会一起商议。
当年紫愿进二仙山,乃是袁道人临终时推荐而来,紫愿当时也是考虑再三,还找了这些好友商议,当时水月等人意见不一,有的赞成,有的反对。
赞成的,自是因为这二仙山乃是阐教金仙坐镇,想来进入山中必能有所进益,(rì)后若有机缘,能够得到仙人青睐,那更是好处多多。
反对的,也是因为这二仙山乃是阐教金仙坐镇,在其仙山看家护院,虽说能够得些好处,但一来失了自由,二来想要得到金仙青睐更是痴人说梦,要知修道人天赋是骗不了人的,随着年纪增长,天赋便会慢慢消磨,若是仙师看重,又怎么会在仙山守山?直接便会招为弟子了。
紫愿后来多方思量,最终还是决定进山,便把门下极为童子遣散,自己当了这守山人。
事(qíng)很琐碎,也很无聊。
守山人的职责,自是要守护仙山。这仙山又不会跑,还有金仙坐镇,更没有不长眼的前来寻衅闹事,所以倒是太平的很。
但琐事也是很多的,真人修行不问山中世事,但对仙山的一草一木都甚为在意,要让真人满意,紫愿便要每(rì)里尽心尽力,光是巡山就能耗费他半(rì)时光,更别提每当仙山来客,他都是要负责接待的。
这仙山虽说是金仙坐镇,但不是说这仙山就被封锁了。相反,因为灵气浓郁,金仙气运强大,不少洪荒生灵都会前来碰碰机缘,对待这些生灵,不能随意虐杀,反而要费力驱散,这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而这些工作,自然也都是紫愿的工作范围了。
所以,进入二仙山做守山人,也算是一把双刃剑,至于到底利弊之间的多少,也只有紫愿自己一人知晓了。
但现在的紫愿,还是觉得这件事(qíng)自己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
不仅顺利的度过了一次天劫,自己的修为也有了大幅度的进步,别的不说,当初与水月和华明两人相比,三人修为半斤八两,而现在,自己明显能感觉已经把两人远远的甩在(shēn)后了。
水月接过话语道:“说起贵山的叶青道友,当年我等也见过,还从我们两人处领了四名童儿,现下应该也在仙山多有进境才是”。
紫愿笑道:“若水他们几个现下的修为可是远非当年可比的,得叶青道兄尽心教导,四人只要过了一次天劫,就不是我等能够抗衡的了。”
华明也道:“说的也是,当年跟叶青道友相见之时,便觉是个好说话的,他现下修行可还顺遂?”
紫愿道:“这些年来,叶青道兄修行甚是刻苦,便是我也很少见到他。听若水与我说起过,说他目前为了成就仙人之体刻苦修炼,我们几人也都翘首以待呢”。
水月点头道:“还是名门大派好啊!你我都是数百年的修道人,可看看叶青道友不过数十年,修为已不是我等可以项背了”。
紫愿知道正题来了,便笑而不答,等两人说话。
华明直爽,早已不耐,说道:“紫愿道友,我两人此来二仙山,一来你我一别近百年,甚是想念,也想看看你修行如何;二来便是想看看我等能否有机会进入阐教”。
紫愿知道了两人此来,是想看看能不能进入二仙山,但此事都不用问真人,紫愿就知道这绝不可能。
倒不是说两位修为不够,便是两人修为再强大一些,也不可能的。
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守山人,哪里能在这上面说的上话。知道这方面不能打马虎眼,便道:“两位道友,实不相瞒,此事可行(性)基本没有,如今二仙山也没有再收门人的意思,而我人微言轻,根本说不上话的”。
水月两人听了,倒也没有多少失望的表(qíng),说道:“来之前,我们两人也是这么想的,但还是想试一下。如今看来,我们两人也只有一条路了”。
看着紫愿一脸疑惑,华明接话道:“是这样,我两人想着投(shēn)截教了。”
紫愿一听,也觉得是在(qíng)理之中了。
这两人修为虽然不差,但停滞了太长的时间。若是再过个百年,恐怕也就(shēn)死道消了。如此一来,若要再进一步,恐怕只有另寻他法了。
这其中,找个大腿才是最实在的。
只是这名门大派,除了截教,也没有其他的可以选择了。
华明道:“我所修行的清凉山,如今灵气与凡间一般无二了,我所结交的几位道友,如今俱都投(shēn)在截教之内,短短十余年,俱都修为大进,所以他们也不时前来劝我,我这才找到水月相商。”
水月刚想再说两句,紫愿便听到院门响动,忙起(shēn)看了,原来是绣球。
这货如今恢复了金黄色的毛发,如同一只雄狮,看着便威风凛凛。紫愿一看到绣球,就知道叶青要见自己了。
看着两位故友御风远去,紫愿心道:“这一别,再见面恐怕又要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