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低着头返回院子里,心里却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倒不是说闻仲把萧升、曹宝引荐给赵公明让他有多紧张,而是叶青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着看不见的一只手在推动,这让叶青很是不安。
自己虽说穿越来此,但一直以来小心翼翼,就怕闹出什么幺蛾子,这落宝金钱一事,让他挂心了好久,便是因为自己改变了两人原来的历程,直接后果便是两人修为缓慢异常,要知在书中百年之后,两人可是能够与赵公明掰腕子的主。
叶青修行这么多年,也知道这法宝却是很重要,有一个先天灵宝自能占很大的优势,但若是修为差距太大,便是先天至宝,也恐怕发挥不出全部威力的。
比如此刻的叶青,若是先天灵宝在手,去单挑黄龙真人,恐怕连法宝都来不及祭出,便会被一击而灭。
所以,这萧升、曹宝两人,百年之后必定已是仙人修为,甚至于已经摸到了金仙门槛,要知这赵公明可是金仙大成之人,但此刻两人没了落宝金钱,对其修为的影响自是极大,但叶青又想,若是让两人躲了封神一劫,自己心下还稍微安稳一点。
万万没想到,绕了一大圈,两人惊人又跟赵公明牵扯上,看来,这两人的劫难似乎隐隐在作祟,而自己,改变了两人的历程,却又亲自把两人推入正轨…
虚无缥缈,毫无头绪。
叶青在想着一见注定想不通的事情,浑然忘了无魅此刻就坐在对面。
无魅从见了叶青,就施了一礼,其他的时间全在听两人聊天,倒也涨了一些见识,两个人不避开他,但也不在意他,无魅却不着急,自己本来就是事外人。
叶青猛地回过神来,抬头看到无魅低头饮茶,没有丝毫的不耐。
连忙让何方继续添水,何方一看,忙过来续水,无魅笑道:“虽然曾经见过些三教道友,但都无深交,倒是这两日,结识两位内门三代弟子,才知这两教之内竞争也是不少啊”。
叶青也笑道:“仙尊常讲,洪荒大道,本就是大争之道。道友三付两次涉险,深入血海之内,不也是为了能多一些保障不是”
无魅点点头,道:“没有这几次血海之行,我也不可能一窥仙道,但有得必有失,恐怕到时仙劫之时要危险的多了”。
叶青便问他这是何意,无魅笑道:“此时因为我休息功法,乃是有一部分源于血海,幽冥老祖以杀伐入道,却违了道心,我等修行,虽说修为增长迅速,但神魂亦是受到影响,而天雷至阳至刚,更是此等功法的克星,所以怕是要凶险的多”。
叶青不知该如何回答,但无魅却笑道:“这倒没什么,要知这凶险很大,但收益也强,一旦成功渡劫,对我等神魂的增强也是非同一般的。”
两人谈了一些修行方面的事,又聊到了法器祭练,当日叶青见到无魅,便是在其祭练法器之时,所以对其祭练之物是否成功也很好奇。
无魅来了兴致,他这法器祭练成功之后,还没施用过,见叶青也好奇,便要在此试炼一番。
叶青就是随口一问,但看无魅如此兴致,倒也想看看他那法器的威力。
无魅便起身,走到繁花院正中,从怀中取了一物,叶青却是认得,这便是当初无魅在血海之中祭练的法器,一个骷髅头。
叶青知道这洪荒修道人,但凡能够练成法宝,便是神魂都可抢夺,用一两个骷髅头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了。
叶青问道:“道友,此物为何乃是从何处得来?”
无魅笑道:“这倒是一番机缘,那年我游历洪荒,到了一处山谷,因见谷内煞气十足,我便想着进入一观,谁知在谷内竟有一处洞穴,洞中有一具骸骨,其他都已腐朽,唯有这头颅显得流光溢彩,我便动了心思,把它带出了山洞”。
“回来之后,我便到了南岳,花费了一些灵物,请了炼器师查看,才知这头颅乃是一名修道人的,这名修道人走的乃是炼体的路子。而且修为极高,已然到了金刚不坏的境界,这极为难得,以如今天地间的灵气,若无大机缘,是决然练不到这一地步的。”
“只是这道人不知是陨落与天劫,还是与人斗法时身死道消,肉身大部分湮灭,唯有这头颅,乃是其炼体最强的部分,留了下来。这么多年得谷内煞气滋养,已经成了极为罕见的阴邪灵物,此物不在五行之内,所以祭练却是麻烦,洪荒灵物虽说也可以祭练,但效果都不会太好”。
听到炼器师都如此说,无魅就熄了心思,可谁知十几年过去,无魅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接触到了一门功法,这对修行数百年,行将就木的无魅甚是关键。
虽知这功法有些隐患,但病急乱投医,也就修行起来,后来也才发现此功法对血海戾气需求极大,便又千辛万苦搭上了因陀罗,这才能在血海中修行。
也就是在血海中,无魅才发现了这头颅对血海戾气极为亲近,便又去咨询了炼器师,求得了炼器之法,这才在血海内祭练,也就是这时,才碰上了叶青。
无魅说了半天,这才施起道法,把那骷髅头祭到半空之中,叶青抬头观瞧,见那骷髅头忽的变大了好几圈,成了一个硕大的头颅,那骷髅的双眼红光大闪,又从口中喷出阵阵浓烟,顷刻间笼罩了繁花院。
叶青明显感受到了血海中的那种气息,便是那戾气也如此相像,若是与人斗法,当能占得不少便宜。而且这骷髅头必是有些神通,无魅却不方便施用罢了。
无魅把那骷髅收了,空中浓雾又都回道那骷髅头的口中。
两人又坐了,叶青自是大大的恭维一番,无魅却不在意,只说恐怕再阐教之内,这种法器是不屑用的吧。
叶青倒是明白他的意思,阐教门人,最重视的便是心性,若是为了一点力量,便行那违背道心之事,岂不与那被毛戴角、湿生卵化之辈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