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的如此,这岂不是一个‘连连看’的游戏?”
老刘头一句话点醒梦中人!鲤宪突然觉得游戏规则清晰了起来。尽管00后基本都没玩过“连连看”,可是鲤宪还是看老爸在电脑上鼓捣过这个游戏。
规则极简单:两个同花色的牌,用三根以内的直线连上即可消牌!
洞天景象在鲤宪的脚下如同一幅徐徐展开的山水画轴,渐渐与整个深川市图景重叠了起来。原本复杂难解的谜题如今真的变成了一个“连连看”的游戏!
人间与洞天的图景同时铺开:高楼大厦、东篱南山、公园湖泊、桃花溪水各自呈现出特有的卦象。
鲤鱼门地铁站,桃花湖瀑布下的彩虹桥,呈“雷水解卦“之象。
桃源公园与灵童院凑成一对,卦象好似”雷泽归妹“。
桃花半里小区和留仙洞新村毗邻,赫然一对“泽地萃卦”。
鲤宪似乎看出了一点门道:
原来每个卦象标定的节点,都是人间与秘境相通的法门。而六十四卦方阵与两张地图叠加,便是人间洞天“连连看”的坐标系!
如果仅仅是观察静态的卦象并不复杂,六十四卦的奥妙都来自于“运动”!
经历了三次进化的卦象又开始“动”了。只见六十四卦房圆图的外圈突然开始旋转。
鲤宪大喊:
“五柳先生,外圈的六十四圆卦动起来了,正围着中央的方阵转圈呢!”
老陶头眼前一亮:
“这就对了!方阵好比地图的坐标,外圆六十四卦代表周天的时间流转。圆卦一动,就代表时空开始交错运转了。小鲤子,你要好好看清楚运转的规律!”
鲤宪开始闭着眼睛皱起眉头,表情十分恐慌:
“先生,圆卦动得太快了!看不清楚…”
老陶头不慌不忙地指导鲤宪:
“千万别慌!先不看外圈圆卦,先盯着中心方阵里的卦象观察。”
鲤宪屏息凝神片刻:
“先生,外圈圆卦每转一圈,中心方阵里的卦象就会跟着变化。扑朔迷离根本看不出规律!”
老陶头十分沉着:
“万物动中有静,静中有动。天时运转一个周天,万物卦象会跟着起变化。但是你要找出其中不动的卦象来!”
不到一分钟,鲤宪喊道:
“找到了!确实有几个…好像是十几个卦象是不变的!”
老陶头摇了摇头:
“再仔细看,不可能有那么多!”
老陶头话音刚落,鲤宪就惊诧道:
“奇怪,明明有几个卦象刚才一直不动,可是您一说就变了!”
老陶头回答:
“卦象变化周期不同,就好像钟表一样!秒针动60次分针才动一次,分针动60次时针才动一次!你给我看仔细了,只会有一个卦是永远不动的!”
鲤宪沉心静气地分辨,果然发现老陶头所说不假。有些卦象如同太阳东升西落,时刻都在变动。有的卦象如同月盈月亏,一个月才会轮回!可是那个岿然不动的卦象究竟在哪里呢?
此刻老陶头给了他一个提示:
“时时都在变化的卦象直接排除,那不过就是人间芸芸众生罢了!你仔细看看,哪些卦象是随着圆形外卦每走十圈才变化一次的?”
鲤宪皱着眉头,大概数了十几分钟,突然说道:
“我摘到规律了!有的卦是外圆转动十圈变一次,有的卦是转动十二圈才变一次!”
老陶头十分兴奋:
“这就对了,十圈一变卦为天干卦,十二圈一变的自然是地支卦。把这些卦排除出去,应该还有六十圈一变的甲子卦!”
老陶头刚说完,鲤宪便回答:
“外圆转够60圈了,果然又有两个卦象突然变动了!”
老陶头自信满满道:
“就这样一直排除下去,一定要平心静气!转到180圈的时候会有三元甲子卦变动,一直转到333圈之后仍然不动的那个卦,便是我们要找的!”
老刘头听到这里差点晕过去:
”333个三元甲子?那可是接近6万圈了,估计鲤宪坚持得住,我老人家也要挂了!“
鲤泽天此刻突然插话:
“子骥兄稍安勿躁!所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鲤宪正在神游定日针划出来的独立时空,与我们的时空感受是不同的…”
鲤泽天头一回称呼老刘头那么客气,老刘头还有些不适应。果然鲤泽天话还没有说完,鲤宪就喊道:
“三元甲子卦出现了,180圈的时候,又有三个卦变动了!”
进度果然在加快,所有人在屏息凝神等待着最后的结果。鲤宪一次又一次刷新速度记录:
半个小时后,六元甲子,十二元甲子,三十二元甲子卦陆续被淘汰出局…
胜利在望的时刻,老刘头与老陶头咬耳朵:
“老家伙,你让鲤宪数这个圈圈有啥用?”
老刘头以为自己说话声音很低,没想到居然被鲤泽天听了去。他呵呵一笑:
“神木历经333个三元甲子回归人间,必然有他的道理!五柳先生一定猜到了定日针里隐藏的秘密…”
老陶头明白鲤泽天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也就不再保守隐瞒:
“我今天才想明白定日针的运行规则。人间的时辰以日月之行来计量,只有过去和未来之分。所以人们认为时光一去不复返!这其实是一种错觉…”
鲤泽天面露赞许之色:
“人族终日劳作,惜时如金。他们不明白宇宙间只有万物周而复始,并不存在一去不复返的光阴!”
老刘头还是没有弄明白:
“光阴流转不存在?那为何定日针可以操控洞天的光阴流转,桃花仙人可以通过神木续命长生?”
老陶头看了一眼鲤宪,他已经数到接近300个三元甲子了。老陶头继续解释:
“鲤宪现在已经完全看明白了!光阴流逝不过是人族的一种想象,却并非真实存在。定日针掌控的并非时间快慢,而是天地万物的运动!”
老刘头仍然不服气:
“没有时间来做量度,万物何以运转?草木何以荣枯?人也没有了生死。世界岂不是乱套了?”
鲤泽天此刻居然做起了老刘头的“人生导师”:
“子骥兄,我不妨给你打个比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