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啊,这么早出来遛弯呢?”楚寒从拐角处一出来,恰好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基里尔,于是便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他当然是不知道基里尔一夜未睡,在城墙上吹冷风吹到现在,他还以为是城主大人上了年纪,觉少,起得早来这散步呢。
“我记得你是叫楚寒对吧。”基里尔微微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对着楚寒微笑说道。
楚寒也点头回应,“是,城主大人您记得没错,就叫楚寒。”
“这么早是去哪了?”家仆告知他的信息中,楚寒是没有回来的,但是想到楚寒的实力,也就没太在意,只当是昨晚出去玩了,毕竟现在街上的酒馆可都营着业呢,孩子太小,又有女人,楚寒自然不好把他们也带着,所以只能自己去。
楚寒也不能说昨晚去锤使者了,于是也只好说是在外面随便逛了逛。
基里尔看他的样子有些拘谨,觉得应该是自己想的那样没错,也就一笑置之,不再言语,跟着楚寒一起进了小院之中。
楚寒本来以为只是碰巧遇到,现在看来应该是有意要到这边来了,可是他到底为什么要到这边来呢?自己这群人对他来说难不成还值得他亲自过来?
心中疑惑,但是楚寒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看到了坐在石凳上的斯派德,也是快步朝着斯派德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当着基里尔的面,他自然不好问她们回来之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只是随便的拿起了一小片面包果在口中咀嚼。
背对着基里尔用眼神询问斯派德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斯派德点了点头。
楚寒心里就大致有了数,他们能有什么事,最大的事情,也不过就是那头獠牙雪虎而已,想来也可能就是他们发现了獠牙雪虎吧,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一头兽王而已。
心中有底之后,楚寒坐在石凳之上,看到基里尔正盯着院落一角的獠牙雪虎看着,连忙招呼他坐下。
“城主大人特地来这边是有什么事情吗?”
“事情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只是家仆告知了一个消息,我想来确认一下这个消息的真假。”基里尔露出微笑,表情和善,并不想给他太大的压力。
楚寒当然是不可能紧张,也是微笑回应,“城主大人放心,只要是我们知道的消息,我们肯定会如实的告诉你,毕竟城主大人慷慨地给我们提供的住所,我们自然不会隐瞒什么。”
“那边那只是昨天城外造成骚动的那头兽王吧?”基里尔伸手指了指角落中的獠牙雪虎,对着楚寒询问道。
因为楚寒昨天都没有回来,所以他并不确定楚寒是否知道这件事,所以他问这句话的时候也在看着一旁的斯派德,而且他的眼神也主要是在斯派德的身上,想要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些什么。
然而他要是能从斯派德的脸上看出些什么,那就有鬼了,斯佩德的脸仿佛冰块一般,什么表情都没有。
“城主大人您说什么啊,这不过是我们昨天捡的一只小猫罢了,我们看它受伤了可怜兮兮的,所以才捡回来了。”楚寒听完基里尔的话,竟然笑了起来,一边摆手一边说着,仿佛基里尔在说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说完他就站起了身,朝着角落中的獠牙雪虎走去。
斯派德并不放心它和孩子们睡在一起,所以就把它丢在了院子里面,昨晚她在院子里一方面是为了等楚寒,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看住它。
獠牙雪虎对于这一点也并不是很在意,反正对于它一头冰属性的魔兽来说也不存在说什么冷不冷的,于是随便找了个角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躺起来睡觉,自己老老实实的总不可能惹什么麻烦吧,那个男人太恐怖了,自己可不想其他的牙齿也给拔下来。
楚寒当然不知道自己现在在獠牙雪虎心中是个什么形象,也不知道獠牙雪虎很是畏惧自己。
他就这么跑了过去一把抓住的獠牙雪虎的后颈,然后就这么拎着朝着基里尔走了过来。手臂要动,被抓住命运的后颈脖的獠牙雪虎也跟着一甩一甩的。
“你看,明摆着是只小猫嘛。”楚寒一边说着一边将獠牙雪虎放在了桌子之上,然后伸出一只手开始獠牙雪虎的下巴。
该死,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掏我的下巴,难道是想让我配合他装一只猫吗?稍有不对就掐死我的意思吗?可恶,这样竟然还怪舒服的。
由于这样实在是太舒服,獠牙雪虎的喉咙中不由得发出的呼噜噜的声音。
这反而让楚寒变得有些尴尬了,拜托,你是一个兽王哎,被人挠下巴竟然发出了这种声音。
獠牙雪虎则是更加的尴尬,自己好歹是个兽王!竟然被人撸出了这么羞耻的声音!好想死!
刚想从桌子上跳下去,离开这里,头一抬,就对上了楚寒冰冷的视线,于是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继续乖乖的坐在原地。
楚寒也不再挠它的下巴,转而开始顺着它的背,摸它的毛发。
獠牙雪虎再次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然后猛地闭上了嘴巴,这个人类对于我的身体构造也太过于了解了吧!
“真可爱呢。”基里尔的脸上也出现了笑意,看着獠牙雪虎,一副也是很宠爱的样子。
虽然他并不完全相信眼前这只小猫,就是真的只是一只小猫,但是至少从这只小猫所表现出来的温顺可以看出来,无论他是不是兽王,至少,它很听眼前这个男人的话。
他也并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只是一个低级的魔法师,在他看来,能在大街上说出那番话,就说明着这个男人至少没有看上去这么单纯天真,不过只要他们不做伤天害理的事,自己也就不需要管束他们太多。
“看来是我多心了呢,怎么会有这种事呢。”只需要知道这头兽王能被管束住,不会出去为非作歹,那就可以了。
基里尔站起身,微微欠身告辞,走到门口的时候,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对着楚寒说道,“这次的兽潮不知道还会持续多久,而且很有可能有危险。昨夜的动静很大,很有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你和这群孩子实力都不太强,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尽快离开寒夜城。”
他对楚寒印象并不坏,其实按理来说他不应该说出这段话,因为作为城主来说,如果自己都没有信心,那别人又何来的信心来抵御这次兽潮呢?
楚寒微笑致谢,“城主大人您放心,寒夜城有着您这样负责任的城主,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我们都相信你。”
基里尔一愣,随即露出笑容,转身离开了小院。
楚寒走到小院门口,目送着基里尔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昨晚发生了什么吗?”基里尔刚一走,楚寒就跑到了斯派德身边。
“主人您不知道吗?冰原深处传来使者战斗时的哀嚎声,我想应该是主人您做的吧。”
昨晚和长毛象的战斗,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惊天动地的,只不过他身在其中并不能准确的感受到那个威势到底有多强大。当时也只是觉得这头长毛象实在是太能叫唤了,声音是真的吵,没有想到竟然还传到了寒夜城。
“没事了,问题解决了,没想到两头使者打架,里面竟然有一个是老白。”
“白猿王大人?”斯派德露出有些讶异的表情。
“对,我等会仔细跟你说说。”
獠牙雪虎听的咕咚咽了一口口水,我没有听错吧,这个男人竟然跑到雪原深处去打了一头使者,昨晚那么大的动静竟然是这个男人弄出来的,听那个声音好像是长毛象一族的那个族长使者吧,我的天哪,那可是三元素使者!这个男人竟然能跟他打,而且还打赢了。
偷偷的瞄了一眼楚寒,獠牙雪虎愈发地为自己的明智而感到窃喜,还好自己没有硬气跟他硬碰硬,不然的话自己估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等等!他刚才是不是还说他还认识另外一头使者?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啊?这听着也太吓唬兽了。
楚寒带着斯派德回了房间,现在天才刚刚亮起,太阳还没有完全出来,外面的气温也是很低,在外面呆着多多少少会有些冷,哪有温暖的房间来的舒服。
和斯派德简单的说了一下雪原里发生的事情,斯派德只是安静听着,脸上满脸都是主人真棒的表情。
这样的表情让楚寒非常的有成就感,低头一看发现獠牙雪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钻了进来,也是一脸你真棒的表情。
然后它就被楚寒一脚踢到房间的角落,我还用你夸?我不知道我真棒?
这让獠牙雪虎觉得非常的委屈,同样的表情,怎么两者之间的待遇完全不一样呢?
不过它也是敢怒不敢言,不,准确的来说是不敢怒更不敢言,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就地在那个角落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下睡觉。
还是那个老办法,我不惹事什么都不做,你总不至于来找我的麻烦吧。
说完了这些,楚寒突然沉默了一下。
斯派德也知道楚寒心里在想什么。
那就是昨天下午关于法比恩为什么知道会有一大波魔兽朝这边来袭的消息。
你说这事儿大吗?当然不是,这是件坏事吗?当然也不是,只是就连斯派德都没有发现这一点,法比恩难道有着超越兽王的能力不成?
看着楚寒有些忧愁的脸,斯派德疑惑的问道,“主人你在烦恼些什么呢?”
“我想知道为什么法比恩会知道有那么多兽王过来。”楚寒轻轻叹了一口气,“但是根据他刚才的表现来看,那肯定是他心里的一个秘密,而且是不能够说的那种秘密,不然凭着法比恩的性子,不可能会隐瞒这些的,这个孩子向来是比较无私的。从这件事就能够看出来,他宁愿冒着暴露自己这个秘密的风险,也要救那些冒险者。”
“那也就是说其实法比恩还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主人您对他的看法会因为他的这个秘密而改变吗?”斯派德思考问题的方法向来很直接,她没有像人类那么多复杂的感情,也不需要顾及那么多,找到问题的答案解决问题就好了。
“我觉得不会。”虽然语气有些迟疑,但是楚寒还是肯定的说道。
“既然是否知道这一点对于主人你来说又没有任何影响,那么何必纠结于这个呢。”斯派德展颜露出微笑,既然楚寒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有任何改变,那么在他看来这件事情就无关紧要。
略微挑了挑眉头,楚寒觉得斯派德说的很有道理。
“如果法比恩不愿意主动跟我说这件事情的话,那么我就当这件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吧。”最后楚寒给这件事盖上了定论。
“你稍微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看看孩子们的情况。”沃夫不在这边,刚才斯派德聊天时说过它在梅丽莎的房间里,小姑娘好像和沃夫还挺聊得来的,虽然楚寒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沟通的。
笃笃。
轻轻敲响了梅丽莎的房门,然后里面就传来一阵乱哄哄的身影,梅丽莎一声惊呼,然后就看到沃夫顶着被子冲了出来,将楚寒扑倒了。
楚寒一巴掌拍在沃夫的脑袋上,“给人家把被子送回去,想什么呢?”
然后楚寒又带着沃夫一个个去看了孩子们的情况,几个孩子都睡得不是很好,一来是昨晚城里的情况有些严峻。二来也是因为楚寒彻夜未归,他们有些担心楚寒,所以睡得都不是很好,楚寒一一叮嘱他们早上再睡个回笼觉,事情已经解决了,他们不用再担心,好好休息一下,下午再出城狩猎。
最后楚寒带着沃夫站在了法比恩的门前。
法比恩早就醒了过来,早在基里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赢了,只是他现在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捂着耳朵,仿佛有什么人在他的耳边不停的聒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