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
鸣人的脑中立刻冒出这两个大字。
但不知怎么的,他却不想动弹。
曾经不知道多少个日夜,鸣人做梦都想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谁,自己到底是谁。
但现在,他突然觉得,这些事情还不如不知道。
陈柯没有继续干扰鸣人,他给鸣人留下了思考时间,转而看向带土。
“带土,作为波风水门的弟子,你对波风水门的死怎么看?”
带土沉默不语。
“他可是你的老师啊,你就这么忍心下手杀他?而且你知不知道,宇智波灭族和你的关系有多大?当然,宇智波灭族那晚,你应该也插手了吧?”
带土继续沉默不语。
他这是为了世界,为了琳,别人都不懂。
陈柯看着带土的表情,试图猜测他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在想…这些都是为了琳?”
带土:“!”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陈柯没有理会他苍白无力的辩解,继续开口:“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心心念念的琳,是怎么死的?”
“你以为琳的死,怪波风水门没有及时赶来救人,怪旗木卡卡西狠心下了死手。
但是带土,你有没有想过。
你看到的,真的就是真相吗?”
带土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看着陈柯。
这个家伙就好像经历过这些一样,九尾之乱的事情,说得一字不差。
既然如此,那陈柯说带土当时看到的未必是真相,也就极有可能是真的了!
“那你告诉我啊,真相。”
带土此时的声音格外嘶哑。
“真相?
神无毗桥之战,你被压在巨石下,奄奄一息,却被宇智波斑所救。斑给你移植了柱间的细胞,教给你木遁、火遁、阴阳遁,将他的毕生所学全部都给了你。
你一定很感激斑。
他是你人生的另一位导师,是你宇智波家族的传奇,你从心底里认可他。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么凑巧的,你就遇到了宇智波斑呢?
当初雾忍将野原琳抓走,将三尾强行植入,让琳变成三尾人柱力。
这样一来,等琳回到木叶,就可以直接让三尾降临在木叶,从而毁掉木叶大本营。
卡卡西拼命将琳救出来,但琳却不愿意回到木叶,她知道如今的自己会给木叶带来大麻烦。
于是她选择借用卡卡西的手自杀!”
带土此时也已经楞掉了。
他从未想过还有这一回事,也从未了解过这里面的隐情。
在此之前他就只知道,琳是被卡卡西杀掉的。
陈柯继续开口:“你一定奇怪,为什么琳宁可被卡卡西杀,也不愿自己动手吧?
带土,
那是因为,她的心脏处被人下了封印,这封印让她无法自杀。
而下封印的人…
就是你最后的导师,宇智波斑!”
带土终于瘫在地上。
他打心眼里相信陈柯说的话。
这一切都能将他心中的疑团解开,带土想象不到任何这是谎言的可能。
“宇智波斑,为了自己的执念,把你当做棋子,肆意玩弄,而你却以为自己看透了人生和世界,幼稚的把琳当做自己此生的执念。”
陈柯看着带土的样子摇头。
“带土,你有没有想过,琳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你吗?
一个毁掉自己家族,破坏自己村子,杀害自己老师的宇智波带土。”
带土僵硬的抬起头:“不要再说了。”
陈柯叹气,轮回眼看向鸣人和带土,直接将两人拉近封印空间。
“又是谁在打扰老夫!”
九尾狐感知到有人进来,顿时大吼,但这怒气又很快被憋了回去。
“九喇嘛,又见面了。”
九尾看着陈柯,闷不做声。
“鸣人,看到这大狐狸了吗?九尾狐,这世界最强大的尾兽之一,造成你父母死亡的元凶之一,现在封印在你身体里的,就是这家伙。”
鸣人傻傻抬头,只看到了一颗硕大的狐狸脑袋。
“鸣人,现在造成你父母死亡的九尾和带土,全都在这里了,你想怎么做呢?”
陈柯安静站在一边,等待着鸣人的决定,语气像极了耳边窃语的恶魔,“有我在这里,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都没有问题的,鸣人。”
封印空间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哥哥,如果我将他们杀掉,我的父母能回来吗?”
沉默了许久,鸣人终于开口了。
“不能。”
鸣人抬起头,看着带土:“我的父母…他们人好吗?”
带土低头看着这个金发小子,仿佛看到了波风水门的影子。
“老师人很好,很温柔,对我的帮助也很大。师母表面上非常泼辣,常常大声教训老师,却又会准时为他准备饭菜,当然,师母她对我也是这样。我还记得,当初师母她做的饭菜…好难吃啊!他们…”
带土还想说什么,却被鸣人打断了:“这样好的老师,你怎么能下手杀掉他呢?”
带土又沉默了。
边上的九尾狐安静的看着这一幕。
他也对自己的人柱力会怎么做,很感兴趣。
“哥哥,我不管做什么,都可以吗?”
鸣人抬头看着陈柯。
带土听到这话,同样看向陈柯,只是眼神毫无波澜。
带土的心似乎死了。
“都可以,不管是带土,还是边上的大狐狸,都打不过我,你放心做你想做的!”
九尾听到这话,顿时一个激灵:“你想做什么,我可告诉你,老夫可是…”
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陈柯一眼瞪的闭上了嘴。
鸣人自然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心中也相信了陈柯的话。
果然,现在他的哥哥,是这里最厉害的人了。
鸣人抬起头,倔强的盯着带土。
“因为你,我失去了父母,这个仇我不得不报。”
说着,他抬起双手,开始结印。
“风遁·千面风。”
说是千面风,但凝聚在鸣人身边的,却只有三片蝉翼薄的风刃。
风刃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哭泣。
陈柯侧目。
鸣人才刚刚学会这个忍术不久,就已经可以进行微操了吗?
一片风刃直接穿透了带土的胸腔,溅起一片血液。
“这个,是为我的父亲。”
又一片风刃穿透带土的腹部。
“这个,是为我的母亲。”
带土咬着牙,丝毫没有躲闪。
“我还有梦想没有完成,但死在你的手里,我心甘情愿,鸣人。”
最后一片风刃擦着带土的脖子划过,却只是将他的右肩撕裂出一指深的口子。
“这一击,是为我这十二年来,对他们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