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七点。
魔都执行部。
赵瑾瑜娥眉微蹙,望着电脑屏幕上的名单。
原本申请进入魔都的317位法外者,在前几天都已经陆续通过审核,进入魔都之内。
但眼下的严峻问题是,从战统部刚发过来的信息来看,魔都之内除去打上官方标记的法外者外,只有402位法外者!
魔都常驻法外者的数量是88位,加上新进入的法外者应当是405位才对。
那么剩下三位去了哪里?
法外者无论是入境还是离境都需要经过提前申请。
事实上,如果法外者人数是多了,那么赵瑾瑜完全能理解。
偷渡者年年有,更何况前几天正值战统部失去天国粒子监测仪,无法对魔都进行大范围监控。
这种时候跑进几个偷渡者实属家常便饭,执行部存在的意义就是解决收拾这些偷渡者,消除隐患。
但问题就在于为什么会少了几个?
是因有迫切之事连和执行部打声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针对此类情况,执行部有专门的明文规定,如法外者真有必须当天离开地界的事,只需与当地执行部打个电话,报备登记一下即可。
离开与进入的审核手续不同。
后者在手续上更为繁琐,而前者基本上都是呈递上来后就是一个盖章通过,原因不写都行。
即便是再急切之事,总不可能连一个电话都来不及打吧?
直觉告诉赵瑾瑜,这件事中必有隐情。
她将两份名单交叉重合,查出了不在战统部新发来名单上的法外者。
秀眉再次紧蹙。
317位刚进入魔都的法外者名单与战统部的名单对比,只有两位不在后者的名单上。
也就是说,消失的三位法外者不全在这317位法外者中。
剩下那位是…常驻魔都的本土法外者?
赵瑾瑜快速退回桌面,打开了另一分文档名单,与战统部的名单做了对比。
“林千霞…”
赵瑾瑜轻轻念着第一个名字。
她记得这个名字,或者说她对这个人有印象。
这位原本是她辖区内负责的一位常驻魔都的法外者,刚上任那会,她曾登门拜访过数次。
她甚至能在此时背出对方的基本信息,甚至是身份证号。
这位性别女,三十七岁,单身,只有第一位阶的实力,权柄则是天国序列的气流控制。
因为实力平平,而且看不到前进的方向,所以放弃了在序列之路上的探索,开了一家小超市,经济方面算得上是衣食无忧。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点就是…
这位就居住在纪长安家所在的岚蔚小区隔壁的森宇小区。
而两座小区之间就一条街之隔。
心中疑虑一闪而过。
赵瑾瑜目光继续向下望去。
瞳孔骤然收缩,凝重之色瞬间布满她的眉宇间。
“刘燕…古思妍…墨重…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加上前面两位刚进入魔都的法外者,一共有六名法外者不在名单之上?
那么这402名法外者中…
赵瑾瑜目色大变,豁然起身,意识到了事件的严重性!
如果说有六名法外者不在名单上,那么这402名法外者之内应当有三人是不在登记名单 上的偷渡者,可为何战统部发来的名单上竟没有任何备注?!
“叮铃铃”
急促的电铃声响起在安静的办公室内。
赵瑾瑜迅速拿起一旁的手机,当确认来电是战统部那边后,她快速接通了电话。
对方第一句话就是无比急促而略显慌乱。
“喂,请问是赵武官吗?您好,我是战统部三等专员墨御,负责今日的法外监测!先前由于操作失误,给您发去的名单上有三个人的名字忘记打上了星号备注,很抱歉给您造成的困扰…”
赵瑾瑜眼眸微眯,声音平静道:“是哪三个人?”
“这三位都是从魔都走出去的法外者,所以他们的名字都在魔都内的档案库有存档,也正是因此,我之前…”
“告诉我他们的名字!”
不等对方苍白的解释,赵瑾瑜声音冷冽地打断他道。
“哦…好好好,请您记一下,三人分别是郑力求,夏年还有秋晨化,这三位虽然都是本土走出去的法外者,但是他们并未通过合法手续进入魔都,所以理应都划入偷渡者行列。
他们的序列所属与权柄依次是乙太序列的镜像,盖亚序列的诅咒和熔金序列的灾炎!”
当听到最后一项权柄时,赵瑾瑜倒吸了口冷气。
熔金序列的灾炎,这是一项划入高危级别的权柄!
有掌握高危级别权柄的法外者偷渡进了魔都?!
“将你能调出的关于他们的所有资料全数发到我这里!”
赵瑾瑜语速飞快地下令,然后不等对面回答,猛地挂断电话。
她快速拨打了另一个电话,等那边接通后,声音凝重而急促道:
“王海,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我不管你在哪里,你最好尽最快速度给我坐在你的电脑前!等我这边消息一到,我会第一时间联络你!”
“什么事?”
“有持有高危级权柄的法外者偷渡进了魔都!”
“不想死就赶紧给我动起来!”
翌日清晨。
纪长安洗漱完毕后就从家中走了出来,准备前往执行部打卡。
因为执行部餐厅伙食太好的缘故,他现在一日三餐基本都在执行部餐厅内解决。
由于时间还早,纪长安慢悠悠地走在小区的道路上。
等他走到了小区门口时,发现不远处的森宇小区大门口围着一圈人,还有警车和救护车停在路旁。
这是出事了?
心中疑惑,纪长安加快了几分脚步,向人群那边靠过去。
在好不容易挤进人堆后,一条黄色的封锁线拦在身前,十数名警察维持着现场的秩序,为首中年警察神情凝重,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天气太热的缘故,额头全是汗水,已经拿餐巾纸擦了三四次。
“听说好像是死人了!”
“不会吧?真的假的?”
“我也听说是死人了,有目击者今早晨跑的时候看到的,好像是被火活活烧死的,只剩一具焦炭了,死的也太惨了!”
“被火烧死的?昨天没发生火灾吧,没听到有消防队来的消息啊。”
“谁知道噢,说不定…”
周围嘈杂的议论私语声不断传入纪长安的耳朵。
他神色略显凝重起来。
这里有人昨晚被火烧死了?